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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挺多情。秦斐哂笑了一聲,直接忽略了黎天的反駁。 才沒有。黎天瞪了他一眼,我沒喜歡過幾個。他把歌詞疊了兩疊,揣進了褲子口袋。 幾個?秦斐半掀眼簾,眸光淡淡掃了他一眼,七八個也算幾個。 哪有那么多。黎天不爽道。 秦斐這話說得他好像多情又花心似的。 驀地,他反應過來,打量了秦斐兩眼,意味深長地翹起嘴角:你好像對我很好奇啊?這么關心我? 呃 關心個鬼。秦斐凍著臉撂下幾個字。 沒多久他便收拾好了東西,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于是起身準備回房間。 正欲抬腳,黎天扯住了他的褲腿。 對上黎天深茶色的眸子,秦斐皺皺眉:又怎么了? 黎天飛快地眨了下眼睛:你要是怕熱,在我臥室里睡也行。 不了。秦斐語氣冷漠道,我更怕你煩我。 黎天無辜地一聳肩膀:那什么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秦斐: 黎天:你真不跟我睡? 這話聽著有些怪。 見秦斐沒說話,黎天慢悠悠道:放心,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秦斐憋了半天最后送了他個「滾」字。 事實證明,盛夏里不開空調根本睡不著,秦斐不得不把窗戶打開通風。 室外的空氣熱到粘稠得幾乎凝固,一點兒風都沒有,像是一鍋沒放水、被熬干了的粥。就連蟬都只是半死不活地喊了兩嗓子,便悄無聲息沉寂了下去。 半夜秦斐被熱醒了一次,醒來時滿頭大汗,后背都被汗水打濕,衣服也黏在身上。 巧的是,黎天還沒睡。 他白天在學校睡多了,晚上翻出個老電影看到兩點多才微微有些困意,打算去趟衛生間再睡,卻在衛生間門口跟秦斐迎頭打了個照面。 在寂靜無聲、連蟬鳴都枯竭的深深夏夜,兩人均是一愣。 秦斐頭發上的水還在往下滴,順著脖頸滑下來,落進搭在鎖骨上的毛巾上。 因為水洗過的緣故,他的面容在月色掩映下散發出干凈而冷白的光。 走廊沒開空調,十分悶熱,因此撲面而來的秦斐身上那股冰冷的水汽便更加明顯。 還是黎天先開了口:怎么還沒睡? 有點熱。秦斐擦了下頭發上的水,聲音平靜。 都洗冷水澡了,還叫有點熱?黎天挑眉,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 秦斐: 也許是實在是想睡個安穩覺,他半推半就地去了黎天的臥室。 黎天的床不算太寬,因為他不喜歡睡太大的床,覺得翻起來無邊無際的會有種不安全感,特意買了個小的。 兩個男生擠在床上,胳膊貼著胳膊。 黎天有些困了,翻了個身,沒過幾分鐘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秦斐有點認床,加上剛剛冷水澡的刺激,反倒是不那么困了。 他閉著眼睛,周遭的動靜變得清晰無比。 他聽到空調外機呼呼作響的聲音,聽到黎天淺得像潮汐一樣的呼吸聲,聽到窗外遠處車輛碾過馬路的聲音 睡著的黎天動了一下,腳跟碰到了秦斐的小腿。 從那很小的一點皮膚相觸的地方,傳來了陌生的、更燙一些的體溫。 那溫度像是有了實體的形態一般,輕輕游走在秦斐的四肢百骸間。 寂寞和安心交織著,籠成一張薄薄的紗,朝黑暗里一伸手,仿佛就能摸到這種奇妙的情緒。 第26章 講究 原來還是介意著 秦斐來黎天房間睡覺, 自然就忘記把自己手機拿過來。偏偏黎天前一天晚上光顧著看電影,也沒記得設置鬧鐘。 許是半夜爬起來洗澡打亂了生物鐘的緣故,秦斐沒能在六點準時醒來, 再一睜眼的時候, 已經是早上七點了。 他本能地想坐了起來, 卻發現存在困難。 黎天一條腿放肆地掛在他身上,而且掛的地方還不太對勁,距離秦斐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非常近, 十分的囂張。 但偏偏當事人還一點感覺都沒有,八爪魚似的牢牢地貼在他半邊身子上,鼻息噴在他頸窩里,有些癢又有些燙。 秦斐扒拉了一會兒,反而讓黎天像是鎖定獵物般地纏得更緊了,他只好轉身捏住了黎天的鼻子。 黎天以一種非常痛苦的方式醒來,他猛地睜開眼,狠狠地倒吸了兩口氣, 還以為自己快要在夢里溺死了。 他定了定神,才明白過來誰是始作俑者,跟秦斐大眼瞪大眼了一會兒。 不等黎天開口罵人,秦斐直接把電子鐘懟到他眼前, 讓他看清楚時間。 黎天終于清醒了過來。 早讀課是六點半開始, 他們不吃早飯趕去學校,也必須遲到半個小時以上了。 秦斐迅速起身,去拿杯子洗漱,路過黎天臥室時掃了一眼, 發現黎天還躺在床上, 腰間搭著薄薄的空調被, 支著腿,手里玩著手機,儼然一副打算賴床的樣子。 他不得不催了一句,過了半晌,才等來黎天支支吾吾的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