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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我什么?” “謝謝你替我照顧‘魏全’。”他吃力得說道,“我這把老骨頭,怕是等不到他們來砍我腦袋就要撐不住了,我……我在‘魏全’的床下面,放了家里攢了一輩子的積蓄……雖然不多,但是,還是希望你可以接受,用這錢照顧他……” “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跟他道歉了……”他喘著粗氣,“如果真的有下輩子……” “不會有下輩子了。”葉泓說道,“你如果想著自己沒錯,就不會再有下輩子了,你也不欠我們什么,這個(gè)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br> “我們用盡全力幫你們了,雖然結(jié)局被毀得一塌糊涂,但我們問心無愧,從今往后,我們也會問心無愧得活下去。所以,你不用帶著愧疚跟我們下輩子相遇了,永世不見才是対我們最大的尊重?!?/br> “是……是啊,你說得対,”他睜大雙眼緩緩朝后倒去,“如果我能問心無愧得死了,該多好……多好……” “村長?!” “老魏頭?。?!” 魏戶祥倒在地上,背后滿是淋漓的鮮血,老六跟一眾村民們都撲過去,然而魏戶祥只是睜著眼,空洞得望著漆黑的夜色,他再也沒有醒來。 整個(gè)墳村處于一片悲痛之中,見沒有人留意自己,鄭良悄無聲息得往外跑去,白玉堂覺察到鄭良跑了,輕推了一把展昭道:“貓兒,那鄭良要跑路!” 展昭微一皺眉:“追!” 那鄭良見兩人追來,嚇得一下沒站穩(wěn),摔進(jìn)了一戶人家的籬笆,一瞬間把屋子里的狗驚醒了不斷得吠,有個(gè)小孩走出來,揉著眼睛問道:“歡歡,你叫什么呀?” 鄭良一見這小孩,一下子就抓住了他,一手扣住他的喉嚨,那小孩被突如其來的驚嚇怔到,猛然大哭。 “小山子!” 趕來的展昭和白玉堂見鄭良抓住了小山子,一時(shí)間也不敢上前,只聽鄭良扣住孩子的咽喉說道:“別過來,過來的話,我就扭斷這娃娃的脖子!” 展昭見狀忙安撫道:“鄭捕頭,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孩子。” “展昭,我只想活命,你們放了我,我自然也會放了這孩子,但是現(xiàn)在……”他又扣緊了些小山子的咽喉,“他可是我的保命符,把你的馬給我!” “好,我這就喚它過來。”展昭吹了一聲口哨,只聽得不遠(yuǎn)處一聲馬鳴,緊接著兩匹馬兒一赤一白同時(shí)朝他們奔了過來。 那赤馬縶火凌繞著展昭走了一圈,展昭摸了摸馬的腦袋,又指了指鄭良,縶火凌低頭打了個(gè)響鼻,清楚了展昭的意思,邁步來到了鄭良和小山子面前。 鄭良抓住韁繩,頗是羨慕得看了看展昭的縶火凌:“聽說展大人的馬是赤兔的后代,陸能千里,水能渡江,我今日便要試一試它是否能馱著我過洛江!” 話落,他帶著小山子翻身上馬,縶火凌不滿得甩了甩頭,鄭良見這馬兒不聽話,狠狠一夾馬腹,縶火凌吃痛,看了一眼展昭,隨即邁開馬蹄朝洛江奔去。 一旁的白馬逐淵雪頂了頂白玉堂,示意兩人上馬,白玉堂翻身上馬,又向展昭伸出手:“貓兒?!?/br> 展昭握住白玉堂的手一并上了白玉堂的逐淵雪,逐淵雪嘶鳴一聲,開始追起縶火凌。 等追至洛江,那鄭良竟然真的打算騎馬渡江,白玉堂和展昭下馬,站在洛江邊眺望,只見縶火凌已經(jīng)載著鄭良和小山子游了不少距離。 鄭良見展昭和白玉堂不追上來了,以為兩人放棄了,自己就要脫身成功,正覺寬慰,忽然感覺有人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腳。 他驚恐得看向水中,只見有人身魚尾的家伙抓住了他的腳,他嚇得大叫,但是不等他叫出聲,另外幾條偽人魚就將他整個(gè)人拽入了洛江,死死得將他沉了下去,而五鳳抱住了馬背上的小山子,原本哇哇大哭的小山子進(jìn)了五鳳的懷抱,瞬間停止了哭泣。 洛江的水冰冷出奇,但五鳳的懷抱卻炙熱溫暖。 “娘?娘親!”小山子抱住五鳳的脖子,高興得簡直要瘋掉,“娘親你終于回來了嗎?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娘親!” 五鳳忍著淚水,抱著小山子緩緩游上岸:“娘親也想你!” 五鳳將小山子放到岸上,展昭和白玉堂忙過來接住了小山子,一旁縶火凌也自己游上了岸,不停甩著鬃毛。 “小山子乖,快跟這兩位哥哥回去,不要著涼了?!?/br> “娘親不跟我回家嗎?” “娘親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陪小山子回家了,小山子要是想娘親了,就讓姥姥給你煮甜甜的糖水,那是娘親從山洞里找來的燕窩,姥姥說小山子最喜歡吃了。” 展昭想起那時(shí)候看到小山子吃燕窩的場景,當(dāng)時(shí)不理解為什么一個(gè)看著普普通通的家庭能吃上這么好的燕窩,現(xiàn)在明白了,因?yàn)槲搴辖叹驮谀鞘喽粗校@燕窩就是五鳳從尸燕洞帶出來交給自己母親的,她的母親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兒沒有死。 “小山子不想要糖水,只想要娘親回家!小山子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娘親了,小山子什么都不要,只要娘親!” 五鳳面対孩子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展昭脫了外衣將濕透的小山子包起來,接著安慰他說道:“小山子要聽娘親的話,娘親現(xiàn)在還不能跟你回去,可是你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姥姥一定會擔(dān)心的,姥姥年紀(jì)大了,天這么黑,如果出來找小山子摔了一跤的話那就麻煩了,所以小山子先跟哥哥回家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