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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想了想后, 便讓小兵去把人接入主帳,他則按著腰間的刀柄轉身朝著主帳大步走去。 正卸下上身的薄甲,穆王便入了帳中。 把薄甲掛上了架子上, 轉身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拱手一揖:“見過穆……” 話還未落, 穆王便忙把他抬起了他的手:“別整這些虛的了, 本王來這里是想與你說, 今日本王在茶樓見著你的娘子。” 謝玦眸色斂了斂, 隨而不動聲色地問:“阿嫵去見了表叔?” 穆王臉色沉重地點了頭:“不及來見本王, 還試探了本王。” 謝玦眉頭一蹙,眼神多了幾分凝重:“她試探的可是龐大夫與我是否有認識?” 穆王原本還覺得可能沒什么, 頂多就是夫妻吵吵架, 床頭吵架床尾和, 可看見謝玦的臉色變得嚴峻, 他也不禁也緊張了起來。 穆王應道:“她一開始就問本王的手臂如何了, 我便訝異,問是不是你說的。可她沒有正面來說,反而是試探了你與龐大夫是否認識,我以為你們夫妻都認識龐大夫,一時不察便露了餡?!?/br> 話到最后,穆王面露擔憂:“這事嚴不嚴重?” 這事嚴不嚴重? 謝玦無法和穆王說清楚。 與別人而言不嚴重,但于他而言卻極為嚴重。 謝玦眼神沉了沉,道了聲:“表叔,恕我不能招待你了,石校尉會招待你,我先行回城了。” 說罷,也不換衣服了,直接穿上一件外衫,拿上腰刀就匆匆往帳外走去。 看著謝玦匆匆離去的背影,穆王便知這事確實嚴重了,心下也生出了愧疚。 * 謝玦快馬加鞭地趕回了侯府,到了府門外翻下馬后就直接拿著馬鞭疾步往府中走去。 回了褚玉苑,打開房門卻不見妻子。 他又去了隔壁屋子,也不見瀾哥兒。 他招來了下人,問:“娘子和小公子呢?” 下人回道:“一個時辰前,娘子收拾了行李,帶著小公子出了府?!?/br> 謝玦臉色一沉,厲聲問:“可說去了何處?!” 下人被侯爺忽變了的臉色嚇了一跳,忐忑地回道:“主母也沒說什么,就讓人準備了兩輛馬車,然后搬了一些行李,帶了十來個護衛,明月和繁星兩個jiejie,還有伺候小公子的乳母就離府了?!?/br> 聽了下人的話,謝玦驀然轉身,一句話也沒說,大步流星往院子外走去。 他面上的神色依舊冷冷沉沉的,但那匆匆急急的步伐已顯示他急切心情。 西霖見到侯爺,急忙跟了上去,語速極快的道:“東墨已經出城去尋了侯爺,想要告知侯爺娘子離開的消息,娘子不知怎的,從兩個時辰前從府外回來時便有些不對勁,只讓人收拾行李,然后要去哪里都沒有說,搬出行李后就離了府。” 聞言,謝玦的腳下的步伐更快,快得西霖只能跟著小跑。 出了府門后,馬都還沒牽走,謝玦徑直扯過韁繩往翻身上馬,問了門衛主母所坐的馬車往那個方向離開的。 門衛所指的方向在西邊,若她要回云縣,無非就是馬車或是坐船。 瀾哥兒還不到一歲,還是坐船妥當。 謝玦心思一定,沒等任何隨從,策馬就往運河而去。 心下急如焚,眸色幽沉。 心道千萬不能讓她回去了。 謝玦薄唇緊抿著,神色緊繃。 小半個時辰后,謝玦到了碼頭,四處張望,并未在碼頭上看見船???,只有一些極小的船。 謝玦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思索了片刻后,立刻翻身下馬。 找了腳夫,給了他銀子,讓他把馬帶回永寧侯府后,便上了一艘小船,與船夫道:“以最快的速度順流而去?!?/br> 船夫原本見男人急匆匆之色,想坐地起價,但不經意看見男人腳下的軍靴,還有袖口處有將士才會綁著的護腕,船夫臉色微變。 咽了咽口水后,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默默地把系船柱上的纜繩解開,然后劃船離岸。 看了眼站在船頭高大男人,船夫戰戰兢兢的問:“不知官爺去哪里?” “順流去就行?!敝x玦眉頭緊蹙,手心握緊腰間的刀柄,目光急迫地往前望去。 “船家快回來!”岸邊忽然傳來高聲呼喊。 船夫往有一段距離的岸上望去,有些納悶,怎感覺岸上的姑娘在喊他? 第二聲的時候,謝玦似乎察覺到了這聲音熟悉,他便轉身往回望去。 在看到岸上的人時,瞳孔微微一縮,隨而沉聲道:“回去!” 船夫:…… 感情這是官爺吃飽了撐著耍他玩的? 船夫敢怒不敢言,只能掉頭往回走。 岸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妻子身邊的婢女明月。 明月還在,便說明阿嫵并沒有離開金都。 船靠了岸,謝玦跳上了岸,大步走到明月身前,神色沉沉,問:“娘子呢?” 明月福了福身子后,往一個方向望去。 謝玦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便見離碼頭甚遠的一棵樹底下停了一輛馬車。 謝玦不假思索,立即往馬車疾步而去。 他此刻到底有迫切,約莫也就只有他自己知曉。 走到馬車前,暗暗呼吸了一口氣,才上前掀開了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