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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癡人說夢! 蘭佩胸口一陣劇烈起伏,氣難平到最后,終于在睡前默默作出了一個決定 她要學西域語。 那個助匈奴王一統西域,經營西域的女人,只能是她,匈奴國大閼氏。 而不是那個什么被月氏國驅逐出境的腦袋有問題的前公主。 ...... 夏初,時和氣清,原隰郁茂,百草滋榮。 王府中的花木層疊翠染,亭臺水榭,一步一景,煞是怡人。 然而蟄伏在府中的大閼氏卻對這好景致提不起半點興趣,每日至多帶著歡兒在園中曬會太陽,其它時候,一律將自己關在書房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府中下人有事來報,都很有默契地從后院轉到書房,看著大閼氏深深埋首于各類與西域有關的羊皮卷宗之中,口中念念有詞他們聽不懂的話,不敢叨擾,稟完便匆匆退下。 一日,乳母抱著歡兒來到書房,說孩子午睡醒來到處尋母閼氏,尋不到便大哭,蘭佩接過歡兒,抱著親著哄了哄,止住孩子哭鬧,乳母看著地上,桌案上,書架上到處攤敞開的書簡,忍不住問:大閼氏可是在學西域語? 蘭佩停住了哄孩子的動作,圓睜著一雙大眼睛詫異地看著她:你如何知道的? 乳母連忙跪下,叩首道:大閼氏恕罪!因奴的母閼氏是烏孫人,曾教奴說過些西域語。奴見大閼氏口中念的,看得書簡都是西域語,所以奴斗膽猜測,大閼氏在學西域語。 蘭佩一聽,登時來了興致,趕緊拉她起身,問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乳母羞澀點頭:能。 蘭佩自學強記了這些時日,雖摸出了些門道,但發音吐字全憑猜測,心中沒底,如今見乳母說能聽得懂,臉上竟漾起孩童般喜悅的神情,開始與她分享近日的學習心得:其實烏孫,大宛,呼揭的語言并無大不同,我也是近日才知,原來整個西域的語言皆有相通之處,甚至里面還有些發音和語義,和匈奴語也是相近的。 乳母點頭道:大閼氏說得極是!只要找到其中相通之處,學起來便可快很多。 蘭佩贊許的看著乳母,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乳母紅了一張臉,道:奴叫寶英。 蘭佩臨產前,府中一共備了三位乳母,都是核驗過家底,又經鞠婼仔細檢查過身體的。這個寶英年齡居中,樣貌在三人中最不突出,卻不知怎的,最得歡兒喜歡,滿月之后,便只肯喝她的奶水,晚上也只和她睡。 蘭佩回回見她,只叫她乳母,還不曾問過她姓名。 嗯,寶英,你日后便伴我一起學西域語吧。 寶英誠惶誠恐,慌忙道:奴學的只是些皮毛,萬不敢給大閼氏做伴學! 蘭佩笑道:有何不敢的,照說,你做了歡兒的乳母,也是他的半個母閼氏呢!她說著逗了逗懷中的小人,問他:是不是啊歡兒?歡兒就像能聽懂似的,對著寶英咯咯咯笑了。 寶英受寵若驚,再三叩首:奴謝大閼氏抬愛! 至此,寶英每日抱著歡兒一同陪伴蘭佩學西域語,有了伴讀,蘭佩頓感輕松不少,歡兒極是聽話,每每見到母閼氏和乳母說話,也跟著咿咿呀呀地學,有時還高興地直拍手。 轉眼,便到了蘭佩曾和冒頓約定好,要帶歡兒回單于庭的日子。 臨走前一日,蘭佩在蘭儋的陪伴下,來到雪山腳下的蘭族墓地。 這里長眠著蘭族王室的祖輩們,蘭鞨和魏芷君的合葬墓冢位于山腳下一處僻靜之所在,千年古樹合圍,鳥囀鶯啼不歇。 父親下葬時,蘭佩身懷有孕,沒能來送父親最后一程,時隔半年之后,她才第一次來到父親的長眠之地。 她跪在墓冢前,伸手輕拂去墓碑上的塵土枯葉,向青銅爵中斟滿酒,舉爵敬天地日月后,將酒灑在墓臺上,鄭重磕下三個響頭。 父親,母閼氏,不孝女蓁蓁來看你們了。 曾經將她捧在掌心呵護的父親和母閼氏,如今雙雙凝成了這一塊堅硬的碑,守護著圣山和這一方的蘭族子民。 想起父親臨走時對她的殷殷叮囑,蘭佩眼窩泛酸,壓下心頭悲慟,緩緩道:父親,月氏已被逐出河西,大單于正領軍親征,降服樓煩、白羊二王后,繼續南渡黃河,欲收復河南失地。父親,大仇得報,您在天國可以安息了。 稍頓片刻,蘭佩繼而道:父親,母閼氏,女兒如今也做了母閼氏,生了個健康活潑的小王子,名叫歡兒,已有半歲大。養兒方知父母恩,蓁蓁感念父親、母閼氏對我的養育之恩,請二老放心,蓁蓁定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歡兒,待歡兒大些,女兒再帶他來祭奠父親和母閼氏。 說完,蘭佩又替歡兒向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連磕了三個響頭。 蘭儋跪在她身側,勸撫道:父親和母閼氏定會在天國保佑歡兒的。 蘭佩點了點頭,看了眼哥哥,又對父親和母閼氏說:哥哥已從大單于手中接過鹿首青銅杖,正式成為蘭族族長,如今正帶領蘭族子民重建家園。 蘭儋接話道:兒子定不辱使命,不辜負父親和母閼氏教誨,兢兢業業,行族長之職,履族長之義,請父王和母閼氏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