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輸[娛樂圈] 第77節
她不管面前站著的是顧星辭還是溫敘言,她只感到胸口被猛烈的一個撞擊。 一種鈍痛感從心臟蔓延至全身。 作者有話說: 10個紅包! 下章高能! 明晚20:00見! - 第45章 洋桔梗 沈知還其實剛才也有點入戲, 加上臺詞本來就多少有點讓她帶入了自己,自己還傷著心呢,卻還是安慰著顧星辭:“沒有不要你, 之后會和好的。” 顧星辭偏頭微微抬眉看她:“不會不要我哦?這可是你說的。” 沈知還也不知道現在的對話到底是戲中人物還是戲外人物。 所以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好在她被導演及時叫走了。 拍完這場戲之后, 分別是拍攝兩個人的內心獨角戲。 拍攝兩個人吵架后各自的視角。 之后的劇情是桑慕晚上一個人去借酒消愁,喝醉以后借酒壯膽打電話給溫敘言,溫敘言把桑慕帶去酒店, 兩個人深情告白了一番后,就是原作里的名場面。 兩個人的第一次。 也是整個劇里唯一的床戲。 這部戲桑慕一共就兩場醉酒的戲。 這場喝醉的程度比之前那場更甚。 老樣子, 沈知還只能靠真的喝醉來演喝醉的戲份。 而醉酒是今天拍攝的最后一場戲,床戲安排在了明天, 所以不用擔心喝多之后后面的拍攝安排。 沈知還覺得啤酒醉起來太慢,直接喝了半杯最上頭的威士忌。 果然不出幾分鐘,就完全有微醺的感覺了。 再等幾分鐘,世界都開始懸浮起來。 這場醉酒的戲是桑慕念一些獨白,穿插閃回一些兩個人過往美好的回憶。 桑慕越是想,越是舍不得結束這段感情。 她是那種勇往直前的性格, 越是困難, 她就越是要挑戰。 想通之后,她給溫敘言打了個電話,溫敘言馬上奔赴過來把她接走。 由于喝醉的感覺正好,加上之前的情緒代入得正好, 所以拍攝非常順利。 收工的時候,沈知還跌跌撞撞的酒沒醒。 入了戲, 情緒也沒醒。 她一個人蹲到一個角落, 整個人埋在膝蓋里, 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雖然知道后續兩個人會和好, 但是在這個當下,她整個人還在兩人“分手”的傷感情緒中。 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體會過入戲的感覺。 此刻,她終于明白,什么是入戲。 原來入戲就是體會主角能體會到所有的喜怒哀樂,在那一刻,她能徹底感到失去了心愛的人的那種崩潰和絕望。 明明心里那么深沉的愛著對方,卻還是要說出傷害對方的話來。 原來感情,是一件讓人這么痛苦的事情。 但是,卻又讓人那么向往。 沈知還突然想到了自己。 桑慕的痛苦只是暫時的,她曾經擁有過,以后也會再擁有。 但她不同。 她這輩子都無法擁有這樣的愛情。 可能她只有在演繹桑慕這個角色的時候,才能體會這樣的感受。 一輩子就這么一次。 然而,現在這樣的感覺也開始倒計時了。 還有不到一個月,全劇就要殺青了。 桑慕和溫敘言的故事會留在電視里。 而她和顧星辭便再無交集。 越是知道將要失去,就越是覺得不舍。 沈知還從來沒有這么多負面情緒疊加在一起過。 她身體不受控地發抖,用非常大的力吸氣都感覺呼吸困難。 驀地,她感到背后傳來一股溫暖和清香。 顧星辭把大衣脫下披在她身上,蹲在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送你回去吧。” 沈知還顫抖的幅度減輕不少,她點點頭:“嗯。” 上了顧星辭的車,他故意開得很慢。 不知道沈知還到底喝了多少,不知道她到底有多醉,只是覺得車子開得平穩一點,她應該可以舒服一點。 一路上沈知還都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說什么。 她心里積壓了太多的不合適表達的心里話。 無處宣泄。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個人去一座很高很高的空無一人的山上,就這么大喊一整天。 把心里讓她悶得慌的那些話全說出來。 也總比堆積在心里無聲的絕叫好。 雖然劇組包了酒店,但顧星辭知道她是濱城人,問道:“送你回家還是去酒店?” 沈知還聽到“家”這個字,突然冷笑了一聲,嘆了一口氣對天長嘆:“我沒有家。” 顧星辭一噎。 他能感受到今天沈知還的情緒非常不對,安撫道:“別太入戲了,明天‘我們’就和好了。” 顧星辭用的詞是,我們。 沈知還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很難受。 很難受。 她和顧星辭,一個是天上的星星,一個是籠中的鳥。 鳥哪怕能飛,卻也無法企及星星的高度。 本就不在同一個世界,只能看似在天空短暫的相遇。 然而,一切是幻象而已。 沈知還這段時間總有種感覺,等這部戲拍完,她的人生也就完了。 不會再有讓她心動的人和事。 不會再有期待和希冀。 她會回到那個不見天日的黑夜中。 在那樣的黑夜中,連仰望星星,都成了奢侈。 沈知還現在有一種被宣判了死刑期限的通透。 她問自己,如果真的要死了,那她臨死前還有什么想做的。 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仔細想想,好像又沒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其實想想,也很可悲,一個人連夢想都沒有。 只能平靜地等待末日的到來。 這時候汽車駛入一個熟悉的街道。 沈知還突然意識到這里離極光不遠。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想去喝一杯《星辰》,”沈知還說,“加酒精的《星辰》,我想嘗嘗。” 顧星辭沒說話,方向盤一打,掉了個頭往后開。 到極光的時候其實店已經打烊了,但是顧星辭有店的備用鑰匙,他跟蘇馳打過招呼后,就開門進去了。 夜晚空無一人的酒吧真的是很冷清。 但也安靜得讓人安心。 顧星辭把吧臺的燈打開,走到吧臺后面開始洗杯子。 沈知還坐到吧臺前,趴在吧臺上看著顧星辭問:“你會調酒?” “之前蘇馳教過一點,玩過,”顧星辭洗完杯子后開始低頭找酒,“可能調得不是太地道,你就湊合著喝吧。” “沒事,我也沒喝過地道的,”沈知還說,“對我來說你調的就是地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