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相貴妾(重生) 第46節
果然好用的很。 只見那男人目光一滯,而后手便陡然一松。 宋依依趁機,一下子掙脫了他的束縛,小兔子一般從他的腋下鉆了出去,再接著,推門就跑........ 第43章 憶前世(七) “懷瑯?” 婦人和婢子聽聞動靜, 早已從禪房出來,只見一個姑娘撒腿跑掉的背影。 婦人的臉好似更蒼白了幾分,急著跨進屋中, 奔去男人的身邊,滿目關心惦記,亦很是緊張。 “怎么了?懷瑯......” 然, 半晌也沒得到沈懷瑯的回話。 “懷瑯.......?” 直到她急著又喚了他一聲。 男人平平淡淡地道:“沒事。” 但待婦人緩了一會兒,又關懷地叮囑了他幾句, 回了適才的禪房后, 沈懷瑯便叫進了那老僧人,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把玄色小刀,甩開, 一只皂靴踏在矮凳之上, 俊臉逼近那僧人, 冰涼的匕首遞到其脖頸之下, 冷聲, 不疾不徐, “她都說了什么?” 僧人雙手合十,閉了眼,已經叨念起了阿彌陀佛。 “女施主只是說近來多夢, 夢到了一些畫面,畫面似是而非,有些東西她本不該知道, 更沒見過,但卻能事先夢到......” “人是哪家的?” “傅.......傅家。” 沈懷瑯幾乎一字一頓地問道:“傅家——相府?” 僧人點頭稱是, 接著便嘴唇不斷輕動, 念起了佛經。 許久, 沈懷瑯慢慢收刀,腳離了矮凳,站直身子....... 他眸光晦暗,詭秘幽深。 夢? 不。 她重生了...... 且她知道他是誰....... ****************** 宋依依幾近一口氣跑離了后院禪房處。 去方便了的侍女蘭兒回來時正好瞧見人倉皇而逃的模樣,追將上來。 “姑娘!姑娘這是怎么了!” 宋依依看到婢子便抓住了她的手,只道了一句,“快走。” 蘭兒也沒再相問。 倆人快步離開,沒一會兒就到了寺廟正殿,看到了等候的趙全德。 趙全德見人這么快就出來了,自然詫異,急忙奔了過來。 宋依依早收好了情緒,端的頗穩,先管家一步說話。 “她們還沒出來么?我去車上等吧。” 趙全德見人無異又這般說,而后便也沒問,躬身笑著應聲,領著她先返回了車上。 直到上了馬車,關了車門宋依依方才舒了口氣。 蘭兒問著,“姑娘到底怎么了?” 宋依依回道:“遇上了個認錯人的,嚇死我了,我怕惹上麻煩,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跑了.......” 她只是這般簡單地說,算是搪塞,但也大概說明了情況。 蘭兒了然,安慰幾句,聽出了是外男,且人可能是有些不好的舉動,姑娘跑了是對的,有些事畢竟好說不好聽,何況琬月與紫緣倆人也在廟中,如若真是有什么事兒,小事也能被她們說大了。 接著宋依依便陷入了沉思。 適才她確實是害怕的,也亂了,除此之外當然還有震驚。 她萬萬沒想到能在此見到她夢中的那個丈夫。 雖然宋依依承認,一度也很好奇他,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但只是好奇而已,或許最終知道了后也便罷了,絕沒想到事情會像現在這樣! 他竟然認得她?! 且他說出的那些個話....... “四年夫妻....... 墨夫人為何健在....... 她為何不在傅家.......” 宋依依毛發悚然。 竟是全照著她那夢去了! 還有便是他口中的什么“前世”,什么“重生”...... 關于她的夢,宋依依起先只是覺得匪夷。 后來陸陸續續又夢了那么多后,她一度也信了人有前世,那夢就是她的前世。 但她天生心大,還有最關鍵的是,夢中傅湛恨她,她不愿意多想,也有些不愿承認,所以漸漸地就把那夢拋到腦后,不去細想,細琢磨它了。 但今日,那個壞人的話語與行為等同于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 那些都是真的,就是他們的前世。 且他與她皆死而復生,從前世重回到了過去,又來了一遍! 她竟然得了這種機緣! 那個壞人也得了....... 她她她為什么和那個壞人一起....... 而且顯然,他什么都知道! 宋依依又想起了那個“兩江冬雪夢”。 此時她也算是終于知道了他是誰。 他果然出身五大家,就是婢子蘭兒口中的沈四公子,現在的沈都督,以后的兩江總督——沈懷瑯! 宋依依沿途一路渾渾沌沌的,婢子說話,她左耳聽右耳冒,不知怎么返回了相府....... 夜晚入睡不久后那種熟悉的頭痛之感再度來襲,而后是一些零星的片段,記憶紛至沓來....... 許久,她猛然驚醒,睜開了眼睛。 “蘭兒!” 守夜婢子聽聞動靜,立馬過了來。 “姑娘,怎么了?” 宋依依額上有汗珠,“水水水,我要喝水......” 婢子應聲,趕緊過去為她取來了水。 宋依依接過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整整一杯。 蘭兒看出了姑娘是做了噩夢,問著,“姑娘是又夢魘了么?” 宋依依到現在唇瓣還有些虛虛的顫。 她算是夢魘了,但換做以前,宋依依估摸著還要迷糊,可白日里見過了那沈懷瑯后,她也基本明白了。 那些皆不僅僅是夢魘,不僅僅是夢,都是事實,是她前世的記憶。 適才她確實是又夢了前世。 但這次與傅家無關,與國公府無關,與傅湛無關,甚至與她自己無關,她夢到了誰? 就是她的前夫——沈懷瑯。 她夢到這人雖出身五大家,乃沈家宗主沈方成之子,但卻是個庶出,非但是庶出,還是個在沈家抬不大起頭的庶出。 因為她的母親出身極低低級。 是個連外室入府的梅夫人都比不起的女人。 他母親齊氏,乃揚州瘦馬,一個閱盡千帆的揚州名妓。 這不算是可怕的地方。 可怕的是,他表面上韜光養晦,溫潤如玉,寬和大度,待誰人皆禮賢下士,恭敬三分,是燕京城仙姿佚貌,貌比潘安,與世無爭的玉郎君,然背地里卻....... 沈家人才濟濟,家丁興旺,宗主沈方成膝下六子三女,便是嫡子就有兩人,六子中不論是兄亦或是弟,無論是嫡亦或是庶,人人都比他強,都比他高貴百倍,甚至千倍,按理說便是輪到誰也輪不到他,可奇怪的便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從默默無聞,不受待見,不入沈方成的眼,京城之中提及起他來只能想到臉的沈家卑賤庶子,到竟是一躍成了父親的新寵兒,成了從三品中都督。 夢中前世,她十七嫁他,便是明年。 彼時他剛剛騰起不久。 更匪夷的是,倆人成親,區區一年后,他便再度高升,成了正二品兩江總督,地位直逼其它五大家的宗主。 他是怎么做到的,宋依依無從得知。 這也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其最可怕之處,是,是他竟然暗地里囚禁了他的兄長....... 宋依依腦中浮現著適才那最后一個片段...... 那是她二十那年,彼時已成為總督夫人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