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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峙著。 黎聽喊他的名字,繼續道:“我想進去,我能進去嗎?” 許寄還是沒讓開路,黎聽也不動。 半晌,前者輕嘆了一口氣,妥協了,“進來吧,不要亂動我的東西?!?/br> 聽到答應的那一瞬,黎聽抿緊了唇,他踩上了漢景的地板,他的影子占據了漢景的一席之地。 雖然黎聽沒談過戀愛,但他不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過了今年生日,他就27了。 再怎么遲鈍,再怎么震驚,再怎么不相信,他也不可能察覺不到自己對許寄的關注度與占有欲早已超了朋友的界限。 自欺欺人無法改變事實。 在外地的一個月,他強迫自己不去聯系許寄,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感情弄清楚。 他到底想要什么? 然后他發現,他不再對許寄撒謊的主要原因,除了他也想改正以外,也不想再騙許寄了。 他不是被果斷分開的手段嚇到再不敢,而是,不想再看到那時許寄痛苦失望的表情。 每天工作結束的休息時間,黎聽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趴在小旅館的床上,望著與許寄的聊天框出神。 直到他終于不再逃避。 啊,原來是這樣嗎。 黎聽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黎耀行為了救公司,許乘躍為了挑選兒媳,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與許寄這種天之驕子有聯系,因為他和許寄完完全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意識到這件事時,黎聽被難以言喻的難過淹沒,可很快,他就又想到了,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不僅讓住進工作室的房間,還明知道自己對他有欲望的前提下,允許聞衣服。 許寄也是男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來做什么。 而且聞衣服,這個行為在一般人眼里算變態了吧?真的會有人接受只是兄弟情的朋友聞著自己的衣服擼嗎? 外加剛才,他進了紀方池都沒進過的漢景的房子。 不過,他并不準備那么快坦誠。 他可以試探,可以追求,但不能明確地說出來,起碼在他事業發展起來之前不行。 他要等到有了底氣,等和對方處于差不多的位置,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對許寄說:“我喜歡你?!?/br> 第49章 “塞滿你的肚子?!?/br> 門“咔噠”一聲合上。 黎聽脫了鞋,在門關處站了許久。 說實話,他在來的路上沒想到自己真的能被允許進門。如果剛剛許寄再次拒絕他,他會離開。 可許寄先妥協了。 黎聽的眼神暗了暗,很快又恢復如初,他抬頭掃了一圈,漢景這邊的裝修一如既往的性冷淡,除了幾盆盆栽是較鮮艷的綠色外,再看不到一點彩色,左邊客廳的墻上掛著今年的日歷,淺灰色的桌布上空無一物,右邊的白墻上整齊地掛著滑雪裝備。 明明都是在許寄家里,可黎聽的心境與在瀕海時完全不同。 他視線突然一頓,落在沙發旁的小木圓桌上,上面擺著那一盆見過的小白兔貍藻,除此之外,還增添了新成員,兩盆不知道什么種類的苔蘚和一個在遠處看里面都是綠色的圓形玻璃缸。 黎聽懂了,許寄不會再搬回瀕海。當一個房子有了生活氣息,那便會成為新的家。 另一邊,許寄仍然站在門后一動不動,他在思考以什么姿勢蹦過去比較酷,偶像包袱非常重。畢竟是摔下樓兩條腿都斷了的情況下,第一在意的竟然是被紀馳看到了非常沒有尊嚴。 以至于思考了一分鐘,許寄就后悔放黎聽進來了,起碼一人在家不用注意形象,怎么跳都可以。 這時,黎聽心有感應似的轉過身來,“我扶你。” 許寄糾結兩秒,欣然同意,兩人并排的話,好歹看不到單腳蹦的蠢樣。 黎聽左手纜住許寄的背,右手扶著許寄的手臂,兩人之間保持著距離,前者甚至還有點紳士手,全程禮貌得體。 被奪舍了?許寄扭頭看了對方一眼,沒看出異樣來,看來那句“就像之前和瀕海那樣”是真話。 黎聽讓許寄在沙發上坐下,側頭,露出一個笑:“你吃晚飯了嗎?” 許寄:“沒有。” “那吃面嗎?” “好?!?/br> 得到肯定回答的黎聽垂眸,眼睫在臉上留下虛虛一道陰影,他扯出右手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咬在嘴里,殷紅的舌頭一閃而過,白色的貝齒輕輕叼著,接著他抬手扎起頭發,衣服往上縮,隱隱約約看到腹肌的線條。 兩人站得很近,許寄曲起的膝蓋和黎聽的褲子要碰不碰的。 而且不知為什么,許寄總覺得自己在看活春宮,對方動作之間有種說不出的色氣。 他盯了一會,忽然說:“你眼下那道小褶子是什么?” 黎聽愣了下,用指腹碰了碰,“什么?” 許寄在自己的臉上指了指位置,“熬夜熬出來的眼袋嗎?” “是臥蠶,”黎聽笑了一聲,他彎下腰,把臉懟到許寄面前,極速放大,“要不要摸摸?不一樣的。” 許寄猝不及防,睫毛動了下,但沒退后。他發現,平視的話褶子就消失了,而他第一次發現黎聽有臥蠶的原因是他極少仰視別人。 “不用?!?/br> 黎聽也沒糾纏,直起身往廚房走去。 許寄看著黎聽的背影,微微皺起眉,他總覺得對方的狀態有點不同平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