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
姜桃抱住膝蓋,把頭埋到手臂當中,擦了擦眼淚。 為什么要掛掉她的電話?他、他是不是討厭她了? 對她再也沒了興趣,以至于無論她說什么他都掛掉電話,不想再聽一句? 姜桃的心被揪了起來,可想起老尼姑說的故事,她轉而想到,周辭似乎身在一個危險的地方。 是不是情況緊急,所以他不愿和她多說? 姜桃隨即又搖了搖頭,那為什么是……“別再打來了”? 帶著一種警告和威脅的語氣,好像她如果再打過來,就勢必將要受到懲罰一樣。 姜桃的心里悶悶的。 她打開手機,點開爸媽發來的旅游照片,蒼茫的草原之上,熟悉的人影看起來很是高興,笑盈盈的。 他們的大學是在蒙城上的。 爸媽的同學結婚得早,小孩比姜桃大上好幾歲,現在就已經結婚了,婚宴在蒙城舉辦,爸媽的同學從全國各地趕來,不僅是慶祝婚禮,更是順道開個同學會,去草原玩上幾天。 他們真的為此做了頗多準備,買了好幾身氣派的新衣服,還給同學帶去了禮物,照片上的姜爸姜媽輕松而愜意,從地上不停跳起,捕捉懸空的瞬間,最后發后發到姜桃的手機里。 然而這快樂并沒有感染到姜桃身上,她甚至覺得有些難受,匆匆移開了目光。 她早上沒吃什么東西,在車間推車上買了個盒飯,囫圇地吃了。 飯后困倦,而綠皮火車行進得緩慢,姜桃再睜開眼,天已經黑了。 她來靈臺寺一趟,并沒有帶什么東西,輕裝簡行,她穿行在火車站的出站口,來往是接送的人群,沒有人接她。 拼車的司機問她去哪,旅館的人舉著牌子攔住她的路,問她要不要住宿。姜桃不發一言地離開。 她背著書包走出火車站,落在人群后面,緩慢地走上公交車。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走回小區的時候,路燈的光氤氳,她覺得心底也布著一層冷意。 直到此刻,她依然很想見到周辭。 她拿著手機,看著早就切出的通話界面,遲遲沒有按下通話。她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突然竄了一只貓出來,又很快消失在黑暗當中。 姜桃打開單元門。 往上走了叁層。 叁樓的樓層并不算高,廊燈不大亮,把人照得曖昧,她在這微弱的燈光照射下,掏出懷里的鑰匙,打開房門,把鑰匙放在桌子上,叩出一聲輕響。 她靠上家門,再次撥通了周辭的電話。 “周辭。” 電流音。 “你現在在哪?你還好嗎?周辭?” 回音。 男人的聲音很低,從黑暗中蔓延開來,危險又禁忌,“你自找的。” 皮鞋在地板上踏響。 周辭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月光之下。 他還是穿著一身的西裝,身上有一股沒有洗凈的腥氣,風塵仆仆,他一邊走一邊斷電話,朝姜桃走來,俯身吻住她的嘴唇。 姜桃被他抵到門上,撞得腦袋嗡鳴,下意識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 落在嘴唇上的吻,間或受到的牙齒輕咬,男人的氣息噴灑,他摟住姜桃的腰把她按到自己的懷里,也把手伸進她的外套里面,貼上里衣的手冰涼。 這些觸感都是真實的。 姜桃又想哭了,她被他吻得頭暈目眩,在舔舐的輕響當中,吐出一聲嘆息。 周辭突然和她分開了一些距離。 他抬起頭,從上往下俯視著她,嘴唇與嘴唇之間拉開銀色的線,他的眼眶發紅,表情看起來無比危險。 但卻蹙眉停在那里,觀察姜桃的表情。 姜桃又想哭又想笑,軟軟地叫了聲他的名字,“周辭……” 周辭把五指插入她的發梢,捏在她的腦袋上,眼眸喑啞。 下一秒,他解開了皮帶,纏住姜桃的雙手按在門上,他的力氣太大了,皮帶陷入rou里,把少女細膩的皮膚勒出紅印,讓她絕無任何能夠移動的可能。 他看到姜桃抬起濕潤的眼睛,吐出的聲音微不可聞,像是某種強迫性的重復,只為確認他確實在她眼前。 “周辭……” 周辭的眼睛赤紅一片,“你知道這是在干什么嗎?” 姜桃輕輕點頭,她說“嗯”。 乖巧,順從,周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他心想,就算不知道,他也絕對不會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