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的戲精夫人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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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然瞥了眼清嘉籃中收獲滿滿的花草,明白大約是清嘉采集花草時勿入此地。 忽然十分感慨,難不成真如母親所言是真,那尼姑庵求的簽文也是真,他和清嘉真是有緣。 若非如此,怎么國公府滿院子閨秀,偏她祝清嘉陰差陽錯闖了近來。 但清嘉卻很失望。 還怎么是她,清嘉心道你怎會在此才對,興致缺缺地解釋:“國公府今日籌辦詩會,故而我在此。” 冉星躲在這里,正主兒宋星然又到何處去了? 她頓了頓,試探問:“倒是冉公子,怎么會在此處?” 還似個主人家一般。 “請坐。”宋星然擺手,倒了一盞清茶遞到清嘉面前,并不曾正面回應。 清嘉環視四周,竹影婆娑,流水潺潺,并不見旁人蹤跡,但這么個隱秘之地,總不會是冉星個外人所辟。 她有預感,宋星然定會出現在此,便也不想即刻離開,順勢坐了下來。 桌上除了白玉鑿的茶具,還放著幾碟精致的茶點,清嘉仔細一看,才發現,竟是自己送來的桃花酥。 冉星替她斟茶后,十分順手地捻起一塊送入口中,點評道:“花餡香濃,外皮酥脆,這桃花酥口味上佳,姑娘可要來一塊?” 清嘉:“……” 大可不必。 她更納悶了,她起了個大早,幸幸苦苦在廚房中打轉,原是打算用于討好未來夫君與婆婆的,怎么入了個毫不相干的外人之口? 還吃得那般暢快。 清嘉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覺得又覺得自己表情有些失控,順著冉星的話,干笑著吃了口,終究沒忍住,又追問:“冉公子怎會出現在國公府……還是如此隱蔽的地方。” 宋星然哦了一聲,淡定無比的:“宋明之邀我飲茶,又說有要事要辦,竟將客人空置在此,這不,等了大半日,我都困了。” 宋星然,字明之。 聽他口氣,仿佛與宋星然很熟悉,像是老友。 也不奇怪,畢竟這位冉公子,同四皇子也是同桌飲酒的關系,大約是商人喜鉆營,交友廣泛罷。 既是宋星然邀冉星喝茶,那他總會回來罷? 清嘉追問:“冉公子在此處等了多久了?” 宋星然眼皮也沒眨一下,胡謅道:“少說也有個把時辰。方才我遣小廝去問,說是人已入宮了,今日怕是等不回他了。” “入宮了呀……”清嘉喃喃,心中暗道可惜,但也無計可施。 美人垂下眼睫,眉頭不經意蹙了蹙,失落情緒太過分明。 宋星然覺得有些好笑。 清嘉聽見“宋星然”不在此處,大失所望,但宋星然本尊就在眼前,她卻一點也認不出來。 那日他翻查過自己中舉那年,宮中畫匠為諸位學子繪制的圖畫,與自己如今的長相差距并不大,應當不存在年歲漸大,容顏衰老的問題。 那她又為何認他不得? 宋星然伸開五指,在心不在焉的小姑娘眼前晃了晃,詢問:“祝姑娘,見過國公爺么?” 清嘉心不在焉地回應,老生常談:“見過的,就在他中狀元游街的那日見過一面。”說完嘆了口氣。 她忽然覺得呆在竹林與冉星閑聊十分無趣,簡直是浪費生命。 宋星然既已不在國公府,自己在竹林呆著也沒意義,不若早些折返,多與未來婆婆說說話,還能套套近乎。 如此想著,便將手中茶一飲而盡,起身,婉言道:“誤入此地,茶也喝了,我該走了,冉公子告辭。” 清嘉行動可謂十分急速,唰地起身便離去了,宋星然一句“送你出去”哽在喉間,卻只看得見美人纖細的身影、飄揚的衣帶。 宋星然劍眉微挑,不覺露出無奈的笑,這個小女子,當真是目標分明。 但清嘉誤打誤撞入了此地,大約并不能自己尋著出口的。 宋星然也不著急,她來來回回也不過在茅屋附近打轉,逛得累了,會回來求助的,遂翹起長腿,又重新將書卷覆在面上,躺下打盹。 但清嘉卻遲遲不至。 公務纏身,容城郡主今日又非要拘著他,昨夜宋星然不曾合眼,算了一晚上爛賬,本也不覺得困倦,但見過清嘉后,莫名覺得輕松愉快,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有人在他手臂上拍了幾下,身體反應較頭腦來得更快些,還不曾看見來人模樣,便伸手鎖住那人咽喉,將來人鎖在身下。 清嘉繞了幾圈,尋不著出路,便折返求助,誰料冉星卻已熟睡,她喊了幾聲,他都未醒,只好伸手去推,幾乎是指尖觸碰他手臂的同時,他卻突然暴起,將她反壓禁錮,大掌卡在她的脖頸上,幾乎將她掐得背過氣去。 俊秀的面容抵在自己眼前,桃花目中全是殺氣。 清嘉窒息,在他手上微弱掙扎。 書卷被掀翻在地時,宋星然才看見清嘉,瞌睡醒了大半,忙松開手:“祝姑娘?” 清嘉仍說不出聲來,抱著脖子細細將氣息喘勻。 過了一會,才后知后覺,二人這不合禮數的姿勢已維持了一陣。 自己被冉星渾然摟在懷里,鼻尖將要相抵,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清淺的松木香氣,實在……不成體統。 清嘉紅著臉,推了推宋星然的肩膀:“冉公子,先將我放開好么?” 第12章 竹影婆娑,二人姿態繾綣,親若一人。 宋星然也愕然,劍拔弩張的情緒一經消失,他清晰地看見,女子霧蒙蒙的眼眸、泛紅的眼角。 再往下,是瑩白修長的頸項、白皙清透的鎖骨……竟是無一處不美的。 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人看時,很有攝人心魄的意味,清嘉被盯得面頰發燙,偏頭閃躲,又伸手去推他:“冉公子?” 宋星然終于回神,匆忙收回視線,翻身而起,將清嘉扶起。 清嘉對他仍有抵抗之態,才站起來,便將他的手甩開,縮得遠遠的,倚在亭柱邊上,雙手交握,捂著脖子,驚魂未定的模樣。 宋星然揉了揉額角,幾多懊悔,意外自己的失態,又對清嘉感到歉疚,語調很輕地道歉:“抱歉,我方才睡得有些懵,冒犯了姑娘。” 清嘉縮著,胡亂點了點頭。 宋星然也不靠近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輕松的姿態問:“是了,姑娘因何去而復返?” 清嘉自認倒霉。 畢竟,人家也不是故意掐自己的,自衛罷了,誰讓自己不認得路,又碰上了睡死過去的冉星。 她掩了掩有些松散的衣襟,小聲道:“冉公子,您識得出去的路么?” 在此地,方才自己險些被冉星掐死,她一刻也不想逗留,見冉星不說話,又催促道:“這林子有些怪異,我實在轉不出去,公子若認路,能帶我出去么?” 宋星然自然應承。 他起身,清嘉又似恐懼地抖了一下。 宋星然無奈,如今他在清嘉眼中,成大惡人了。 也只能將聲音放軟,姿態放低:“祝姑娘,方才我睡夢未醒,意識不清,才會將你當作賊人制伏。” 他苦笑:“你實在不必如此懼我。” “我知道。” 但就是不想理你。 “公子請吧。” 趕緊滾吧,莫再相對,眼不見為凈。 好似說什么,清嘉都入不了耳,只一心想逃,宋星然眉弓輕微一挑,再次露出個無奈的表情,衣袖一甩,如清嘉所愿,在前頭引路。 林中陣法密布,饒是清嘉跟在宋星然身后,都覺得眼花,難辨前方路,而宋星然卻閑庭信步一般,就好似……這是他家的后院。 這位冉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得是與宋星然是多么推心置腹的關系,才在國公府如入無人之地一般。 清嘉低咳了一聲,小聲發問:“冉公子,與國公爺,私交一定很好罷?” 宋星然忽然停了下來。 清嘉低著頭,不曾察覺,冷不丁撞在男子的后背上,脆弱的鼻尖頓時被硬梆梆的肌rou撞得發紅。 清嘉揉著鼻子往后退,卻又沒有注意地面生著青苔的碎石塊,足底一滑,又往后仰倒。 宋星然眼疾手快,張臂攬住女子纖腰,才將她騰空帶起,結結實實摟在自己胸前。 清嘉勾著宋星然脖子,乖巧無比地掛在他身上,生怕一撒手自己便會摔下來。 她忽如其來的、全心全意的依賴讓宋星然有些錯愕,分明方才防他如防賊一般。 宋星然拍了拍清嘉起伏不定的脊背,勾唇笑道:“祝姑娘,無事了。” 清嘉這才緩緩松開手,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羞得粉頸泛紅:“多謝公子。” 宋星然身上溫軟的觸感仍存,沒忍住偷偷打量清嘉。 方才受了驚嚇,美人氣喘微微,雪腮上掛了幾滴汗水,面頰染了紅暈,一雙杏眼波光流轉,比方才眾人面前的儀態端方多了許多生動。 十分賞心悅目。 他忽然想,他母親的眼光,總算靠譜了一回。 宋星然低頭,掩唇笑了笑,覺得自己忽如其來的念頭實在無稽,便轉過身,繼續領路。 清嘉乖乖跟在他身后,禮貌地保持著距離,冷靜下來才發現,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沒有回答他與宋星然的關系。 這冉星還真是難搞,云里霧里地與自己耍太極。 遂厚著臉皮,繼續追問:“是了,方才公子還不曾回答,您與國公爺是如何結識的呢?” 她微微一笑,奉承道:“您二位都是卓爾不群之人,定然是知交好友罷?” 宋星然心中好笑,小女子狡黠,為了套話,臉不紅心不跳地與他戴高帽,若她是個男子,入了官場,定也是宦海沉浮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