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也以此自詡,覺得自己不一樣了,誰都不放在眼里,人也越來越驕傲。當大家都在畫室里練習的時候,他跑去約會,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就這樣混到了大四。 畢業的時候,他才發覺,原來所謂的震驚畫畫界,只不過是他一廂情愿的泡影。他的畫根本不值一文,就連畫展都開不了。他荒廢了四年,除了畫畫又什么都不會,生活越來越落魄。” “那他又是如何搖身一變成了池彧?”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最先聽說池彧的名字是在深市的拍賣會上,他以一百萬的價格拍下一幅新秀的作品,并說了一句名言——今日的新秀就是來年的巨星。大家都猜測,他拍下畫作,只是為了日后待價而沽。 可是至今從未聽說過他出手賣過哪幅畫,慢慢的,大家都相信他只是單純的收藏畫,并且以在拍賣會上見到他為相互吹捧的談資。他也似乎為了配合大眾,給自己弄了一身標志,每次都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的領結。” “可是在你的美術館里,他并沒有拍下任何畫作。” “有什么好奇怪的,當年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我,覺得我身上有一股銅臭味,故意惡心惡心我也有可能。”談起葛磊,潘鼎就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蕭棟梁搖頭,“事情應該沒有這么簡單,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嗎?” “不知道,他已經不跟我們這些所謂的同學聯系了。” “有他的照片嗎?” 潘鼎翻出來了當年的畢業照,葛磊站在倒數第二排的最左邊,留著長發,頭發幾乎蓋住了眼睛,臉頰無rou,下巴很尖。穿著條紋polo衫,左手插在褲兜里,看起來有幾分倨傲。 蕭棟梁盯著他塌下去的鼻梁和尖尖的下巴,臉色越來越沉。鄧宇從他手里拿過照片,嘴巴微張,他看向蕭棟梁,“這個……” 蕭棟梁點點頭,“出現在拍賣會現場的人不是葛磊!” “什么?!不可能!”潘鼎詫異。 蕭棟梁猛然看向他,“你跟他打過照面?” 潘鼎頓了下,“……沒有。” “既然沒有,你如何肯定是他。就算他看不起你們這幫同學,也不至于在拍賣會上落你的面子,這種手段太低級了。” “如果不是他,那他人呢?這個人頂替他又是為了什么?啊,難道他……”潘鼎的后背上瞬間冒出冷汗,“葛磊該不會已經……” “我們必須找到他的人!”蕭棟梁轉身朝外走,“照片先借我用。” 有人名,有照片,又有曾經就讀的大學,很快找到了葛磊。資料顯示,他在四年前繼承了一大筆遺產,擁有莊園,酒窖,別墅。 他最近一次的活動是在6月6日到了南阜市,入駐了本市唯一一個五星級酒店。 蕭棟梁立刻帶人前往,前臺的工作人員以尊重客人的隱私為由,不肯透露葛磊住在哪個房間。 蕭棟梁黑了臉,“若是因為你的阻攔導致葛磊有了危險,你承擔的起嗎。” 前臺犯難,找來經理,經理害怕客人出事,親自帶他們去了1801號房。 經理先敲了敲門,“葛先生,您在嗎?” 見沒有反應,經理刷了卡,門應聲開了。房間里沒有開燈,拉著窗簾,很黑,隱約能看出是一間套房。 蕭棟梁側耳聽了聽,打開了燈。客廳的地上放著行李箱,行李箱打開了,里面的東西亂七八糟。靠枕胡亂地扔在沙發上,一個黑色的錢夾子開著口,扔在地上。 經理見到這樣的場景,驚訝地張了張嘴。 蕭棟梁示意他別動,快速穿上鞋套,戴上手套,“聯系痕檢科。”他進到臥室,人頓住了,“叫法醫一起過來!” 鄧宇怔了下,快速走了過去,只見臥室的床上坐著個人,戴著圓禮帽,禮帽壓住了半張臉。嘴上叼著一個煙斗,穿著黑色西裝,白襯衫,黑領結。下半身蓋在被子里,左手拿著一本翻開的書,右手拿著一支鉛筆。 紅艷艷的玫瑰花瓣灑滿了整張床,就像一滴滴的血。墻上掛著一幅很大的梵高的星空,桌上的花瓶里放著白色的雛菊。 蕭棟梁走過去,拿起花瓶,一張紙折疊的放在那里。他拿起來,依然是幼稚的字體:哈哈又被你找到了真棒還有哦,依然沒有標點符號。 第80章 、藝術之殤vs販賣兒童案(五) 為了不引起懷疑, 沈星言沒有回市局,而是讓祁家寶把手指帶了回去。 安信化驗了手指,初步判斷是小拇指, 屬于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斷下來的時間超過了24個小時, 已經有腐爛的現象。提取了手指的dna, 在資料庫里并沒有匹配到符合的,他把消息傳了過去。 顧放不知道這根手指跟目前正在偵辦的案件有沒有關系, 他不想漏掉這條線索,便讓隊員們留意下, 誰少了手指。 誰知道隊員們還沒有打聽到,江旭堯卻帶來了消息。他說三彩的爸爸少了右手的小拇指,三彩是個六歲的小姑娘, 自從江旭堯來到這里, 就成了他的跟屁蟲。 為此沈星言還調侃過江旭堯, 剛來就有了愛慕者, 搞得江旭堯一天沒有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