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書迷正在閱讀:熊貓下山、傻徒兒今天又走火入魔了、婚后每天都給相公預備著葬禮、寄生之子、嫡小姐靠讀心屢破奇案、炮灰是滿級大佬[快穿]、關于我的眼睛轉生成我老公這檔事、侯府主母[重生]、太子今天火葬場了嗎
元愷見時傾眼圈一紅,捏著信箋就要往外面跑,趕緊攔住時傾,給他解釋:“假的!都是假的!哄鄒凡塵的!小傾,你放心,我親自跑后宅去看了五姨,你娘病是病了,不過小病,沒甚要緊的。” “我娘還真病了?該不是又犯心疾了?”時傾知道柴卓氏素有心疾之癥,每每發作,便十分厲害,一向吃丸藥保著。那丸藥都需要隨身帶著,隨時以備不測。 元愷寬解道:“不是心疾,只是受了點風寒,大夫說吃幾劑湯藥,發散發散就好了。” 時傾聽了,吁出一口氣,抹著額頭的冷汗道:“嚇死我了。”跟著,又大為不滿地抱怨,說世子爺不該想出咒人病重的昏招來,太缺德了。 倒是元愷知道時傾母子不能時時見面,彼此都十分惦念牽掛,便把自己去見柴卓氏的情形,仔仔細細講給時傾聽。 末了,元愷轉述道:“五姨看見我去看望她,高興得很,跟我打聽你的情況,還叫我好生照顧你。” 最后這一句,聽得時傾心頭猛然一沉:看來,母親真把自己「托付」給元愷了。不然,為什么要叫元愷好生照顧他? 母親到底有沒有出賣自己,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托付」給元愷,這個問題,問又不敢問,不問又抓心撓肺地想知道答案,搞得時傾心里煩悶不堪。 盡管心頭煩悶,時傾臉上不得不堆出笑容,用真誠的語氣,十分鄭重地說道:“阿愷,我不能隨便進后宅,你可以進去,以后,我娘就要托付你,多多費心照顧。” 等他逃出王府,世子爺說不定會遷怒母親,那時,就得靠元愷出面,從中調解,以減輕母親可能受到的傷害。 不管母親有沒有出賣他,都是他在這世上剩下的唯一直系血親,在他行動之前,不能不為母親多考慮一些,不能提前給母親安排條退路,至少也得安排個人來照顧維護她。 元愷喜歡時傾,面對時傾的鄭重請求,很是誠摯地表示:他會把五姨當做自家長輩一樣敬重維護。 隨后,元愷磨墨,時傾抄信,兩個少年之間,眉來眼去,把眉目傳情演義得甚是熱鬧。 不過,在這份熱鬧背后,一個是情不自禁,一個是慚愧羞臊。 既然不是同路人,時傾對元愷的心便冷淡了下來,他對元愷的感情,僅止于朋友和兄弟,現下不用勉強自己去「努力喜歡」了,倒松了口氣。 再加上王府想把鄒凡塵誑來,也給了時傾一線借此逃離王府的希望。只要逃離了王府,就沒必要再跟元愷虛情假意下去了。 因此,一場眉來眼去,元愷是傾情投入,時傾卻是虛與委蛇。 但是才十八歲的少年,心地純凈無垢,這般有意欺騙,不免讓他心頭慚愧負疚,面對元凱的各種挑逗,又深感羞臊。 可不管他心頭再怎么慚愧羞臊,表面上還不得不跟元愷你來我往,演繹情投意合,更增添了羞恥的感覺,讓時傾……想找個地縫鉆一鉆。 本來時傾以為,抄封信,還不是一揮而就的事?誰知今天這封信,抄得格外辛苦漫長,累到時傾想趴下。 終于抄完了信,元愷趕著連夜把信送去給父親檢查。 檢查無誤之后,楚英睿派人連夜把信函送了出去,然后趁機教導了兒子一番,說后一封信要跟前一封信前后腳送達,這樣,才不會給鄒凡塵留下太多的考慮時間。 如果鄒凡塵只收到前一封信,可以找借口,說自己事忙,要拜師,叫柴時傾自己前去鳳景城,這樣就完美避開了跟王府搭上關系。 寫后一封信,主要是為了把這個借口堵死了。柴卓氏病重,不能舟車勞頓,鄒凡塵要收徒,或探望柴門的孤兒寡母,就只有自己前往安若王府。 元愷前腳一走,時傾便把身體縮進一張圈椅里,長長舒了口氣,神態冷清,眉眼疏離。 他只覺得疲憊又壓抑,一瞬間,什么事都不想做。 忽然,時傾只覺得眼前一花,跟著感覺肩頭被重重拍了一下,一回頭,便看見隨離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隨離的笑容,時傾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輕松了起來,脫口便道:“你怎么來了?”怎么手腕上的紅痣沒有痛呢? 緊跟著,時傾一下跳了起來,去扯隨離:“快藏起來!周圍都有人呢,被看見了怎么辦?” 正當盛夏,為了涼快,小書齋門窗大開,周圍做事的小廝一抬頭便能看到小書齋里的情形。 隨離笑盈盈地站在書房里不動,施施然反問:“怕甚?”見時傾一副十分心虛的樣子,有些捉狹地笑問:“莫不是,怕被你家小世子捉jian?” 時傾還陷在慚愧羞臊的情緒里,被一問,像被刺了一下,羞惱地拍開隨離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氣道:“怎么說話?捉什么jian?哪有jian?” 翻個白眼,時傾又沒好氣道:“我是怕你憑空出現,被人看見了,把你當妖怪拿去燒了。誰知你一腔子齷齪心思!” 隨離又是一笑,那笑,似乎帶著一股暖化一切的力量,說道:“開個玩笑而已,看看,你這就惱了。嘖嘖嘖,你這人,一點不風趣。” “哼。”時傾不服氣。 “放心,除了你,外面那些人,看不見我。” 時傾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跟著,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們看不見你,豈不是看見我一個人對著虛空自說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