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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風(fēng)雨下西樓 第5節(jié)

    流金鑠石的夏日到了,家里人都換上了薄羅輕紗,朝煙也穿上新制的衣裙,坐在院子里搖著扇子乘涼。

    秦桑去大相國寺采買物什,回來時手里帶了冰雪冷元子給朝煙吃。元子晶瑩白凈,里頭包了山楂碎,糯而不膩。其上澆了牛乳,其下又有冰塊鋪著,很是美味。

    朝煙叫人拿了小勺,一勺一勺兜著冰冰涼涼的元子,吃得快樂。

    “想著姐兒畏暑,就買了冷物來。本想給三姐兒也帶點兒的,但昨日聽韓婆婆說,三姐兒又咽痛了,所以便沒帶她那份。”秦桑坐在一旁小凳上,給朝煙扇風(fēng)。

    朝煙喜歡這酸酸甜甜的味道,也覺得秦桑買的不錯,舀了一顆喂到秦桑嘴里,又招呼燕草過來。

    “姐兒,我就不吃了吧。”燕草斯斯文文回道。

    秦桑便捉弄她,拉著她的衣袖往下拽,使她也蹲到了姐兒身邊。朝煙笑得歡,臂膊都在顫,手里一顆舀起來的元子掉回到碗里,只好再把它舀起來,喂進(jìn)燕草的檀口。

    “怎么樣,好吃吧!”秦桑樂得眾人喜歡吃她買來的東西,眼里都是欣喜。

    燕草覺得自己與姐兒同食一碗是失禮的,可奈何這冰元子實在能抓住這般年紀(jì)的女子之胃口,一句“好吃”也藏不住。

    朝煙也贊道:“到底外邊做的就是比家里的好吃些,冷食冷飲都多。家里那幾個燒飯的,天天就是那幾道熱菜,吃得嘴里也膩味了。”

    燕草原也是讀書人家的女兒,八九歲時家道中落,不得已入了李家做女使。她比不得秦桑從小同朝煙一道長大,與朝煙更加親近。

    秦桑開始攛掇:“姐兒,今朝出門,我聽大相國寺那里的人講,說曹門那里的山子茶坊已把仙洞仙橋下的冰裝上了。姐兒夏日不是去那里消暑?”

    朝煙果然心動。她最喜歡到府外頭去熱鬧。前幾日在家里看賬本,日日都吃家里做的飯菜,總想著什么時候出門一趟。秦桑說起山子茶坊,她便想起在那邊的仙洞里坐著吃冷茶的清涼。

    京中的官眷仕女都愛山子茶坊,因里頭布置得像個仙境。那里每日人來人往,從沒有一日生意差的。朝煙當(dāng)即喚人去叫朝云,今日便想去那里消暑去。反正家里的對牌在她手上,父親又還在御史臺,只要不是一個人單獨出門,想去哪里都是隨心所欲的。

    朝云遣了女使雁飛來回話:“三姐兒說不樂意出門去,叫二姐兒替她湊湊熱鬧。”

    朝煙也知道自己meimei的脾性。她是不愛熱鬧,不愛出門的。只她不似其他不愛出門的深閨千金,不出門,便只是在家中琴棋書畫寫字繡花,朝云雖不出門,心里想的都是廟堂高遠(yuǎn)之事,偶爾與人論一論政,偶爾又抄一抄邊關(guān)詩詞。旁人都道她年小,不懂什么軍伍事,只是說著玩。

    朝云不樂意出門,朝煙于是又叫人去晴明閣,找兄長的妾室,也是府里唯一一個算半個主子的同輩人,姜五娘,一道出門去。

    雖說姜五娘身份同朝煙差了一些,但若要去仕女云游休閑的去處,朝煙可喜歡同她一起。因這姜五娘市井出身,東京城里哪里荒涼哪里熱鬧都是門清,又是個能說話的,常給朝煙介紹好游處。

    于是李朝煙便讓門房備好了車駕,一路從州橋投西大街向東,經(jīng)過潘樓街,再到街東曹門里的山子茶坊。

    此時已是近晚,路上人不少,車也行不快。一路上過來,朝煙和姜五娘一邊閑談著,一邊掀開簾子,看外頭潘樓街夜市的販夫走卒們張羅攤子鋪子。已經(jīng)點了燈的人家彰顯著自家彩燈艷麗,結(jié)了彩樓的酒店派出三五個小哥站在門口招呼著行人進(jìn)樓吃酒,也有扛貨的力氣人頭頂了麻布袋從車外走過,滿頭滿身的汗也無心擦拭。

    從潘樓街往南往北岔出去的十字街都是繁華熱鬧的,偏偏土市子再往東去的那里沒一點人煙。

    “五娘,你看,怎么偏那里空蕩蕩沒個人?”

    朝煙問道。

    姜五娘便把身子湊過來,脖子伸在朝煙給她讓出來的地方,順著朝煙的目光望去。

    “這條街叫做‘從行裹角’,你仔細(xì)看著,街兩側(cè)也都有茶坊的招牌呢。”

    朝煙便睜大了眼睛分辨,確實看見不少諸如“鄭家茶樓”等旌旗招牌。

    “是有不少店面,可怎的都關(guān)著門?”

    姜五娘接著介紹道:“因為此時不是這里熱鬧的時候。若是五更來,這廂便是人擠著人馬挨著馬的,博易買賣衣服、圖畫、花環(huán)、領(lǐng)抹之類,到天亮也就散了。只有黑天才開市,所以人都叫它‘鬼市子’。”

    說話間,車已經(jīng)開過去,也再看不見那“鬼市子”了。朝煙把簾子蓋回去,笑道:“這里的店家也是大主意,知道白日里的市集也好、晚上的夜市也好,生意總是爭不過馬行街和州橋兩處,便打了這不早不晚的‘鬼市子’的噱頭。”

    姜五娘也笑,笑這李二娘確實是聰慧:“我本還想考一考你,問問你為什么他們辦鬼市,再騙你央我告訴你。沒想到你竟一下子明白了鬼市的用意,害我白白吃了自己的話。”

    “五娘總是壞,還想難倒我。”朝煙嬉笑著推了姜五娘一把,“這下你該知道,世上沒什么事能難著我了。”

    姜五娘連連應(yīng)承:“是是,世上什么也難不著李家二娘。”

    這京城冬吃暖酒,數(shù)樊樓和遇仙正店名列前茅,而夏吃涼茶,就要到山子茶坊來了。

    不是說他家的茶比別家的好吃些,只是這家的主人實在是個有心思布置自家門庭的人,小小一個茶坊,不似別處規(guī)矩擺著桌凳,而是內(nèi)藏玄機。

    李朝煙和姜五娘一前一后走到里頭,小二就迎上來,頗有歉意:“幾位貴客實在抱歉,今日小店樓上雅座統(tǒng)統(tǒng)沒了。”

    朝煙便笑道:“我們不是來坐你家雅座的,是來你家看仙洞仙橋的。那里的位置還有空著吧?”

    小二連連點頭道有,又引著她們往店里頭走。剛才從車上下來,只覺得暑氣難纏,等真正走進(jìn)了山子茶坊內(nèi),又有了涼風(fēng)迎面之感。在店門口到仙橋的一段路上,茶博士端著茶壺穿行其間,盤旋的樓梯上下來兩位簪花仕女,身著一紅一黃,好不亮艷。見著了李朝煙,還打聲招呼。

    “李家二娘,竟真是你!”紅衣仕女說道,“剛才在樓上就瞧見你家車子,想著遍東京城,也只有你家車子如斯顯貴漂亮。”

    李朝煙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這二位仕女顯然也是大家千金,似乎曾在哪里見到過。只是這一時之下想不起她們姓甚行幾,嘴邊也應(yīng)不上話來,只說:“天熱,來此間乘乘涼,沒想到這般巧,遇上了兩位jiejie。”

    于是兩方見了禮,黃衣仕女笑道:“李jiejie,這你可弄錯了,我jiejie比你大一歲,可我比你小上一歲呢。”

    朝煙尷尬地看了眼姜五娘,思索著該怎么答話。不等她再開口,紅衣仕女已邀道:“二娘,看你們這是往仙洞那里去。那里人多,如若不嫌棄,不如上樓來,同我和我家meimei湊上一桌,我們也閑聊幾句?”

    她這邊正說著話,姜五娘已偷偷藏到了朝煙的身后,在那兩位仕女不容易瞧見的地方輕聲提醒朝煙:“這兩位是兔兒巷顏家的六娘和七娘。”

    朝煙便婉拒地輕巧了:“多謝顏jiejie好意,只是我與自家身邊人皆為聒噪之人,怕打擾了jiejie和七娘的雅興啦。”

    顏六娘顏七娘當(dāng)然也不會強求,下樓來本是為了同李朝煙見個禮的,禮見好了,便再上樓去。

    朝煙這才放松下來。她不常同這些官眷人家的姑娘見面,雖然禮數(shù)言辭絕不會差了人家,可人家開口就叫出了“李家二娘”,而她總也想不起來人家是誰,這也是不太好的。

    等她倆走遠(yuǎn)了,朝煙和姜五娘跟著小二繼續(xù)往里面走,便問姜五娘:“那兔兒巷顏家,就是新升了侍御史的那家嗎?”

    “便是他家。”

    “哦!怪不得!”朝煙展顏一笑。

    怪不得看見她家車子就專程下樓來打了招呼,原來這顏家兩位姑娘的父親,正是她父親李訣手下的人!

    李訣是臺諫的長官,而那顏家老爺是李訣的副手。

    且說那兩位顏家姑娘復(fù)上樓去,也在議論李朝煙:“難得見到這李二娘一面。上回爹爹還叫我們發(fā)帖子,請李家二娘三娘來我家的詩會,帖子發(fā)出去時我便知道她們姐妹倆肯定不會來的。”

    “整個東京,最怪的就是他家二娘三娘。”顏六娘評價道,“人家都是貌丑的不肯出門見人,偏偏她們兩個姐妹都是明眸皓齒,卻哪家的詩會雅集都不參加。若不是在魏國夫人的宴會上見過她們一面,今日我們也認(rèn)不出來她。爹爹讓我們同她多來往,真是件難事。”

    “是呢。不過jiejie,跟她身邊的那個,似乎不像是女使,你可認(rèn)得那個?”

    她們說的是姜五娘。這顏家的六娘七娘當(dāng)然不會認(rèn)識李家長子的侍妾,倒是顏六娘身邊的老嬤嬤認(rèn)得:“那個是姜五娘。”

    “姜五娘又是誰?”

    這位老嬤嬤也是通曉百家事的:“是他家大郎的妾室。”

    顏六娘倒是奇怪:“一個妾室,怎么跟正經(jīng)姑娘一道出門來了。”

    第7章 茶坊

    從山子茶坊正門往里走,到了茶坊里頭最熱鬧的地方——仙洞仙橋。

    明明是屋子里頭,這里卻有人力挖出的一條潺潺溪流,盤旋院落之中。山子茶坊占地大,樓建得四四方方,前后左右都是兩層的,正中央這塊卻是只有一層。樓底擺著巨石,巨石邊繞著水流,水流上建著小橋。水邊橋邊都是擺著的茶案。

    這水里還特別放了冰塊,既是仙氣騰騰,又是涼意習(xí)習(xí),好不舒坦。

    因夏日,京中仕女們多來此游玩,也有不少像朝煙這樣,不愛隔間,偏愛仙洞仙橋的。店家有心,把男女客的位置分了開。若是單獨的女客進(jìn)門,統(tǒng)統(tǒng)都在橋邊水邊的茶案吃茶。若是有男客的,便安排到仙洞里頭。

    仙洞里外也都有曲藝人,或坐彈琵琶,或立吹笛簫,總之不會讓人耳邊寂寞。當(dāng)然,樓上的雅間自然裝點更加講究細(xì)致,掛名人書畫,插四時花,不在話下。

    朝煙小時跟著哥哥進(jìn)過仙洞一回,只記得仙洞里比外頭還要涼爽。雖是巨石挖開成的假山洞,卻有真山洞的陰涼。里頭掛著都是彩燈,照得內(nèi)外一般光亮,也很幽靜。不過后來哥哥外任之后,便再沒有進(jìn)過那個仙洞。每每過來,都只在水邊的小案上坐了。

    朝煙和姜五娘對面坐著。邊上雖多是平民女子,但也頗有幾個打扮貴氣的,姜五娘便一一說給朝煙聽:這個是某某家的幾娘,那個是某某的侄女,甚至哪個養(yǎng)了貓狗,貓狗又叫什么名字,她都說得上來。

    茶博士過來了,正介紹著自家茶品,朝煙的目光卻被兩三個美貌婦人吸引。她們從仙橋上走過,橋下漫上來的霧氣盈在裙擺下,腰肢也是輕軟的,看上去不盈一握。朝煙常常入宮,也算是見慣了美人,卻不得不感慨這幾個實乃如花之顏,只不知是什么身份,穿得不似個良家,還往仙洞里面走了。

    沒多久,仙洞里傳出輕輕的歌聲,朝煙這才知那幾個也是唱歌的曲藝人,大抵是仙洞里面哪位客人過街橋請來的。當(dāng)下唱的是柳永詞《八聲甘州》,才唱了一句“對瀟瀟暮雨灑江天”就停了。再開口時,已換成了《巫山一段云》。婉轉(zhuǎn)女聲悠悠地唱“六六真游洞,三三物外天”,頗為應(yīng)景。

    茶博士已把該報的名目報了一遍,姜五娘看朝煙無甚心思在茶上,便自做主,要了種姑娘家都喜歡的散茶。茶博士又問:“客人是要做好的茶,還是自己來點?”

    這家店的一大特色,就是不止賣團(tuán)茶和成茶,而是也給進(jìn)店品茗的客人另外的選項——自己點茶。點茶所用的茶具一共十二件,其中有搗碎茶團(tuán)的茶槌、磨茶的小石磨、量水的瓢勺等,人稱“十二先生”,這家店配備得很齊全。若是有人想要自己點茶,便把“十二先生”都拿上來,擺滿整個茶案,讓客人享受享受自己點茶的樂趣。

    朝煙是會點茶的,不過手藝并不好。她和姜五娘都非勤快人,便要了成茶,再加了一點點心。

    等茶博士走了,朝煙才問姜五娘:“見著剛才那幾個娘子了嗎?認(rèn)得她們嗎?”

    她說的是進(jìn)仙洞的那幾個。

    姜五娘幽幽一笑:“汴京城里但凡有個頭面的人,沒有我不認(rèn)得的。剛才為首那個是秦行首,剩下兩個都是教坊司唱曲的小姐。”

    朝煙便嘆:“原來都是小姐,怪不得這么美貌!五娘,你怎么這樣了得?整日待在晴明閣,卻像生了千里眼順風(fēng)耳,什么事都曉得!”

    “雖是在晴明閣,我的目力耳力可不比別人好。你若是求求我,我就告訴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事的。”

    “你天天想著讓我求你做事說話。”李朝煙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上輩子祖宗,這世你要讓我把欠你的磕頭請安都還回來呢。我卻偏不問你了,你神通廣大,就夸耀你自己的去吧。下次我讓秦桑燕草把京城有身份的人家的家譜都背下來,誰是哪個,我問她們?nèi)ァ!?/br>
    “燕草倒是還能一說,你那個秦桑,可沒有背別人家家譜的本事。能像我這樣,誰人都認(rèn)識,誰家店鋪都知曉的人,汴京城就我一個。”

    李朝煙不懷疑她的本事。不過,她說誰家店鋪都曉得,倒是讓朝煙想起了一件事。

    她問:“那我再考你一個,你若答對了,我便信你誰都認(rèn)識。”

    “你且說來聽聽。”

    “馬行街上有一家貨行,正對門是九曲子周家的南食店。你可知他家的主人是誰?”

    “馬行街的貨行可不少。”姜五娘一琢磨,“不過九曲子周家…他家對面那家貨行,記得該是馬行街上數(shù)一數(shù)二大的了。哦!就是那家貨行!他家主人喚做許大官人,是東京城豪富。”說罷,她又是一笑:“倒是巧了,你竟在這家茶店里問他。”

    朝煙眨眨眼:“怎么?山子茶坊同他…?”

    “山子茶坊,也是他家的店。”

    “哦!如此巧!”朝煙感慨。

    姜五娘:“如何問起許大官人?你同他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只是隨口拿某家鋪子考察你,不想你真的答出來。”

    “哈哈。”姜五娘笑得得意。

    未幾,茶案上已擺滿了。

    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了,今夜沒用過晚膳,便吃了點心填肚子。茶水也下肚,實在是太愜意。

    茶博士見這桌坐的是貴客,又來招呼:“見二位客官杯茶已用,小店尚有新鮮茶藝,不知是否能呈?”

    朝煙起了興致:“新鮮茶藝?怎么個新鮮法?”

    “是小店新聘高人,會做‘茶百戲’,能在茶上畫出圖案來。若是客人想看,小人便叫他來演給客人看。”

    朝煙最喜歡這種新鮮玩意兒,茶百戲,她真想看看是個什么!于是給了小二銀錢,小二領(lǐng)著一美髯老人到了這里。

    美髯老人不說話,只是手上拿了“十二先生”的幾樣,在茶博士的幫助下,給朝煙當(dāng)場演了個點茶分茶。分茶本不稀罕,他打出的茶沫雖好看,卻也不算是新鮮,可見百戲的趣處不在這里。朝煙繞有興致地盯著看。

    美髯老人于是把茶末就著沸水沖進(jìn)了茶碗里,水珠子倒也聽話,一丁點兒都沒外濺。朝煙和姜五娘看得仔細(xì),老人沖茶的手藝看起來與常人沒什么不同,可茶末進(jìn)了碗里,竟浮出了一些圖案來。

    第一碗茶中,浮出一只小貍貓。第二碗茶中,浮出的是一朵牡丹。老人沖茶,如丹青作畫,所作之物栩栩如生,令人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