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許野問。

    “恩。”程玦道，“你不是也有朋友嗎，那個叫謝什么的來著……？”

    “謝非?！痹S野說。

    “對，謝非就是你的朋友?！背太i說，“我也有朋友。”

    “那你朋友是誰啊？”許野問。

    “我朋友？”程玦想了想，“楊鐸。”

    他沒有說周斯年，因為他不知道他和周斯年還能不能做朋友。

    “哦?！痹S野點頭，“那你唱歌吧，和你朋友一起唱的?！?/br>
    程玦右手輕輕打著拍子，在陽光明媚的清晨里，開了口。

    “——無聊望見了猶豫

    達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

    斗志卻抑止

    誰人定我去或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

    只想靠兩手向理想揮手……”

    程玦聲音陽光明朗，像是流淌的清泉，許野看著有些發呆。

    “問句天幾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態活到老

    OH……我有我心底故事

    親手寫上每段

    得失樂與悲與夢兒

    OH… 縱有創傷不退避

    夢想有日達成

    找到心底夢想的世界終可見——”

    “好聽嗎？”程玦轉頭看著許野。

    “好聽。”許野愣愣地說。

    程玦逗他：“你聽懂了嗎，就說好聽?！?/br>
    “沒聽懂?！痹S野小聲說，“可是那也好聽啊?！?/br>
    程玦捏捏許野的臉，解釋道：“這是首粵語歌，你聽不懂也正常，以后能聽懂的時候，好好聽一下啊?！?/br>
    “記住啦?！痹S野晃了晃腿，歪頭看著程玦。

    “小屁孩。”程玦笑著拍了拍許野的小腦袋瓜。

    第13章

    這個小鎮不大，一個鎮政府，一個醫院，一個中學，再加一條雜貨街。

    趙大爺跟他們在街頭分開。

    在水云灣那種閉塞的小山村呆久了，再來到鎮上，竟然覺得有點不適應。

    程玦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兒這個挺破的小鎮，沖許野道：“走唄，先逛逛?！?/br>
    “嗯?！痹S野抓著程玦的手指。

    兩個人沿著雜貨街往前走。

    許野突然出聲：“這是棉花糖?！?/br>
    “嗯？”程玦回頭，看到一輛小三輪上插著許多雪白的棉花糖。

    “你要吃？”他低頭問，這種東西就是哄小孩的，看著好看，吃起來忒甜。

    “嗯……我不吃。”許野抿了下嘴，握著他手指往前走。

    “待會兒?！背太i拽住許野，轉身道，“大哥，彈個棉花糖，現彈的啊，要不然不要?！?/br>
    “行嘞，馬上就好?！?/br>
    “我不要呀，我不想吃……”許野小聲念叨，拽了拽程玦，想要走。

    “別走啊?！背太i蹲揉了揉小孩后腦勺，“沒事兒，咱倆買一個一起吃，我好長時間沒吃棉花糖，都忘了什么味兒了。”

    “甜味呀?！痹S野表情認真道，“謝非和我說的，他吃過，比桔子糖還甜?！?/br>
    程玦點頭：“你看，我都忘了，那咱們買一個嘗嘗，看是不是甜的?！?/br>
    “可是很貴啊。”許野垂下眼睛，小聲兒道，“上回和小叔來，小叔說貴，就不吃了?！?/br>
    對于許野的家庭來說，大概用幾塊錢買一個哄孩子的棉花糖，的確有些貴了。

    “沒事兒?！背太i扶著許野肩膀道：“我買一個，咱們倆一起吃，不貴。再說了，又不是天天買，就今兒買一個，怎么樣？”

    許野又想了一會兒，道：“可是我奶奶說，不能花別人的錢啊。”

    “我又不是別人?！背太i刮了下小孩的鼻子，“你忘了？我是程玦啊。”

    “你是程玦呀?！痹S野又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點頭，“嗯！”

    幾句話的功夫，棉花糖彈好了。

    程玦付了錢，把棉花糖遞給許野：“嘗嘗唄?！?/br>
    “好像天上的白云啊?！痹S野接過棉花糖，看了好一會兒，踮著腳尖放到程玦眼前，“你也吃?！?/br>
    程玦蹲下來：“成，那咱倆一起吃?！?/br>
    “嗯！”許野咧著嘴笑，湊近棉花糖，慢慢咬了一小口。

    程玦也笑，跟著在另外一側咬了一口。

    “好甜啊，程玦?！痹S野哈哈笑起來，嘴邊沾了一點棉花糖。

    “甜吧。”程玦抽了張紙巾給許野把嘴擦干凈，牽著他手，“走了，咱倆還得去買東西?！?/br>
    “去買什么呀？”許野一手牽著程玦，一手拿著棉花糖，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買點生活用品?！背太i瞅著許野笑，“這么高興，走路都用蹦的？”

    “高興啊?！痹S野咧著嘴笑，扭頭沖程玦道，“好甜呀，程玦?！?/br>
    程玦晃了晃許野的手：“得，你喜歡就行?！?/br>
    兩人沿著雜貨街往前走，程玦終于看到一家看起來像樣的服裝店，就是沒聽過這個牌子，但是看裝修還可以，最起碼這已經是這條街上看起來稍微拿得出手的店了。

    “進這里看看?！背太i牽著許野往店里走。

    “啊？”許野手里的棉花糖還沒有吃完，“你要買衣服嗎？”

    “我不買，給別人買?！背太i在店里瞅了一圈，這服裝店還挺全，大人小孩的都有。

    店員挺熱情的，過來問他買什么衣服。

    “給小孩買?！背太i指了指許野，“這么大的小孩，有合適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