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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躍道:“之前還真以為黎家那幫人能養(yǎng)出一個什么好兒子。算了,既然已經(jīng)離婚,那就當(dāng)我們許家和你緣份盡了。” 陳戀又說:“這次要娶個女人,這個年紀(jì)也該生孩子了,當(dāng)時還愁男的生不了孩子,現(xiàn)在看離了也好。” 黎聽聞言抿緊了唇,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許寄,但后者看起來沒有任何要拒絕的意思,他有些不可置信。 許寄不是不拒絕,只是現(xiàn)在拒絕沒有任何用處,只會引發(fā)爭吵,畢竟這個流程在和黎聽結(jié)婚之前就經(jīng)歷過一次了。 他站起來,打算離開了。 臉皮還是不能徹底撕破的,黎聽站起來朝許父許母鞠了個躬就跟著許寄往外走。 “我為他們今天對你說的話道歉。”許寄說。 隔了許久,對方主動開口,黎聽有些受寵若驚,“他們也沒說錯。” 其實也沒說什么吧?不是很平常的一些話嗎?很多家庭都會這樣說吧……他后媽和黎越說的那些才叫過分呢。 明明有很多疑問,要是關(guān)系沒崩,說不準(zhǔn)現(xiàn)在就能聊起來,想到這,許寄瞬間不想多說了,“給你一個星期時間,從我家里搬出來。” 黎聽“嗯”了一聲,這兩天他的確在找一些比較便宜的居民樓,離婚了許寄不可能還免費讓他住著,又不是菩薩。 許寄點了下頭,抬腳去拿車。 “許寄。”黎聽喊住他,本來想問剛剛為什么不拒絕和別人結(jié)婚,可看到許寄的臉,又變成了“對不起”。 許寄面無表情:“你真的知道我為什么要離婚嗎?” “嗯,”黎聽說,“因為騙了你,還強迫你。” 許寄看了幾秒對方的表情,上車走了,直到后視鏡黎聽的身影越變越小,最后消失不見。 回到家,他打開燈,掛好衣服,進去洗漱。他承認(rèn),和黎聽住久了,一下子回歸獨居生活是有一點不習(xí)慣,畢竟俗話說適應(yīng)孤獨簡單,但感受過人氣后再重回獨孤就難了。 外賣沒自己做的好吃,回家看不到留燈,想說幾句話時身后沒有人。 很奇怪,明明之前一直都是這么過的。 不過不是什么大問題,過段時間就好了,這是正常流程。哪怕和狗生活了幾個月一下子狗不在了,也肯定不舒服吧? 許寄恢復(fù)了忙碌的工作生活,除了通勤時間久點之外沒有什么不同,哦,漢景門外的早餐很難吃。 就這么過了幾天,許寄收拾工具準(zhǔn)備下班。 經(jīng)過的場工道:“老板辛苦啦,這都快晚上十一點了,開車小心點。” 許寄點了點頭,好煩,又要開很久的車才能躺到床上了,黎聽……黎聽?wèi)?yīng)該快從瀕海搬出來了吧? 哪怕晚上,車子也不見少,遠處的高樓大廈還有一半亮著燈,燈火通明。 風(fēng)挺涼爽,許寄把車窗全部放下來,等紅燈時,手肘自然而然地搭在車窗上。 忽然,手機響了,顯示來電是黎聽。 綠燈亮,許寄把電話掛了。 很快,黎聽打了第二次過來。 許寄怕對方是有什么要緊事,便戴上藍牙耳機接了起來。 接通后沒人說話,只一聲聲呼吸聲傳入耳蝸深處,許寄感嘆貴貨果然不一樣,這耳機真實得仿佛人就在耳邊喘一樣。 他等了一會,有點不耐煩,“沒事掛了。” “等……!”黎聽急道,說完這個字后又安靜了下來,好一會才繼續(xù),念許寄的名字時像從舌尖滾出來,有點模糊不清,“許寄……” 許寄沒說話。 “許寄,”黎聽的聲音很低很低,像是嘴唇貼著聽筒用氣音說,“許寄我喝醉了……你擺在門口的鞋子把我絆倒了,摔得我有點疼。” 許寄仍舊沒說話,他當(dāng)天就把瀕海的兩雙鞋帶回漢景了。 又一會。 “……你為什么不從房間里出來?”黎聽抱怨道,“我想催吐,好難受。” 許寄瞬間捏緊了方向盤,但僅一刻,又松開,他道:“那難受著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 第36章 “撤回。” 下一個交通燈特別漫長,上面的一秒仿佛被拉成了一分鐘,許寄眼里的紅光渙散成兩個,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方向盤。 左邊就是回瀕海的路。 “嗶——”身后的車催促道。 許寄這才稍微回神,踩油門往前開,后面可能有車違反了交通規(guī)則,頭頂上的攝像頭高速閃了一下,很刺眼。 兩個路口后,許寄煩躁地“嘖”了一聲,掉頭。 車子駛?cè)胄^(qū),保安敬了一個禮,已經(jīng)將近凌晨,周圍輕悄悄的,大多都睡了,唯有他那幢大老遠透著亮黃色的光。 果然。 許寄下了車,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無語光景:門沒關(guān),黎聽就倒在門口不省人事,兩條長腿還伸出一截在門外。 他之所以回來一趟,就是怕出現(xiàn)這一幕,因為之前有次也是這樣。黎聽?wèi)?yīng)完酬回來,醉醺醺的,本來還能搖搖晃晃進門,結(jié)果看到他的那一刻,不撐了,整個人放心地軟倒在地上。 雖然小區(qū)治安不錯,但這樣總歸不安全,無論是人還是家里的東西。 他看了一眼,的確有一雙鞋橫七豎八地翻在黎聽腳邊,是他的拖鞋。 黎聽并沒有喝醉了都下意識撒謊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