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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羅家離開時,江云康讓羅風亮再檢驗幾次,若是在沒問題,就可以進入批量生產了。 江云康和白輕舟上了馬車后,白輕舟一直笑呵呵的,時不時還偷瞄江云康兩眼。 “白大哥,你這樣笑,我害怕。”江云康抬眉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唄。” “沒什么事。”白輕舟道,“就覺得三郎你真是天縱奇才,竟然懂那么多東西。以前我們聽到北狄人打過來,就愁得幾天幾夜不會睡,每一次都在想,只要能守住城門,丟了性命也無妨。” “但我現在可不一樣了,我甚至有點期待在和北狄的軍隊交鋒。等讓那群龜兒子看看,咱們歷朝的軍隊,也有厲害的武器。” “哈哈,那也遲一點比較好。”江云康知道避免不了地要開戰,但還是希望越遲越好,“等咱們多準備一些,到時候損傷能更小。” 打戰就會死人,大部分軍士都有家人,江云康害怕看到死亡,也不想看到百姓流離失所。身上的擔子重了后,也見識各種人生百態,江云康覺得還是好好活著最重要。 “你說得對。”白輕舟點頭附和,轉而又嘆氣,“不過光咱們這樣想可沒用,還得時局允許才行啊。” 只有國家強大了,外敵才不敢入侵,但如今的歷朝只能靠著天險守城,兵力比不過北狄不說,還有一些其他小國也時常欺負一下。 江云康眸光微頓,白輕舟說的他也明白,但他改變不了其他人,只能先自己立起來。 想到京城現在的局勢,他突然想回京城看看,到底怎么樣了。 與此同時,京城的臨仙閣里,于景山昨晚喝得爛醉,就睡在了臨仙閣。 方才被尿憋醒,放了水后,于景山頭疼欲裂,搖搖晃晃地離開,卻撞到了一個人。 不曾想,竟然是昔日舊人,翁行鑫。 如今于乾明被貶成了五品官,指不定皇上還會降罪,于家好些人都被查。太子更是一蹶不振,縮在府里日日飲酒。 于景山從名門貴子,突然變成了落魄的過街老鼠,誰看到了都要躲開。 而翁行鑫抱上恭王的大腿,比起于景山的落魄,倒是步步高升。 “喲,這不是于家小公子嗎?”翁行鑫和邊上的幾個人笑完,又嫌棄地捏著鼻子,“咦,你這是掉酒壇里了嗎?還是家中沒柴燒水洗澡?” 說著,翁行鑫拿出錢袋,掏了幾塊碎銀子,朝于景山身上丟去,嘩啦啦地滾落在地板上,“喏,這些錢給你了。咱們好歹相識一場,可別怪我無……” 翁行鑫“無情”的“情”字還沒說完,于景山就朝翁行鑫撲了過來。 但于景山剛宿醉完,手上沒什么力氣,還沒碰到翁行鑫,就被翁行鑫一腳踹開。 “砰。” 很沉悶的一聲。 于景山摔在地上,胳膊肘落地,疼到頭皮發麻的同時,身子也在抽搐。 “給臉不要臉。” 翁行鑫放下臉,沖地上的于景山“呸”了一聲,“還以為你是當初的于家小公子么?老子給你錢,那是老子仁善,還能想到過去的情分,你倒好,不知感謝還想打人!” 在翁行鑫心里,自然不是真心想幫扶于景山。不過是痛打落水狗,出出氣而已。以前跟在于景山身邊,他就跟條狗一樣。 以前是于景山使喚他,現在反過來,翁行鑫心里非常爽快。 和翁行鑫一起來的幾個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翁行鑫以前的事。 不過翁行鑫現在是恭王跟前的紅人,他們為了巴結翁行鑫,也紛紛出言奚落于景山。 “確實不要臉。如果真要臉面,就不會出來喝成這樣。” “于景山,你還有沒有骨氣啊?好歹曾經是世家子弟,現在落魄成這樣,真是不嫌丟人。” “我要是你,就滾得遠遠地,再也不出現在大家的跟前了。” …… 幾個人對著于景山嘲諷好半天,地上的于景山還是坐不起來。 翁行鑫看著無趣,抬腳往前走了兩步,經過于景山身邊時,特意踩著于景山的小腿過去,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大搖大擺地走近臨仙閣。 于景山是真的沒力氣站起來,他雙目猩紅,直到臨仙閣的伙計過來扶他,才踉踉蹌蹌地靠著欄桿。 “于公子,要不要派人送你回去?”小二問。 “不用。”于景山眉頭緊皺,額頭青紫了一大塊,胳膊肘也流血了。昨晚喝的酒,這會全醒了。 痛打落水狗,他想到這句話。 他現在,就是落水狗,誰看到了都能踩一腳。 “哈哈!” 于景山瘋笑著跑出臨仙閣,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曾經風光無限的于小公子,如今卻成了這幅模樣? 想到翁行鑫的嘲諷,于景山心中不甘,還有憤怒。 “小人得志!”于景山跑到河邊,沖著湖面大喊了一聲。 而這時,文渝和江云帆正好從附近經過,看到了狼狽的于景山。 二人停在不遠處,都在看于景山。 他們都在翰林院做事,加上于景山的緣故,日子久了便走得近一點。今日出來說事,沒想到會在湖邊看到。 文渝搖頭感嘆,“到底是世事無常啊。” “宦海沉浮,于家得意時太跋扈,這也算是他們的報應。”江云帆對此倒是覺得很正常,世家起起伏伏都是尋常事,而且于家確實該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