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媳婦背豬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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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能猜到,就不會被你踩爆了呀。”金鼠姑撇嘴生氣,她要是有猜中未來之事的能力,當初安時禮一腳下來的時候她早爬走了。 “你別來擾我,我大概就能做成。”金鼠姑生氣的模樣一點也不讓人討厭,安時禮有意多看了幾眼,就這幾眼,似乎發現金鼠姑又胖了些,他轉過眼再看手里捏的殼,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金鼠姑,要不你變成田螺,再與我看一眼?” 安時禮怕自己好不容易做完的殼,金鼠姑卻進不去,到時候她不滿嚷起來,他有嘴都說不清了。 “為什么?”金鼠姑不解,這青天白日,又有許多閑雜人在,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田螺的原形,不得把人嚇上斷頭臺去了?那些人去斷頭臺,那她就得化成一灘血水。 又不能直說怕她胖了,安時禮很是委婉:“因為你很漂亮喂眼,我想看看,放松眼睛。” “真的很漂亮嗎?漂亮到可以讓大宗伯放松嗎?”金鼠姑知道自己的原形很漂亮,不過那時候被同類夸漂亮,是因為背上有個罕見客觀的金色殼,還沒有人夸過她的螺rou好看,沒有了殼,就是一團rou,不知道是哪里好看了。 “好看。”安時禮沒有撒謊,真誠回道,“像顆荔枝。” “真的啊?”被夸像又香又白荔枝,金鼠姑臉蛋且紅滴滴的,她發現沒了殼也不是一件壞事兒,拈著衣帶做害羞之態,“可是這么多人在,變成田螺,不好,回府再看吧。” “也對……”其實在金鼠姑低下頭的那一刻,他十二分肯定她是胖了,重頤隱隱可見,腮rou堆似rou團,再胖一些就有唐風美人之相,看來手上的殼,還得做大一些。 安時禮嘆一口氣后,捏成團重新再捏。金鼠姑見成形的殼在指頭之下變成一團泥,同痛心疾首,捂著胸口嗷嗷叫:“我的殼……” 安時禮也心痛自己捏了半天才捏出來的殼,抬頭見天色比方才沉了些,不敢再心痛,全神貫注重新捏個大殼。 看了一個多時辰的金鼠姑仍是饒有興趣,換了個方向看安時禮捏殼。 起初灼熱的視線在他靈活的手指上,漸漸的目光上移,先盯看他的嘴兒,滋潤有色,和兩片點雪的桃花似,再看鼻子直挺似雪峰,而眼點漆,劍眉滲黛,正是畫中仙,金鼠姑看癡了,人一癡,精神便懶了,笑眼瞇瞇,迷糊說一句“喜歡大宗伯”,額頭向下一扣,周公來找她談話了。 安時禮形如木雞,四兩紅rou劇烈跳動,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熱淚盈眶自言自語:“她、她剛剛是在說喜歡我?我沒有耳岔、岔吧……” 他想問金鼠姑一個嘴清舌白,可她睡熟了,任何吵雜之音都進不得耳內。 如此只好先揣著一顆忐忑的心捏殼,捏到一半,有刺骨的寒風吹來,金鼠姑身上穿的多,安時禮也怕她著涼,解了身上的外衣蓋在她的背上授溫。 外衣是厚實的貂毛皮兒,略有些重量,有東西壓著,金鼠姑更覺美,嚶嚀一道音,轉了個面繼續睡。 這一次,不到兩刻就捏好,安時禮拿起竹制道具在上面刻紋,他打帳刻個桃花流水紋,屏住呼吸,抑止冷汗,用上半炷香的功夫才刻好。反復看了十余次,他才把那螺殼交給師傅去烤干。 這時的天已黑了大半邊,沒干透的螺殼不能上顏色,想來今日是無法完成了,安時禮叫醒還在夢里的金鼠姑回府用膳。 金鼠姑睡了半個時辰,醒來見光微弱,赤兔落了半邊,也不管有沒有做好了,她當先想到的是安時禮忙活了一個下午,肚子或許已經餓到冒酸水了,干凈拍拍睡僵的臉龐:“回府吧。” 許是坐了一個下午,安時禮起身腳底的麻意一眨眼就竄上大腦里,然后那腳踝也無力,往外歪了。 腳踝一歪,身子就如同一棵狂風中的草,偏偏倒倒,很是失態,好在他即使扶住桌沿,立定了身體,才沒摔成個朝天餛飩。 “走吧。”臉面是保住了,腳踝卻不幸有了傷痛,如是有異物膈在骨內滑動,也拐也拐地行步,每行一步且欲呻吟疼痛。 金鼠姑察覺到不對勁,問:“大宗伯,你的腳怎么了?” “嗯,無礙,有點疼而已。”安時禮打直膝蓋,慢慢挪著步子受傷的那只腳。 安時禮現在的走路姿勢,與她相同,都是在雪地上蹭著走的,還不如她走的快,金鼠姑擔憂他餓肚子,一溜煙蹭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去:“我背著你走吧。” 如何能讓一個女子背著男子走,就算是男子背著女子走也不行啊,男未婚,女未嫁,沾著皮兒上街惹笑話,羞恥都寫在臉上了。 “不、不用了,你背不動。”說這話的時候安時禮一個緊張,兩排牙齒把柔嫩的舌尖咬傷,血腥味漫口腔,好個雪上加霜。 “背得動。”金鼠姑轉肩頸活絡骨頭,不管安時禮愿不愿意,兩只手臂向后一伸一彎,扣住他的膝蓋彎。 安時禮一個失重,身子往前傾,雙手搭在了金鼠姑的肩膀上。 就在這時,金鼠姑的兩條腿無一絲顫抖,帶著濁音,暴呵一聲,穩穩起身,自恃有力量,還將背后的八尺大漢掂了掂,笑嘻嘻轉了個大圈,道:“嘿嘿,一點也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