5、他的儀式感
震驚,延川大陸當今風頭最盛的仙尊司千景在演武大會結束時宣布叁月后設宴成婚! 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大會第一日用一張音爆符當眾喊話千景仙尊的玉衍宮弟子! 據玉衍宮內部人員透露,這位仙尊未來的夫人天生五靈根,修為一直停滯在練氣初期,是個除了美貌一無是處的小廢物! 司千景和他未過門的夫人成了這幾個月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絕大多數人都惋惜司千景娶了位沒有修為的女子;又有人覺得仙尊既然要娶,說明她有辦法恢復仙尊的神識,其實是位明珠蒙塵,身懷絕技的奇人。 無論如何,叁月后的婚期已定,延川人都等著看這位仙尊的大婚盛景。 仙門修煉中人未曾有過舉辦婚宴的典禮的先例,司千景說的設宴倒讓眾人都期待起來了。 外界的談論不過隨口兩句,并不會真的將此事放在心上,仙尊離他們那么遠,樣貌都沒見到,等事情過去了,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凌云頂不同,司千景作為首席弟子對宗門影響很深,許多弟子都是仰慕他才拜入門下潛心修煉,努力向自己的偶像更靠近。 結果自己的偶像突然告訴大家,我要娶個練氣初期的雜靈根為道侶,甚至還要共修雙修之法! 一時間凌云弟子們個個義憤填膺,去司千景那抗議了一圈,得到‘天道指示’的回復后,個個都失魂落魄的出來,脆弱的還跑回自己房間關門痛哭去了。 安清趴在書閣頂層欄桿上,看著凌云頂內一個個攢動的小人頭,搖頭嘆氣。 要怪就怪酆都大帝讓沒讓她投胎到風華絕代,修為高深的大仙女身上吧,她也不想被人叫小廢物! 進書閣頂層需要有高層權限,是司千景怕有人找安清麻煩才把她放在這里,一勞永逸的法子,簡單粗暴,見不到人就沒有矛盾了。 整層書閣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 安清趁沒人,調動身體內的靈力,試著突破到練氣中期,但識海內的靈氣根本凝聚不成一團,讓她找不到著力點下手。 這幾月來一直如此,安清開始擺爛了,往后一挺,躺倒在位子上。 “我好歹也是能用術法下過地府的人,天賦也不會太差吧,為什么這里的修煉這么難……” 她本來想得美好,奉神識成婚,再憑她努力修煉成仙子級別的大能,擺脫小廢物外號,讓世人刮目相看,等站到與司千景相配的高度,共赴戰場,再日久生情,先婚后愛——小說不都是這么寫的嗎! 可是這個世界在壓制外來者的能力,阻止她吸收世界本源的天地靈氣,禁止她運用靈法,安清再怎么修煉都不能突破,即使成婚后用了雙修術,強行提高的修為也只有幫她強身健體的效果。 她從桌子底下拉出一迭黃符,還好祖傳秘籍上面教的畫符,她多練幾遍也能像模像樣,能給她些慰藉,證明自己不是徹底的廢了。 但她在這靈力低微,只有用血為筆墨,符箓才有法力,被司千景知道后勒令禁用,導致安清現在只能偷偷拿朱砂練筆。 安清躺倒后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司千景每晚都要抱著她吸走舌識,明明是正經事,過程卻色情至極,不鬧到深夜把她吸干了不停手。 雖然他摸得她很舒服,但是她天天都好困…… 今日處理完公事時間還早,司千景來書閣接安清回去,不意外看到她的睡顏。 等成親之后,他騰些時間教她吧,靈法運用不了,還有別的門類可以學,總要學會些能傍身的。 畢竟是……要快點長大啊。 唔……是什么……? 安清被他的動作吵醒,迷迷糊糊的聽到司千景在說話,下意識問。 她睡相不好,之前抱著的那迭符箓因為她翻來覆去的動作散的到處都是。 司千景拿起她身上掛著的符端詳,面上神情還是溫和的樣子,安清卻看到下一秒手中的符紙憑空焚燒成灰燼。 林安清,我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她腦內警鈴大作,睡意霎時飛走,已經沒空想睡醒時聽到的半句話的具體內容了,忙把符紙都推到了地上。 虛心的瞟了眼他的神色,明明是在笑,安清與他夜夜相對,相處還算融洽,多少了解到他的習性,現在的語氣肯定不高興了。 我用朱砂畫的!上面沒有法力的,而且是好久以前畫的,我就想拿出來看看。 她干巴巴的解釋,司千景并不接受。 所以我說的話你忘記了是嗎。他抬手揮出道法力,符紙全部飄到他手中收起。 符咒之力消耗的是血氣,你練氣實力不足,多用只會消耗你的壽命,既然答應過我不再用,為何還要背著我練習? 她囁嚅著,我只會這個嘛……對不起。 司千景知道外界對她的風評不太好,她往常聽到時并未流露出傷心氣惱之色,還以為她不在意,沒想到心里還是憋了鼓氣的。 這幾日凌云頂事務繁忙,等成親后修煉雙修之術助你突破,我得空再教會你其他術法,沒人會再說你閑話。 他覆住安清焦慮不安攪動的手指,讓十指伸展放松,所以別再碰符箓了? 嗯。這兩天不碰了,她乖巧答應。 司千景履行了他公告天下的承諾,娶恢復他神識的人為道侶,對她的照顧細致入微,似乎已經認定安清為相守一生的對象。 手被他握著輕緩揉捏,靜默中漸漸滋生著曖意。 安清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小聲提醒沉迷揉她爪子的司千景,千景……我們回去吧。 不急,彩禮今日備齊了,先接你去看看。 司千景得了她的應允,便不再冷臉,執手引她去了明堂。 明堂作為凌云頂的最大儀式活動場所,處于整個門派正中心的空曠區域,常用來準備重大集會的地方,安清記得這,演武大會就是在這里舉辦的。 此時的明堂大變模樣,撤換了裝置,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金山銀海,能塞滿明堂的金銀珠寶和神器物,用山海形容也不為過,有不少奇珍異獸在之中探露頭來,引得眾多弟子圍觀來看,對于這般壯景都嘆為觀止。 安清站在遠處就能看全,震驚的程度已經形容不了她的心情了。 這里哪一部分是你說的彩禮? 全部。安清還有什么喜歡的,我有空再去尋。 這就是大男主的配置嗎?聘禮的豪華已經超出她認知了,聽他還要再加碼,連擺手,夠了夠了!這些我都很喜歡,你太有心了……我聽說仙道中道侶的結親儀式只需要師父首肯,互相交換信物就算禮成,為何要準備這么多? “你慣生于人界,若非因為海難也不會踏上修煉之路,如今你才二十出頭的年歲,修道時間不過幾年,比起仙道的簡單儀式,人間婚禮習俗更適合你。” “千景思慮周到……我都未曾考慮這些。” 安清聽他對婚禮如此上心,自己只會窩在書閣里補覺,頓感愧疚。 “不必多想這些,我曾說過,天道指示有女子助我恢復神識,你是我命定之人,我自會照顧好你。” 司千景說的是深情話,語氣和神色卻十分平淡,安清聽得心虛,她在冥司看的冊子里記得這段,他為了逃避選道侶才編撰出天道預言的事,因為神識在延川的天地法則中從未有過能恢復的先例。 安清實則是撞在了槍口上,司千景因為曾經的廣而告之,必須遵守諾言娶她。 ‘命定’這個詞從他嘴里說出,聽在安清耳里假得不行。 安清選擇在大庭廣眾下公開神識在她身上,也是怕如果私下里告訴司千景,會對她輕拿輕放,那她的任務就難進一步了。 安清對于神識的解釋是夢到神仙,與他編的借口太過相似,司千景時不時的提起試探,她每次只能裝傻充愣蒙混過關。 “那就都聽你的,聽你的。”安清打著哈哈又混了過去。 索性司千景試探得多,也不愛追問到底,比起撕破臉對峙,兩人都樂得保持表面上的平和。 天氣燥熱,明堂這帶空曠無風,安清這會已經被悶出了一層熱汗,司千景翻手拿出一把冰絲團扇,替她扇了幾扇,冰涼清爽的小風瞬息就驅趕走了她的熱意,安清新奇不已,接過來把玩幾番。 “千景你真是個百寶箱,什么東西都能變出來。” 司千景平日不時帶給她的法器寶物已經堆滿了兩叁間房了,都是能趁她手的小玩意。 “你若真聽我話,待成婚行房后雙修提升修為,把身體練好,別這一會兒就把你熱化了。” “雙修真有這么神奇?”安清好奇,聽他叁番兩次提起,男女房事在她眼中只是歡愛樂事,未曾想在這還有這種用法。 司千景笑而不語,未替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