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還有,我覺得可以再查下拾荒老人的社會關系。” 警方到南大橋重新排查,依然是原來的線索。拾荒老人叫崔五,從松江省來的,具體是哪里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到南阜市后就一直待在南大橋,南大橋是流浪漢們的窩點。崔五剛來的時候,因為是外鄉人,經常被欺負過。可他傻乎乎的,被人打了,依然笑嘻嘻的。多次之后,大家也就懶得管他,隨他去了。 其中欺負他最狠的是一個叫矛頭的小伙子,矛頭年紀不大,頂多二十歲。沒有父母,從小就流浪。 警方去了幾次南大橋都沒有看到矛頭,其他人說他可能去了別處。 這次重新排查,竟然遇到了他。矛頭就坐在崔五曾經住的地方,被子又臟又破,棉絮都漏出來了。他掀起眼皮看了警務人員一眼,又閉上了。 鄧宇道:“你是矛頭?” “什么事?” “崔五死了,你知道嗎?” 矛頭冷笑,“他那么傻,死了很正常。” “他是被人殺死的。” 矛頭睜開了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知道。” “除了你們,崔五還認識別人嗎?” “崔五喜歡吃,只要有人給他吃的,他就會跟著走。我曾經因為這個事打過他,可他就是不聽。” 鄧宇心中一動,“你看到過有人給他吃的?” “崔五經常翻垃圾桶,撿別人吃剩的東西吃。有一次在他翻垃圾桶的時候,有個男人給了他雞翅和漢堡。我知道那個洋快餐,很貴,他竟然給崔五,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他經常給崔五吃的嗎?” “嗯,有的時候是蓋澆飯,有的時候是洋快餐,反正都有rou。崔五每次看到他都很高興,他說什么,崔五就聽什么。” “那個男人長什么樣?” “我形容不出來,他穿的衣服跟我們不一樣,手腕上戴著手串。” 鄧宇從身上摸出幾張照片,“你看下有那個人嗎?” 矛頭看了看,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道:“就是他。” 鄧宇的臉色一沉,兇手就在他們面前晃,竟然幾次三番地放過他。 鄧宇把情況匯報給蕭棟梁,蕭棟梁沒想到證據再次指向潘鼎。 這時,方向匆匆趕來,“蕭隊,我查到6月5日潘鼎入住了酒店,不過他是以另外的身份入住的。我查了監控,才找到他。” 蕭棟梁大喜,這是突破性的進展。 方向:“我把入住者名單和會展邀請函上的名單做比對的時候,突然想到,兇手既然打算殺葛磊,肯定清楚他的行蹤,很有可能為了躲避嫌疑提前入住。 我就把日期提前到4號和5號,逐一查看入住者的監控,發現了潘鼎。他住的房間也在18樓,不過是1810,最后一個房間。” 蕭棟梁大力拍著方向的肩膀,“干的好!馬上逮捕潘鼎!我看他這次還有什么話說!” …… 蕭棟梁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潘鼎死不承認,哪怕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承認。他說他不記得給過崔五吃的,甚至連崔五是誰都不知道,更沒有入住過五星級酒店。 蕭棟梁氣得直拍桌子,不過他絕對不允許潘鼎抵賴。他申請了搜查令,在潘鼎的住處搜到了電棍,裝一氧化碳的瓶子和購買一氧化碳的記錄。在浴室里找到了崔五和江夏的毛發,汽車里同樣找到了兩人的頭發和皮屑。 技術人員破解了潘鼎的□□密碼,從校友錄里,找到了葛磊的行蹤。原來葛磊早在五月下旬就宣布了來南阜的消息,還說要住進南阜市唯一的一個五星級酒店。 而在閣樓里,發現了掛在墻上的畫作,其中一幅正在崔五死亡的場景。 在這些證據面前,潘鼎大喊冤枉,他說他根本不知情,更不知道家里有電棍等物,是蕭棟梁栽贓陷害。 蕭棟梁是真生氣了,直接給關了起來。 鄧宇勸他,“咱們好不容易破一個案子,必須鐵板上釘釘,不能讓二支隊的人瞧不起。我聽說顧隊破的那個案子,兇手是被催眠的,那咱們這個有沒有可能也是?” 蕭棟梁哼了聲,“哪里有這么多的催眠高手。” “可是潘鼎死不承認啊,我看他的神情也不像說謊。” “我去找沈法醫。” 蕭棟梁跑去法醫室,跟沈星言一五一十地轉述了潘鼎的供詞。他嘆口氣,“好不容易抓住個兇手,還死不承認,要是讓顧放知道,還不被他笑話死。” 沈星言彎下腰,從地上拿起一副畫,“你看看這個。” 畫上的內容竟然跟葛磊死時的情景一樣,連掛在墻上的梵高的星空也一樣。 蕭棟梁吃驚,“你從哪里找來的?” “你給我的那些畫里,這張壓在別的畫作后面。我咨詢了筆跡專家,這幅畫是近期畫的,畫畫的人水平一般,頂多畫了一兩年,筆墨稍顯幼稚。我還拿給專家看了你給我的紙條,專家說從字跡判斷,寫字的人心智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蕭棟梁更吃驚了,“孩子怎么可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