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老韓一步步走近他,渾身緊繃,攥著拳頭。顧放跟在他身后,以防發(fā)生突變。 突然老韓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顧放和竇海具都一怔。 徐來福哈哈大笑,笑著笑著流下了兩行眼淚。 老韓抓住他的胳膊,“來福,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把責任都推到你身上,讓你背著處分被開除。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你放過我女兒,求求你了。你看在咱們共事多年,我曾經(jīng)救過你的份上,放了我女兒吧。只要你放了我女兒,我當牛做馬,賠償你?!?/br> 徐來福撫開他的手,“讓他滾,讓他滾!”他不敢去看老韓的眼睛。 “好,我滾,我滾?!?/br> 竇海攙起地上的老韓,朝顧放使了個眼色。 顧放拿過紙筆放在徐來福面前,徐來福咬著下唇,顫抖著拿起筆,寫下了老韓女兒以及那家人兒子的下落。 第87章 、藝術之殤vs販賣兒童案(十二) 徐來福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實, 包括老住持的埋尸地。當年,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密室,老住持不同意他用密室, 在爭吵的過程中,老住持心臟病發(fā)作。 徐來福完全不念老住持曾經(jīng)的救命之恩, 眼睜睜看著他咽了氣, 埋在了后院的一棵老松樹下。 尸體被刨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化成了白骨, 樹根和白骨緊緊纏繞在一起,就像從白骨身上長出來的觸角。 徐來福跪在地上, 泣不成聲。 祁家寶忍不住損他,“人都死了,你哭給誰看。” 邱明朝他搖搖頭, 不讓他刺激犯罪嫌疑人。祁家寶哼了哼, 刺激他怎么了, 到現(xiàn)在還有一個孩子住在醫(yī)院里呢。 當時孩子們被解救出來后, 有個孩子因為持續(xù)高燒,燒成了肺炎, 被緊急送往醫(yī)院。由于孩子的家人住的遠, 沒有辦法立即趕過來,沈星言就暫時充當了監(jiān)護人的角色, 在醫(yī)院里陪床, 順便看蕭棟梁給的卷宗。 蕭棟梁快要急瘋了, 在一支隊手上沒有偵破的販賣兒童案, 二支隊短時間內偵破, 給了一支隊眾人狠狠一個巴掌。 他如果再不破案,給一支隊信心, 恐怕以后一支隊的士氣再難起來。 蕭棟梁巴巴給沈星言跑腿,讓她安心看卷宗,順便給講解案情。 7月16日發(fā)現(xiàn)江夏尸體,尸體的擺放和阿頌被拍賣掉的畫作幾乎是復制的,而在1801號房發(fā)現(xiàn)的葛磊及在廢棄建筑物發(fā)現(xiàn)的拾荒老人,并沒有找到相似的畫作。 目前串聯(lián)三起命案的唯一線索,是那張紙條。 紙條上的字體幼稚,沒有標點符號,看起來像是小學生寫的,當然,不排除兇手故意模仿的可能。 沈星言道:“我記得你說你在1801號房的衣柜里,發(fā)現(xiàn)了幾幅畫,都是什么樣的?” “顏色都比較暗淡,我讓關樹再跑一趟,把畫取回來?!?/br> 蕭棟梁去安排,沈星言翻看著現(xiàn)場的照片。兇手給每個死者布置了一個場景,這些東西除了拾荒老人的,其余的都是從現(xiàn)場搬來的。 兇手在殺人的時候,要布置什么樣的場景,一定早就想好了,只需要把死者放進去即可。 由于兇手已經(jīng)綁架了葛磊一段時間,對房間里的東西熟悉,無可厚非,那么美術館呢。ta需要去美術館踩點,找出這些東西在那。 可是美術館的場景布置是復刻的阿頌的畫作,僅憑拍賣會那么一會兒的時間,全部記住畫作的細節(jié),有些難度,除非ta一早就見過這幅畫。 美術館自從辦完畫展,就再沒有對外開放過,直到前不久美術館開始裝修。 進出的工人,蕭棟梁做了排查,沒有作案動機。 潘鼎說他最后一個走,晚上一直在家,卻沒有任何人能證明他話的真假。 一般兇手作案會有目的性,如果是潘鼎,他在自己的美術館殺人,對他有什么好處呢。他已經(jīng)承接了下一個畫家的畫展,這個時候出問題,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如果不是他,又有誰能悄無聲息地進出美術館,又清楚東西放在哪兒呢,并且提前見過畫。 沈星言隱隱覺得這個兇手就在周圍,她決定還是用地理畫像確定下兇手的大致位置。 蕭棟梁大概是知道她會用,一早拿過來了南阜市的地圖,筆也準備好了。她把地圖攤在病床上,畫出三名受害者的位置,又點出了潘鼎的住處。沈星言張了張嘴,這…… 蕭棟梁推門進來,“沈法醫(yī),怎么樣了?”他探過頭來看,“這是?” “按照地理畫像,潘鼎家竟然是完美的作案地點?!?/br> 蕭棟梁皺眉,“有沒有可能搞錯了?” 沈星言翻白眼,“可是你們并沒有潘鼎的不在場證明。” “確實,可他在自己的美術館殺人,有點說不過去。而且畫展那天,兇手穿著葛磊的衣服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潘鼎也在?!?/br> “你確定潘鼎一直在?” 蕭棟梁張了張嘴,沒有吭聲,來看畫展的人很多,稍微離開一會兒,也不會有人注意。 沈星言:“熟悉美術館,又能提前接觸到畫,潘鼎是最符合這些條件的。兇手能模仿葛磊的走路方式,說明是熟悉葛磊的人,葛磊又搶過潘鼎的女朋友,潘鼎曾經(jīng)對他懷恨在心,潘鼎的嫌疑再加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