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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讓她看出端倪,她可能真看不來。 再說他回來這事,其實從邕州回來后早有苗頭,只是她總是不想往哪方面去想。 可現在因穆王的事,她又不得不把這事擺到臺面上琢磨。 現在,得從穆王與那龐大夫身上下手,只要知道是誰把龐大夫引薦給穆王的,一切都會有答案。 但愿,與謝玦無關。 翁璟嫵不打算等謝玦休沐后再去尋穆王道謝,她要自覺去尋。 常在茶席或是宴席上聽說那穆王愛去樊家瓦舍,也愛去回香茗茶樓吃茶聽戲。 她讓人去香茗茶樓查看了一番,若穆王在茶樓,便定下一間雅間。 打探消息回來的下人說穆王確實在茶樓,她便也就出了門。 來了茶樓,在雅間中坐了一會,才起身去了穆王的雅間。 穆王在雅間中,從窗臺望出大堂下邊,臺上彈著曲兒的琵琶女。 這時,有下人來傳,說是永寧侯府的翁娘子也在茶樓,見殿下也在,故來給殿下問好。 穆王一愣,暗道這男女有別,也不用特意來問好的。 雅間中有下人,窗門敞開,倒也無妨,便也就讓人把人請了進來。 翁璟嫵進了屋中,福了福身:“殿下萬福。” 穆王笑道:“翁娘子不必多禮,與阿玦一塊喊我表叔便可。” 翁璟嫵直了身子后,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說道:“我聽下人說殿下也在茶樓,便也就過來問好,順道過來問一問殿下的手治得如何了?” 穆王一愣,下意識的問:“可是阿玦與你說的?” 翁璟嫵心下微疑,謝玦是知道的? 但為何卻從未與她提起過? 翁璟嫵也不正面回答,只說:“聽說龐大夫的醫術了得,能接常人不能治之斷骨,殿下得龐大夫治手,也不必擔心治不好。” 穆王微微挑眉,暗道這翁娘子怎也知道龐大夫的事情? 可為何謝玦卻不讓他透露?他們夫妻倆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斂了斂心思,說:“龐大夫確實醫術精湛,只是淡薄名利,若是重聲名,恐怕早名滿天下。” 翁璟嫵溫婉一笑:“夫君也是這么說的。” 說著話的時候,她是望著穆王的。 穆王神色如常的端起茶水飲了一口,嗓音清潤的說道:“這世上有本事卻不在乎功名利祿的人,少之又少,而這龐大夫便是其中一個。” 翁璟嫵微微斂下眼眸。 穆王淡然的反應,似乎絲毫不奇怪謝玦是如何得知那龐大夫是淡薄名利的人。 好似……他知道謝玦認識龐大夫一樣。 翁璟嫵心下頗為沉重。 試探至此便罷了,畢竟對方是皇親,不便再深究。 她轉回原來的問題,問:“那殿下的手如何了,” 穆王如實道:“龐大夫道雖然不能恢復如初,但恢復個九成是沒有問題的。” 九成,原比六七成要高出了許多。 翁璟嫵一笑:“聽到陸九表妹說殿下的手能治好,我便好奇了,望殿下莫要怪罪。” 穆王眉梢一跳,問她:“不是阿玦與你說的?” 翁璟嫵笑意漸淡,搖了頭:“夫君倒是沒與我說過殿下的手能治好。” 她也不多說了,只說:“我也是過來一問,如今知曉了答案,便也就不擾殿下看戲了。” 說著,便福了福身,轉身從雅間出去了。 人離開了,穆王卻略有所思的望著雅間房門,片刻后,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這謝玦的娘子,在試探他。 這夫妻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不過就是一個大夫,怎覺得謝玦在瞞著什么大事情一般? 他答應過謝玦,不能把這事說出去,但因太醫幫他看手的時候,看出能治好,便問了問,他只說有能人,并未明確說是誰。 可誰知他手能治好一事傳到了母后那處,母后便派了人去調查那能人是誰,所以才會知道了龐大夫的存在。 謝玦似乎不想讓他娘子知曉,可現在看來,似乎已經知道了,也不知這事嚴不嚴重? 琢磨了一下,他連戲也不聽了,起了身出了雅間。 翁璟嫵視線病不看戲臺,而是透過微敞的窗牗往樓梯處望去。 見穆王從樓梯下樓,她臉色平靜的端起一杯香茗抿了一口。 約莫過了兩刻后,明月從外邊走入了屋中,說道:“娘子,方才奴婢在北城門處盯著,確實看到穆王殿下出了城。” 北城門,是去驍騎軍軍營的方向。 現在不足以證明謝玦就是給穆王引薦龐大夫的人。 翁璟嫵放下杯盞,眸色幽深。 她起了身,頗為心疲的道:“回府吧。” 回府該準備下一步了。 她要謝玦自己承認。 第八十五章 你到底是哪一個謝玦? 已經是十月了, 離南去邕州平亂的時日也無多了,所以謝玦在軍事訓練這一塊上更為苛刻,為的就是到時能百人去就百人回, 千人去就千人回。 晌午過后, 稍作休息時, 有將士來傳,說是穆王來尋。 謝玦微微瞇眸, 略有所思。 他幾乎每日都回城, 若有什么事, 大可等他回城再差個人來說便好,也不必親自來這軍中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