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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城市的新區,周圍也有酒店等設施, 卻很荒蕪, 與城中心距離遙遠。 意識到這點, 心中酸澀感更烈。 許景銘工作了一天,忙碌疲憊, 卻還是抽出時間, 不遠萬里來看紀喬真。 今天中午, 許景銘應該也是來看他, 褚揚的神情才會一言難盡。 路景悻悻想到,他以前和許景銘在一起的時候, 從不會讓他在深夜跑這么遠。 路景把手機放回褲兜, 向劇組的方向走近, 艱難地抬起眸光。 許景銘沒有徑直走到紀喬真面前, 而是站在旁邊沉默地駐足觀望。 待紀喬真把這幕戲拍完——已經是很久以后了,許景銘才把夜宵送過去,放在少年座位旁邊,俊美而溫柔。 再后,許景銘目光凝在紀喬真的手腕處,眉皺得很厲害。應該紀喬真是在剛剛的拍戲過程中,擦傷或者扭傷。 在演員這一行,稍有敬業精神,受傷是常有的事情。但路景沒有真正拍過戲,只覺得紀喬真嬌氣。 緊接著,許景銘遲疑了片刻,伸手去握紀喬真的手腕。 看到許景銘在紀喬真面前弓身,路景極不自在。 但出乎意料地,紀喬真迅速把手抽走,眉蹙得比許景銘更深,神色間充滿抗拒。 路景完全沒料到這個發展,差點沒提上氣。 紀喬真不應該靠在許景銘懷里,說工作辛苦,不要擔心? 如果許景銘沒和自己談戀愛,紀喬真也不會以替身之名,得到許景銘青睞。更不會憑著作勁,趁機上位。 路景想著,內心陰暗面無聲擴大。 他是原配,手握和許景銘恩愛過的證據。如果匿名散布紀喬真插足他們感情,許景銘有錢有勢,紀喬真資源是如何拿到手的,無需多說什么,網友們也自有判斷。在輿論上毀掉紀喬真,就算前期發展再好,也將后繼無力。 路景打著算盤,想起許景銘的態度,又有些忌憚。這個念頭短暫地停留了一會,不得已被擱置。 看不下許景銘對紀喬真溫柔低哄,也邁不開向前的腳步,路景先行離開。 他有些魂不守舍,夜風也沒讓他清醒,司機問他目的在哪兒,問了好幾遍才怔怔回神。 路景睡覺前沒關手機,怕許景銘有什么話和他說,這樣可以及時回復。 但他最后,是被葉科的電話吵醒的。 葉科自以為很替路景著想,直到中午才打過來。 “怎么樣路景?昨天晚上嘿嘿嘿,有沒有發生什么?” 葉科想,路景男朋友那么霸總,與他破鏡重圓,應該會很幸福。 “《晉江賦》的事情提了嗎?有沒有希望停播?” 葉科翹首以盼,得到了再失去,比從一開始就沒得到更不好受。 路景無法回答葉科的問題,以手機沒電為由,掛了電話。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景逸和嘉然,在國內娛樂公司的3中占了兩席。紀喬真簽了嘉然,他因撞型不能再簽,若不能簽到景逸,處境會很尷尬。 紀喬真固然漂亮,卻很作,如果知道自己只是替身,勢必會鬧得更厲害,許景銘終有日會厭煩。 路景重新整理衣裝,去了紀喬真的片場。 紀喬真卸妝的時候,一名年輕場務忽然小跑過來,“紀喬真,你哥哥來看你了。” 紀喬真困惑抬眸:“我哥?” 這里不是《晉江賦》的劇組,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是孤兒。 場務嗯了一聲,禮貌陳述:“我也不知道,那人說是,你們長挺像的,我來問問你。” 紀喬真和化妝師打了聲招呼,起身,走向場務指向的轉角,隨后看見了路景。 他也沒想到,路景竟然這么快就回國了,還好提前做了準備。 路景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紀喬真,無法否認,面對面看他,比隔著小段距離更具有沖擊力。距離產生美這句話,放在紀喬真身上好像不作數。 他有著湖水般漂亮的眼睛,挺直的鼻,完美的唇形,精致的輪廓,瓷白的皮膚。 氣質干凈,卻不是真正懵懂無知,眸中還有智慧與沉靜。 “紀喬真。”路景已經在努力克制,唇角還是微微抽動。這樣驚人的美貌,讓他有點嫉妒。 紀喬真平靜地看向他:“嗯,我沒有哥哥。” 他沒說認識路景,也沒說不認識。 但路景聽他這么說,結合昨天許景銘的態度,便當他不認識。 路景清了清嗓子:“介紹一下,我叫路景,是許景銘的前男友。” 聞言,紀喬真依舊只是神色淡淡地嗯了一聲。 路景為紀喬真的淡定感到惱怒。 他自稱是他的哥哥,一方面讓場務信任,另一方面是想告訴紀喬真,他們很像。就算說是親人,旁人也不會質疑。 男朋友的前任和自己容貌相似,是很耐人尋味的事,但紀喬真看起來毫不在乎。 路景微抬起眉眼:“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許景銘瞞著你。其實——你是我的替身。前段時間我出國了,但現在我回來了。” 紀喬真輕蹙著眉,語氣中有淡淡的疑問:“我是你的替身?誰和你說的?” 路景前所未有地耐心:“我是許景銘的前男友,在我離開后,他和你在一起了。或許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