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蕭棟梁和隊員們碰了一次又一次釘子,又一個個排除, 搞的焦頭爛額。 對建筑工人的排查相對容易一些, 這些人社會關系簡單,對刑警有種天生的畏懼。他們施工時都在一起, 施工完就各自回家。由于工作累,回家后早早就睡了, 不會在凌晨還要往外跑。 而且他們對于藝術一竅不通,在他們看來,花幾十萬買一幅畫, 簡直是瘋了。 美術館不可能一直等著案件偵破再開畫展, 畫展是一早就確定好了的, 對方已經在催。美術館老板潘鼎只得聯系蕭棟梁, 他要搬離物品了。 蕭棟梁一方面安撫潘鼎,讓他先裝修別的地方, 另一方面對于名單上未排除嫌疑的人員, 加緊排除。 一個星期過去,總算有了點進展。名單上有一個人至今未找到, 蕭棟梁懷疑他用的是假名字。拍賣現場安裝了攝像頭, 蕭棟梁拷貝走了錄像, 找來潘鼎要找到這個人。 潘鼎忙著裝修, 很不耐煩, “蕭隊長,因為配合您查案子, 我們停工了好幾天,8月2日就要開畫展了,留給我裝修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星期,您就行行好,趕緊放我走吧。” “事發的地方在你的美術館,抓不到兇手,你就不怕他再殺一個人放在你的美術館里。” “我怕啊,可我更怕違約啊,你知道我要是不按照約定的時間提供場地,我得賠多少錢嗎。” “那就別廢話了,趕緊找名單上叫池彧的人是誰。” 潘鼎的眼神閃了下,攤開手,苦笑道:“那天來了那么多人,名單是主辦方定的,我就是個協助,除了那些大佬,其他的人我也不認識啊。這樣,我給你主辦方的聯系方式,你去聯系。” 蕭棟梁的臉色十分難看,辦個案子,線索沒有也就罷了,還處處受阻。 沒辦法,只好聯系主辦方。主辦方派了個辦事員過來,幫著指認視頻上的人。由于當天人多,除了受邀的,還有買票進去看展的,有的人看完展,知道有拍賣,便留下看熱鬧。 辦事員指著一個帶著黑色圓禮帽,穿西裝,帶黑色領結的男人道:“他就是池彧,自稱畫畫收藏愛好者。” “他那天拍畫了嗎?” 辦事員想了想,“沒有,他好像說沒有看到中意的。” “池彧是他的本名嗎?” “不知道。” 蕭棟梁期望在別的視頻里能找到他,可惜,都沒有他的身影。他指著拍賣會現場的視頻道:“他為什么一直戴著帽子?” “這是他的標志,不管春夏秋冬他都這一套打扮。” “所以只要看到這套裝扮,你們就默認是池彧?” “也可以這么說。” “你見過他的真實樣貌嗎?” 辦事員搖頭,“沒有,他一直戴著帽子,帽子又壓的低,只能看到下半張臉。他又不喜歡拍照,至今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 “你們是什么時候知道他的?” “有幾年了,他好像突然間出現的,接連拍走了好幾幅新秀的畫,都是高價拍的,一下子就在業界傳開了。” “他拍來做什么?收藏?” “他對外宣稱是喜歡收藏畫,不過這些所謂的收藏家,都是等著畫家出名后,再以更高的價格賣出去,賺取差價。” 相對于收藏,蕭棟梁更傾向于這種說法。 蕭棟梁截取了池彧的圖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帶上鄧宇,驅車趕往美術館。 美術館里又開始裝修了,建筑工人們都很自覺的不去發現尸體的地方,那里就像被隔絕了,特別的安靜。蕭棟梁再次走了過去,向日葵凋零了,花瓣掉在楠木小桌上。 沙發上的靠枕維持著原來的樣子,曾經放尸體的地方空空的。蕭棟梁走過去,拿走靠枕,摸沙發靠背的縫隙,摸到了一張紙。他的眉心一動,拿了出來。 鄧宇瞪大眼睛,這也行? 蕭棟梁打開紙條,用很幼稚的字體寫著:哈哈被你發現了你猜下個會是誰,沒有標點符號。 蕭棟梁把紙條給了鄧宇,鄧宇用證物袋裝起來,擔憂道:“他/她還要再殺人,我們得盡快找到他。” “去找潘鼎。” 潘鼎在看過現場的施工進度后,回了家。他家住在青藤佳苑,是個中高檔小區。小區里的綠化做的非常好,草坪修剪的很整齊,花開的很艷。 潘鼎住在頂躍,一百多平,一個人住,顯得過于空曠了。 蕭棟梁一進去,就開門見山地道:“池彧是畫畫收藏愛好者,并且拍了好幾幅新秀的話,你在這一行混,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 潘鼎一臉不屑,“他一個落魄的畫家冒充畫畫收藏愛好者,到處招搖撞騙,有什么可講的。” “你和他有過節?” 潘鼎扭頭,生硬地道:“沒有。” “潘鼎,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知道的有可能是破案的關鍵,若是抓不到兇手,他/她還會繼續殺人的。” 潘鼎深吸口氣,“他不叫池彧,他叫葛磊。跟我是大學同學,我們都是畫畫專業的學生。他的畫性格鮮明,很得老師喜歡。老師曾經說,池彧將來可能會震驚畫畫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