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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希望你好。”隨祎的語氣變得有點艱難,“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不要錄不喜歡的網絡綜藝,不要去參加電商節日的直播帶貨。” 隨祎有些無措地一股腦說個沒完,把之前查過白宴的事都坦白了。 “哦。”白宴覺得鼻子有點酸,看著隨祎不太清晰的影子輪廓。 “我就是希望你開心。”隨祎苦笑了一下,許了一個有些奢侈的愿望:“就是希望你開心,希望你過得好,你怎么想都可以,這次都聽你的。” 白宴在隨祎顛三倒四的解釋里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痛苦,像是被壓抑在逼仄空間里的雜草,抵著障礙物很辛苦地低頭。 他動了動掙開被握住的手,上前一步抱住隨祎,把手藏進了他的定制大衣里。 內襯是羊毛布料,暖烘烘地蓋著手臂,舒服得讓人安心。 隨祎的身體變得很僵硬,感覺到一陣很熱的氣息撲在自己的下巴上,他很用力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嗎?” “你想怎么想都可以。”隨祎像是個失信用戶一樣再次強調,忽然感覺到有些異常的熱度,伸出頭探了探白宴的額頭:“你發燒了?” 島上臨近驚蟄的時候大降溫,白宴不幸中招后被醫務人員投喂了幾片消炎藥,然后繼續參加第二次公演錄制,大起大落地完成錄制之后病情終于順利加重。 他迷迷糊糊地點頭,接著感覺到嘴角被輕輕碰了碰。 第28章 “可以嗑一口師生情嗎” 夜里的風喧囂得過分,白宴覺得身體里一陣冷一陣熱,拽著隨祎內搭的衣擺不肯撒手。 隨祎的手心很涼,摸在額頭上很舒服。 天臺的邊緣位置有一排嵌入式的格柵燈,把人的臉照得忽明忽暗,白宴仰起頭,臉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紅。 隨祎很久沒有見到白宴露出這樣的神清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又帶著依賴的感覺,他忽然很想親他一下,然后確實這么做了。 “你發燒了。”隨祎把人裹進大衣里,抱住白宴有點瘦的身體,猶豫了幾秒后才說:“先進去。” 防火門把風聲隔絕在門外,隨祎垂下頭,鼻尖貼著白宴的額頭,他不再像之前一樣用命令的口氣說話,反而帶了點哄人的意思:“你發燒了,先回宿舍好不好?” 白宴抬起眼睛看他,眼皮被燒得有點腫,然后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送你到宿舍門口,你自己進去,好嗎?”隨祎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白宴頭重腳輕地踩著樓梯下樓,感覺眼前有些模糊,他忘了最后是怎么回到宿舍,只記得隨祎在宿舍區的門口把他轉交給了一個女生。 “我靠!”小陳忍不住低聲問,“老板你做了什么?你把他打暈了?” 隨祎滿臉無奈,說:“你趕緊把他送進去。” 白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架著胳膊回了宿舍,宿舍里的暖氣打得很熱,身體里忽冷忽熱的感覺忽然消散了。 邊上床位的選手上前幫忙,向小陳投來奇怪的眼光,小陳匆匆忙忙給人蓋好被子,像是個誤入男生宿舍的流氓一樣溜了。 白宴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被吵醒的時候宿舍的燈還沒熄,腳上的帆布鞋也沒脫,被子卷了個邊,蓋在小腿往上的位置。 宿舍區的管理員推著小推車進門,看起來很不耐煩的樣子,選手聚集在閑聊,毫不客氣地去拿推車里的東西。 “白宴,給你拿了啊。”邊上的選手在窗戶的邊桌上放了個圓筒紙杯,是剛才扶了他一把的男生。 白宴懵懵地點頭,感覺全身酸軟,愣著坐在床上沒說話。 過了一會,邊上的選手又踢了踢他的床沿,聲音很小:“是隨導師送的,加班餐。” 白宴轉過頭去,看了那個紙杯一會,上面的品牌很熟悉,好幾次執行導演送到錄制現場的加餐,也是這個餐廳的。 他掰開蓋子,是一罐用料很足的瘦rou湯,邊上塞滿了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中藥。 “這是我吃得最好的一次比賽。”上鋪的選手給白宴剝了個一次性湯勺,從床位的邊沿遞下來。 “你是要笑死我,還比起伙食了。”邊上的選手笑了笑。 “我參加三屆了兄弟,今年真的伙食好,我都吃胖了。”上鋪真回鍋的選手很認真地強調,“隨祎!周到!” 白宴舀了一口湯,很清淡的南方口味,溫度很高像是剛送過來沒多久,有些干澀地疼著的喉嚨也好像被撫平了一些。 咕咚是在新腳本第四次被駁回時提出的離職,確切地說是終止合作。 負責內容的組長沒有立刻回答,大概是被別的消息給叫走了,咕咚猶豫了一會,還是發出了最后一條消息:“組長,我是覺得既然賽制已經改成這個樣子,選手這邊的個人表現對名次的影響也不會太大,重心可能還是要放在導師的部分比較合適。” “?”對方發來一個問號。 “最后選手會不會晉級都是由舞臺投票和導師的選擇決定,真人秀部分寫劇本的意義在哪里呢?也不能幫助選手發現自己的風格,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排名。”咕咚遲疑幾秒,還是說:“做的無用功啊,毫無意義。” “……我不太認可你說的。”編劇組長反駁她:“不寫劇本的話,這群逼崽子在鏡頭前根本什么都說不出來,你不知道嗎?他們是工具人啊,內容制作組才是主角,你還不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