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嗎？”許野轉頭去看程玦，“電視上也放電影，這里面有很多電影嗎？”

    “嗯，有一些?！背太i教了一遍許野怎么播放電影，“你自己找，想看哪個隨便，我去洗衣服?！?/br>
    “嗯……”許野慢慢用手指摸了摸電腦鍵盤，小聲兒道，“會壞嗎？“

    “不會，隨便玩兒。”程玦道。

    他用洗衣盆接好水，開始坐在院子里洗衣服，耳機里在放英文歌，沒注意許野看的是什么電影。

    等他洗完衣服過去瞅了一眼，電腦屏幕上一對男女正在跳舞。

    “這倆人在干嘛？”許野仰頭問。

    “在跳舞?！背太i看了幾秒，“圓舞。”

    “你會跳嗎？”許野道。

    程玦勾起嘴角：“這個我還真會一點。”

    他的確會一點圓舞，是在16歲的時候學的。

    他繼父當時給他辦了生日宴會，他跳了圓舞。

    “程玦，你怎么這么厲害??？”許野崇拜地看著他，“你什么都知道，會念書，還會跳舞。”

    程玦忍不住笑，捏捏小孩的鼻子：“還挺會夸人?！?/br>
    “那能教我跳舞嗎？我都不會。”許野道。

    程玦樂了：“你才多大，跳不了?！?/br>
    “程玦。”許野喊了他一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在漫天星光下，璀璨無暇。

    程玦低頭和這小孩對視，過了一會他笑著搖頭，拍了拍小孩的后腦勺：“行，教你跳舞，你這么看著我，我能不答應嗎？”

    “為什么呀？”許野歪著頭問。

    程玦笑了，彎腰看著眼前的小孩：“因為你的眼睛像星星一樣啊?！?/br>
    像星星一樣的眼睛，有誰忍心拒絕呢？

    “為什么像星星呀？”許野又變成了十萬個為什么。

    程玦失笑：“因為你的眼睛好看，就跟天上閃閃發光的星星一樣?！?/br>
    許野揚起小腦袋看了一會兒璀璨的夜空，沖程玦道：“那星星好看還是我的眼睛好看呀？”

    “還學會比較了??？”程玦樂了，抬手摸了摸許野的眼睛，“當然是我們許野的眼睛最好看了?！?/br>
    許野彎著眼睛笑起來：“程玦，還跳舞嗎？”

    “怎么還記得跳舞??？”程玦笑得不行，“行，跳吧?！?/br>
    程玦找了一段圓舞曲，把電腦音量調大，末了沖許野挑眉一笑，伸手道：“這位小先生，我能有幸邀請你跳一支舞么？”

    水云灣的夏夜，寧靜涼爽，四周是幢幢黑影，漫天繁星卻像嵌在海里的寶石，閃閃發光。

    程玦就這么站在星光璀璨的夜空下，就著一點音樂，笑著向面前的許野邀一支舞。

    許野直直地坐在小板凳上，驚訝地瞪大眼睛。

    程玦笑著勾了勾手指：“發什么呆，來呀?！?/br>
    “嗯……”許野愣愣地站起來，把手放到程玦的手上。

    小孩的手很小，害羞似的握成拳頭，沒什么重量的放在他手心。

    他彎腰將許野的手放到自己腰側：“教你跳男步，我來跳女步，右手要這樣……”

    許野突然嘿嘿笑起來。

    程玦嘖了一聲：“你還笑，你知道我彎著腰教你多累。”

    “好玩呀?！痹S野咧嘴笑，眼睛很亮，好像有光。

    “哪兒好玩？”程玦慢慢教他，“跟著音樂，先邁這只腳，然后這樣……”

    夏天的晚上很涼快，細微的蟬鳴聲偶爾響起，月光很亮，白玉一樣照在地上，一大一小兩個人在露天的小院里跳著一只圓舞。

    程玦教了幾遍，許野總算跳得有個大致模樣。

    “好了?！背太i關了電腦，“該睡覺了，下次再學?！?/br>
    許野突然開口：“程玦，等我長大，你和我跳舞就不用彎腰了?！?/br>
    程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忍不住笑，在小孩脖頸上捏了捏：“小屁孩，你長大就不和我跳舞了，要跳也是和小姑娘了。”

    “不是啊?！痹S野道，“我長大了也想和你跳舞?！?/br>
    程玦失笑：“成，等你長大了再和我跳舞。”

    謝非的姥爺姓趙，趕了輛馬車，車上還裝了好幾袋子糧食，大概是要送到縣城去賣。

    趙大爺幾乎不怎么說話，只悶頭趕車。

    程玦和許野倒著坐在馬車車尾，兩個人的腿隨著馬車顛簸晃來晃去。

    “程玦，你會唱歌嗎？”許野偏頭看他。

    “會幾首吧?！?/br>
    “我也會。”許野晃著小短腿，突然就唱起來了，“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

    一字一句，奶聲奶氣的，尾音還帶顫，又可愛又好笑。

    程玦笑得不行。

    “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許野搖頭晃腦唱完后面一句，“程玦，你為什么笑？”

    程玦咳了一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沒什么啊，覺得你唱得好?！?/br>
    “恩，我唱歌很好聽的?！痹S野肯定地點點頭。

    程玦笑得捂住臉。

    許野不知道他為什么笑，問道：“程玦，你會唱歌嗎？”

    “會幾首?！背太i笑著點頭。

    “我想聽你唱歌？”許野扶著腦袋上的草帽，“你能給我唱嗎？”

    “行啊?！背太i說，“給你唱一首我和朋友經常一起唱的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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