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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那句囂張的話,神情都凌厲起來:“隨疑!” 她喊完就想飛向隨疑,但是隨疑先一步飛落在隨千流的身邊,將一顆藥給他。 隨千流沒有懷疑,直接將藥吃進了嘴里。 但是藥一入喉,他就察覺到不對勁,還沒說話,意識一沉眼前便黑了。 隨疑扶住暈過去的隨千流,宛茸茸見狀想從他身上下來,但是被隨疑一只手按回去了。 沈靈云看著眼前的一幕,眉心緊擰:“你對他做了什么?” 隨疑將緩解絕情蠱的藥塞隨千流的嘴里,讓他吃下,唇邊噙著冷笑:“這件事應該問你自己對他做了什么。” 沈靈云看到隨千流蒼白的臉色,想到絕情蠱,眼睫垂了下。 他看她難得沉默的樣子:“沈靈云你想救沈宵,其實很簡單,告訴我絕情蠱的解除方法。” 沈靈云完全沒想到,他想要的是這個,眼睛盯著隨疑,這才發現曾經那個陰郁沉默的小孩,現在已經大到可以反抗她了。 她心里說不上什么情緒,沒有喜悅也沒有難過,畢竟這個孩子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錯誤的結果。 是一個比隨千流還錯誤的錯誤。 于是在必須失去一個錯誤的時候,她會選擇失去隨疑。 沈靈云沒有猶豫:“解決絕情蠱的辦法,就是用你的妖骨換他的妖骨。” 宛茸茸站在隨疑的肩膀上,聽到這話,有些震驚,隨疑當初跟自己說沈靈云將他的妖骨剖去為了給別人,所以是給隨千流嗎?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沈靈云,又轉向隨疑。 隨疑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好似剛才她說的那句話在胡說。 沈靈云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不會相信自己:“我知道你不會信我,但是這就是解決絕情蠱唯一的辦法。” 她說的堅定認真,隨疑也‘無動于衷’。 宛茸茸卻覺得他平靜的過于異常。 “所以你想要我的妖骨,是為了救隨千流。”隨疑問道。 沈靈云沒有回答,但是她的默認讓他笑了:“沈靈云,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 這樣的話她回答不出來,目光落在隨千流的身上,又挪開,她沒有資格跟他說愛恨。 隨疑看她這躲避的模樣,輕嗤:“是回答不出來,還是不想回答?” 沈靈云不想跟他糾纏這些無意義的事:“隨疑,我和你父親已經過去了,你現在要么將我師兄教出來,要么我闖進去!” 她說完提劍就刺向隨疑。 隨疑看著她來勢洶洶,拎著隨千流直接后退,退到石桌旁,將還昏迷的人和宛茸茸都直接放到桌旁。 宛茸茸仰頭看他,隨疑摸了下她的頭:“看著他,還有借你的劍一用。” 宛茸茸急忙把跟她一起變小的蕪生劍舉給他:“你小心。” 隨疑看著還沒一根手指長的劍,失笑,覺得什么東西到她手里莫名有點可愛。 伸手捏過劍,劍立刻就變成了正常的劍。 沈靈云的劍已經離他不過半步的距離,他雙指一合,擦著劍身一掠而過,劍身立刻就光芒大盛,劍一揮。 強大的劍氣立刻就和沈靈云的劍想碰,四周立刻就掀起高高的塵土。 沈靈云眼眸微瞇,盯著他手中的劍,顯露出懷疑的神態,在她對隨疑的記憶中,他天生沒有劍骨,拿不起劍。 但是眼前的少年,他手中的劍,她都難以抵抗。 這些年他經歷了什么? “你是驚訝,當初你說的那個廢物,居然能拿劍了是嗎?”隨疑唇邊是笑,眼中卻滿是冷意,控制著劍,直接沖向她的劍。 沈靈云被他這句話影響了,她想不起她什么時候跟他說過這句話,心緒不穩,被他的力量一沖,飛身往后直退碰到一棵樹,才停下來,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血,抬頭看他,意圖從他身上勾起一些遺忘的回憶。 隨疑將飛離的劍召回,站的挺拔,看出了她眼中的遺忘:“呵,你忘記了,我記得。” “當年我撿了一把劍,你氣勢沖沖地跑來,一句話也沒問將那把劍搶走,寧愿將它毀了干凈也不愿意給我碰一下。我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告訴我,廢物不配拿劍。” 他語氣和神情都無比的平靜,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宛茸茸看他的側臉,冷峻又脆弱,心似乎被狠狠地揪了起來。 沈靈云沒想到自己當初隨口的一句話,他能記得那么清楚,而且當初是沈無余跟她說,隨疑搶了他的劍。 她朝他冷聲解釋:“那劍本是沈無余的,雪陽的規矩就是不能碰別人的劍!” 隨疑看透了她的不信任,揚起諷刺的笑:“沈靈云,你不信我,你信的永遠都是別人。” 沈靈云 :“我只信我看到的,聽到的。” 隨疑知道妄圖讓她明白一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他也沒有耐心跟她扯這些陳年往事。 手中的劍,如一條靈活的蛇,猛地飛向沈靈云。 沈靈云也沒有客氣再次跟他打了起來,她一定要將沈宵帶走。 宛茸茸看兩人打的激烈,心里擔心不已,畢竟隨疑的傷還不知道恢復的怎么樣,而且她知道他每次用劍,身上的劍骨就會發作。 正想著要不要去幫隨疑,就看到隨千流的眉心動了動,她急忙喊他:“伯父,你醒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