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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寄:“……”他記得對方出遠門一兩個月,收拾的時候還說過行李箱要裝不下了,敢情這個“裝不下了”是指還能裝上他五件衣服? 黎聽繼續道:“然后我剛剛沒忍住,穿了一件。” 許寄:“……” 許寄:“怎么個沒忍住法?” 黎聽說:“就是我的手腳不聽我使喚了,我讓它別穿,它不聽話。” 許寄一句臟話梗在喉嚨里,他想罵人。 “許寄,”黎聽忽然喊他,“你現在能出去跑一下步嗎?” 許寄表情迷惑,“什么?” 黎聽:“你外賣、什么時候到?” “沒那么快吧。” 許寄總覺得對方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像憋著氣講話,直到他聽見那邊壓抑的、變快了的呼吸聲。 “……你是精蟲上腦了嗎?” 黎聽頭仰著枕在椅背上,他叼著衣服,露出線條明顯的小腹,喉結上下急促滑動著。見許寄不出聲,他松開牙齒,語氣帶了點催促:“你說話,別停。” 許寄沒出聲,但也沒掛電話。 “許寄。”黎聽眉頭微皺,臨門一腳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煩躁與急迫支配了他的頭腦,只能讓他毫無辦法地啞著聲音,一遍遍喊許寄的名字。 那邊沒有回應,連呼吸聲都很微弱,應該是手機被拿遠了。 黎聽紅著眼尾,長發墜在凸起的鎖骨上,“……許寄。” “黎聽,”許寄終于開口,“射吧。” 第55章 “你想見我嗎?” 隔了許久,許寄沒想到,他竟然是在朋友圈看到黎聽現在的模樣。 有人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四個人站在一堆藝術品前,黎聽身姿挺拔,足足比其他人高了大半個頭,黑發又長長了,一邊墜到胸前,一邊撩到耳后,他看向鏡頭,臉帶笑意,和普通人真的不在一個次元。 明明打扮姿勢都很得體,可在許寄眼里,就一個詞:風情萬種。 圖片配字:好美。 不知是在說藝術品還是黎聽了。 這個人……許寄想了想,依稀記得是一個做陶瓷的,忘了是什么原因加上的了。他順手點了個贊。 最近這些天,黎聽應該很忙,兩人沒有一次是順著聊下去過的,無論誰發的消息,上面都有一行顯示時間的小字。 有時候黎聽會打語音電話過來,許寄沒接到,再撥回去時,前者無法接通。 完美錯開。 第二天,那人又發了一張圖片,視角從斜后方入手,入鏡的只有黎聽和一小部分玻璃,前者戴著護目鏡,頭發束在背后,正認真地將玻璃捏出造型。 配字:“設計理念和我說了!不要太棒!長得好!技術也好!后生可畏!” 許寄頓了下,都不是同一個行業,后生可畏什么?要轉行了?他手指毫不猶豫地往下劃拉走。 連續吃了快一個月外賣,許寄好像又有點習慣了,他找到了一家還不錯的港式茶餐廳,里面的雞翼蟹黃撈丁很好吃。 黎聽吃飯的時候喜歡眼睛不閑著,看動漫、綜藝、電影,帶得許寄都不得不跟著看,也的確……挺有趣,就是憋笑有點難,酷哥從不敞著喉嚨笑。 對方走得時候某部電視劇看到13集,還揚言剩下的要等他回來一起看。 許寄剛點開37集,跳過片頭,手機就響了,是黎聽,打的還是視頻通話。 “喂?”那邊的背景音很嘈雜,黎聽的臉出現在屏幕上,“許寄?” 許寄沒將攝像頭對準自己,隨意地放在桌子上,“什么事?” 夜晚,但路燈很亮,照得黎聽的臉曝光似的白,皮膚看起來很好,頭發絲都在發光,他移開了點攝像頭,好讓許寄看到學校的景色,“大學今天社團夜,好熱鬧。” 許寄聽到了舞獅隊打鼓的聲音,還有躁動的流行音樂,他們兩個都距離大學生活非常遙遠了,他道:“嗯,是很熱鬧。” 黎聽走遠了一點,“干嘛不讓我看你?把手機豎起來嘛。” 許寄將手機靠在紙巾盒上,一張帥臉在屏幕上極速放大,又退開,“能看到嗎?” “嗯,”黎聽笑起來,“在吃什么?” 許寄展示了一下自己滿滿的蟹黃,“拌面,很好吃。” 黎聽臉上的笑意短短兩天內第三次僵住,“很、好、吃?” 許寄被對方的語氣弄得有些許的疑惑,他抬眼看過去,“嗯,對,很好吃,你回來我點給你試試。” 黎聽保持著笑容,所以自己養了對方這么久的胃,說被取代就被取代?他皮笑rou不笑道:“我做的好吃還是這個好吃?” 許寄聞言,這才懂了剛剛黎聽的語氣為何那樣,他悠悠地看了眼屏幕里那張漂亮的臉,也不告訴真實答案,拖長了聲音,“嗯……你猜?” 主動權又跑到了許寄手里,黎聽識相地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你下個星期六是不是休息?有空嗎?” “嗯,”這日程休息表完全被捉摸了個透,許寄道,“休息。” “M大的藝術展下周六開,你要來嗎?”黎聽問他。 許寄反問:“你想我來嗎?” 黎聽勾著唇角,眼睛卻直直地望著他:“你想來嗎?” 許寄沒答話,指尖碰著下頜線,看樣子在思考。 黎聽換了一種問法:“你想見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