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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沒想到,黎聽會在門外,可單單這一條,還不足以讓他定在原地。 黎聽在聞他剛剛脫下來的衣服。 大半張臉都深埋了進去,薄薄一層布料被勾勒出五官立體的形狀,露出來的那雙眼睛有一瞬的驚慌失措,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般煽動了下,又柔又輕,是被抓包的慌張。 似乎完全料不到他這時會出來。 許寄抿著唇,眼神很暗,他穿了一會的臟衣服,正貼在那張漂亮到極致的臉上,味道都要沾上去了。 該死的是,他竟覺得這畫面非常性感。 黎聽目不轉睛地盯著許寄的表情,雖然他對對方的欲望從頭到尾就沒收斂過,但這還是第一次讓后者直接直視到如此變態的行為。 最惡心、最陰暗的那一面硬生生暴露在喜歡的人面前,黎聽的心那一瞬宛如墜入寒窟,沒有人能夠接受自己的朋友像只臭水蟲子一樣覬覦著自己吧? 直到——— 他視線往下,看到許寄微微鼓起的浴巾。 心重重落下時帶著沉悶的響聲,好一會,他才澀聲道:“你是變態嗎?” 許寄哼笑一聲,“你有資格說我嗎?” 黎聽把衣服重新擲進簍子里,他往前一步,貼上許寄的身體,低聲問:“其實上次你也起了吧。” “起了。”許寄沒有隱瞞,只是那時褲子太寬松看不出來。 肌膚微微發燙,黎聽佝著腰,鼻尖抵在許寄的鎖骨上,手指一掐,富有彈性的肌rou陷下去。他感覺有點暈,迷迷糊糊的,快要醉死在許寄身上了。 第一次不受衣服的阻隔,rou貼rou地同許寄觸碰。 許寄的手摸上了黎聽的側頸,大拇指指腹出了點力地揉著后者的下顎骨。 黎聽細細嗅著,手落在許寄的尾椎骨上,修長的手指時不時伸了一點進浴巾里,很快又拿出來,他聲音有點啞:“你脖子上還有兩顆痣。” 許寄“嗯”了一聲,有兩顆貼得很近、豎著的黑痣。 忽然,他皺眉,側了一下頭:“你鼻涕流我肩膀上了?” 黎聽一愣,連忙吸了下,喉間頓時一股血腥味。他猛地抬頭,幾滴鮮艷的紅像刺在許寄白皙的皮膚上,宛如綻開的血花。 “你……”許寄的語氣非常遲疑,“流鼻血了?” 黎聽的手張開托在下巴處,他僵在原地,粉紅后知后覺地沖上他的脖頸與臉。 丟人。 可許寄并不認為,他喜歡這種直白坦誠的反應。 而且,血從來都是美人最驚心動魄的點綴品。 他端詳著,黎聽現在的臉是不是太漂亮了些,漂亮到危險的地步,斷線的血沿著鼻下,一直淌到嘴角,墜在下巴。 許寄拂開黎聽想去拿紙的手,他撫上對方的臉,指腹一蹭,溫熱的、濕潤的血霎時被抹開,映襯得黎聽濃墨般的眉眼越發清晰。 “讓它流,怎么樣?” 同為男人,黎聽怎能看不懂許寄眼神底下的意思。 瘋子。他笑出聲,一滴血滴下,擦過唇,落在瓷磚上。 黎聽握過許寄的手腕,貼住自己的小腹,“那你要先幫我,哥哥。” 第54章 “……許寄。” 浴室空靈,分不清是誰的喘息聲很大。 兩人身影重疊,交頸依靠。 浴巾掉在地上,許寄被懟得后背貼墻,額頭枕在黎聽的肩膀上,他感受著側頸上黏黏糊糊的吮吻。 “別留印子。”他說。 黎聽左手掐著許寄的腰,咬了下兩顆黑痣所在的皮膚,“沒留。” 許寄繃著小腹,笑了下,“你現在像吸血鬼。” 黎聽的血已經止住了,他沒答話,牙齒威脅般地往皮rou里更陷了點。 許寄笑意不變,手心濕潤,拇指指腹重重磨過。 “嘶!”黎聽猛地躬了下腰,掰過許寄的肩膀,對著后者脖子上留下微弱齒印的地方就是狠狠一嘬。 大半小時后,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兩人并排站著洗手。 黎聽衣衫不整,鎖骨和脖子上明晃晃三個連啃帶咬的吻痕,他指尖上的黏膩被沖掉,“你手藝還是不錯的。” 許寄的浴巾松松垮垮地掛在胯骨上,要掉不掉,明顯是被扯掉后重新系上的,他也頂著側頸上的一個紅印子,懶洋洋道:“謝謝,你也不賴。” 黎聽倒不是很在意吻痕的事,遮瑕撲一撲就沒了,他看了幾眼鏡子幾眼,反而因在許寄身上成功留下印記而興奮。其實他原本以為許寄會讓他口,但后者嗤笑一聲,搖搖頭,“不,我手你手。” 黎聽聞言有點發愣,回想之前,他說不公平,許寄說“憑什么公平,是你想和我做”。什么意思,所以許寄現在也想和他做? “出去,”許寄用紙巾反復擦著自己裸露的小腹,爽完就毫不留情地趕客,“我要洗澡。” 黎聽裝乖:“要不要一起?畢竟是我弄臟的。” 許寄看了對方幾眼,伸手,看著像要攬脖子同意了,可快碰到時又變為了推拒。 門關上之際,黎聽看到這壞人愉悅地挑著眉,“滾。” 房子是有三個衛生間的,一二樓各一個,主臥一個,但許寄發現,黎聽每次都會等他出來后再去洗澡。 他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泄完就是神清氣爽,“你干嘛不先去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