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從胃內容物判斷,是在進食半個小時后死亡。當天吃了青菜、四季豆和少量的rou類。 在解剖到心臟的時候,沈星言咦了聲,“她有冠脈粥樣硬化,先天心臟不好,有沒有可能猝死?” “不好說,先把解剖結果給顧放,判斷的事交給他。” 解剖完,已經過去了十個多小時,天已經亮了。 鮑武讓她回家休息,收尾的工作他來做。 沈星言渾身酸痛,汗濕透了衣服。解剖是個力氣活,開顱、開胸的重活,都是鮑武動的手。 回到家,沈星言洗了個澡,就趴在床上睡了。 自從到了這里她都沒睡的這么沉過,仿佛進入了無邊的黑暗。 敲門聲一遍一遍地響,沈星言用被子捂住腦袋,誰這么討厭一直敲門,她以為在夢里。 直到聲音越來越大,她突然彈起,壞了,今天周六,沈嵐要來。急忙下地去開門,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拉開門,沈嵐高舉著胳膊,正打算敲下一波門,看到她披頭散發,鞋子也沒穿,積攢的怒氣瞬間發xiele出來,“你怎么回事啊,跟你說了我今天要來,還睡到現在。” 進門來,看到房間里收拾得干干凈凈,衣服鞋子沒有亂扔,火氣小了點,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茶幾上,“穿鞋去!”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她穿了一套米色套裝,衣服剪裁貼合身體曲線,裙子在膝蓋上方兩寸。腿部修長,穿了絲襪,一雙淺咖色高跟鞋。一頭黑色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 沈嵐是新時代的時髦女性。 沈星言進屋穿好鞋,用皮筋隨意綁了下頭發,“昨晚通宵,天亮了才睡。”她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不是后勤嗎?也這么忙?” “出了命案,我幫著……” “打住,我不想聽。”沈嵐還離她遠了些,生怕聞到不該聞的味道。 沈星言知道很多人忌諱法醫,她無所謂,選了這一行,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好在她親媽支持。 沈嵐看她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眼睛下面一大片青紫,眼睛里還有紅血絲,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你圖什么,你不喜歡我給你安排的路,也別選陳華給你安排的啊。” 她伸手一指茶幾上的東西,“給你買的,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捯飭自己,將來怎么嫁人。你好好在后勤部門呆著,別整幺蛾子,回頭我在派出所附近給你買套房子,安安穩穩地當你的小民警,有合適的人我會給你物色的。” 沈星言又打了個大哈欠。 沈嵐:“真是對牛彈琴,我走了,你接著睡吧。” 沈星言目送她出了門,抱了個抱枕就在沙發上睡了。 一覺睡到了晚上,她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又繼續睡了。 凌晨四點,再也睡不著了。起來做了早飯,吃過后,就去了派出所。 所里燈火通明,大家都在。沈星言目瞪口呆,她以為沒人來著。 老陳看到她特興奮,“小沈,犯罪嫌疑人抓到了!” 沈星言伸手推上掉下來的下巴,這么快?!她就睡了一覺而已。 第9章 、冰柜藏尸案(二) 老陳看到她震驚的表情,嘎嘎直樂,“抓到嫌疑人的是顧放,跟傳說中的一樣,破案神探。”他夸張地挑了下眉,壓低聲音道:“你跟著他,絕對比呆在咱們這里強,能學到不少東西,將來發達了,可別忘了你陳哥。” 沈星言翻白眼,“我怎么覺得你比我更想去呢。” “陳哥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有神探夢的,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星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謝謝陳哥。” “謝我干啥,我又啥都沒做。” “抓的嫌疑人是誰?她兒子?” 這次該老陳震驚了,“不得了啊,你不在都能知道嫌疑人。” 這個案子,即使爺爺的筆記里沒有,她也能猜到是謝芳的兒子。在她那個年代,母親過于控制孩子,導致孩子的情緒大爆發,失手殺死母親的不在少數。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謝芳已經死了,拋尸不是更安全嗎,為什么要放在冰柜里,還放在客廳。 謝偉杰到底是以什么心態在做這件事,她很好奇,“審了嗎?” “還在審。” “我們去看看。” 審訊室里,顧放環抱著雙臂,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配上他那張帥臉,就像誰家的紈绔子弟。他旁邊的楊大偉坐得中規中矩,負責記錄。 對面是犯罪嫌疑人謝偉杰,他顯得很不安,不斷地搓著手指。 顧放:“為什么要殺死你母親?” 謝偉杰瑟縮了一下,隨后震驚地瞪大雙眼,“我mama死了?警官你一定搞錯了,我mama沒有死,她只是睡著了。” 顧放冷笑,“睡在冰柜里?謝偉杰,你要騙自己到什么時候。” “我沒有殺我mama,我沒有!我沒有……”謝偉杰捂著腦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我沒有殺她,她只是睡著了。” 顧放不耐煩,裝傻充愣的他見多了,就沒見過睜眼說瞎話的,“好,就當她是睡著了,她為什么睡在冰柜里?” “她她……她睡在外面會爛掉,她要是爛掉,她會生氣,她會打我,會罵我。”謝偉杰涕淚橫流,又委屈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