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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后,成為B市王牌律師的林如意與我在“春闌夜”相遇,我為自己點燃一支煙,煙霧升騰飄遠,她已不是當年怯懦的小女孩,鎮定自若的眼穿過白煙,她說她始終不明白當初為什么我會突然針對她。 我訝異看了她一眼,隨即搖搖頭,立起身為她付了酒款。 不重要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告訴她,我已得到應有懲罰,從蘇家大小姐跌落成春闌夜陪酒女,顧珩替你報仇了。 回想起來,我究竟對林如意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呢,我只是撤除保護,在后媽發難時沒有替她承下,無需皮rou之苦,那些恐嚇便令得她一病不起。 然而生日宴那天,她并沒有錯,小垠再次流鼻血,嚇壞了兩個小混蛋,她勇敢地從高高的窗子跳下來。 縱使她特地穿上我送的裙子,準備送上她準備好久的禮物,可在她看來,我不分青紅皂白地責罵了她,甚至向父親請命,讓她搬離蘇宅。 父親沒有立刻同意,以為我在耍大小姐脾氣,此事不知怎么傳到顧珩耳里,他有求于人便低聲下氣,他說:“是我惹你不開心,請別遷怒于如意。” 看他如此,我心里譏笑,你還不知道吧,你千好萬好的林meimei,事實上是個勾引人的狐貍精。 請別責怪我,我那時不過十六,在秦泓遮天蔽日的權勢中茍活,從沒想過可以指責他的朝叁暮四。我被恐懼蒙蔽雙眼,當要找個發泄口時,只能抽刀向更弱者。 顧珩向我低頭,是為了林如意,秦先生挪開視線,也是為了她,我究竟哪點不如她,一個兩個都更喜歡她。 因此他的頭顱愈低,我的心情就愈差,我冷哼道:“既然知道自己惹我不高興了,為什么最近不來賠罪,反而像是在躲著我。” 他與我對視,眼睛被燈光照得亮晶晶。 我知道他并非在躲我,而是生日宴后他真正走到大家視線中,父親讓他接觸到蘇家的生意,開始忙碌起來。 學校他已不大去了,有時我放學回家能碰見他在書房被父親耳提面命,生意場上要時刻小心。 父親還從未讓我得知他生意的興衰,但轉頭我又安慰自己,我是他的掌上明珠,生來享樂,不必cao心,就叫顧珩那只狗為蘇家賣命吧。 可是這樣的安慰是無用的,我變得焦躁不安,便開始用力討好起秦先生。 我賣力做起最討厭的koujiao,把他那根猶如權利之劍的性器伺候得雄姿勃發。 看著秦先生隱忍快感的臉龐,我得意地想,林如意可不會這些,天底下只有我能讓他這樣快樂。 如果我沒有在他睜眼時,看透他似乎透過我在看別人,我就不會驚慌失措咬到他,把他的興致敗壞透了,我吶吶說著對不起。 他沒來安撫我,擼動性器,把一股股jingye射在我的面孔,頭高高昂起,我只能看見他性感的嘴唇翕動,好像在呼喚一個名字。 絕不是我的。 漸漸我感到事情失控了,為此我吃不下飯,體育課差點暈倒,被學校送返回家,才遇見大忙人顧珩為他的情人向我求情。 我不是制造苦惱的始作俑者,但我坐享其成,尤其當顧珩問我:“你想讓我怎么道歉?” 我擁有世上最惡毒的想法,望著他的臉,我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我要你說你愛我。” 他愣怔一瞬,旋即斥我胡鬧,仿佛這叁個字是砒霜,見血封喉。 他越抗拒,我越來勁,放出狠話,他要是不說,我就繼續折磨林如意,我把惡人面孔學得十成十,他不信也信了。 醞釀頗久,像在攻克道德底線,然后他低低地慢慢地說出叁個字“我愛你”。 我拿來品味咀嚼一番,一碟辛辣小菜,燒得我心里火辣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周身熱騰騰,把近日的冷都驅趕走了,我便讓他一迭聲地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