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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陀看不下去,氣急敗壞地要拿鞭子抽他,被冒頓一把攥住已經飛到半空的鞭子,拓陀人也被拽得一趔趄。 冒頓松手,拓陀分明看見了大單于手里一道血痕,心中一凜,忙退到了一邊。 冒頓并不理會,在拓陀和蘭儋訝然的眼神中緩緩走到呼衍靳準身邊,攙扶他站起來,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緩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這才開口回道:呼衍靳準。 冒頓點了點頭,沉聲道:孤知你們當日舉族東遷,實乃被呼衍黎脅迫的無奈之舉,孤如今討伐東胡,想必你也知道,那是東胡自不量力,欺人太甚,逼孤滅它,而并非針對呼衍部。呼衍部作為匈奴四大貴族之一,曾為頭曼一統匈奴立下了汗馬功勞,這一點,孤不敢忘,也不能忘。 冒頓說到這里,有意稍頓,不動聲色觀察呼衍靳準的反應,見他眼眶紅了。 他輕嘆一聲,又道:如今,東胡已滅,你們東遷之后寄人籬下的這一整片土地,都已是我匈奴國土。孤只當呼衍部出走是件家事,當呼衍部所有昆弟姊妹仍是家人,你既是呼衍部推選出的新族長,年紀雖輕,想必必有過人之處,孤且問你,是否愿意帶著呼衍族人重回單于庭? 呼衍靳準自昨夜被綁,至今日面見大單于被踹倒在地,已做好了必死的準備,雖個中事非他本意,非他本心,但當初出逃,如今投靠國又被大單于所滅,加之還有個通敵叛國的呼衍黎,他以為,大單于定是不會放過他這個新族長的。 他唯有一死,為全體族人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誰知大單于非但沒有責罰,還推心置腹與他說了這一番話,肯定了呼衍部,肯定了他本人,呼衍靳準頓感胸腔溢滿一股暖流,如同迷失在外的游子終于找到了歸家的路,當場泣不成聲。 冒頓從他的反應已知曉了他的決定,拍了拍他的肩,悅色道:你是想領族人回原封地,還是就留在此地為匈奴開拓一番新天地? 呼衍靳準撲通一聲跪下,當即向大單于連磕了十數個響頭,一直磕到額前腫脹,泛起血絲,才哽咽道:小人替全體族人謝大單于不殺之恩,小人愿領族人在此地為大單于戍邊,若有人來犯我匈奴,定寸土不讓,以死相拼! 冒頓甚為贊許地點頭,道:好!孤便封你為姑夕王,統呼衍部,封地居單于庭東,饒樂水兩岸。 呼衍靳準感激不盡,連連叩謝,末了,又親手送上呼衍黎與雕陶暗中往來書信,以表效忠。 呼衍黎當時想將這些書信作為雕陶謀反的證據,倘若哪日雕陶反悔,可用作威脅,因而一直保存完好,呼衍黎死后,呼衍靳準在其帳內發現了這些書信,還未等處置,便被抓了起來。 蘭儋上前,替大單于接下書信,呼衍靳準退出王帳后,蘭儋將那些羊皮卷呈到冒頓面前。 冒頓在帳內油燈下一張張翻看那些書信,發現里面除了兩人約定里應外合扳倒他之外,被提及最多的,居然還有蘭佩。 兩個惡毒的婦人,處心積慮地密謀著要蘭佩不得好死,神木祭祀計劃失敗后,雕陶一直在尋找新的機會。 想起呼衍黎臨死前對他說的話,冒頓的面色黑沉下來,緊捏羊皮卷的雙手青筋暴凸,抑制不住地顫抖著,蘭儋和拓陀看出大單于異樣,不知這信上寫了什么侮辱大單于的話,互相使了個眼色,最后還是決定佯裝不知為妙。 冒頓幾日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一直未回,單于庭那邊也沒傳來什么消息,這個時候,每捱一個時辰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如今,東胡各部已平,又有呼衍靳準領呼衍部在此鎮守,對沿線哨所進行布防之后,大軍后日便可開拔回單于庭。 只是,上萬人的騎兵部隊,糧草輜重加上所掠人口牲畜,于這大雪天里行走不快,而他若是丟下部隊先行,絳賓和雕陶探聽虛實后當真孤注一擲,起兵造反,以現留守單于庭的一萬兵力,恐不等大軍抵達,單于庭便已變換了大王旗。 冒頓眉頭緊擰,反復思量之后,最終做出了一個大膽且危險的決定。 擒賊先擒王,如今絳賓和雕陶謀反證據已然做實,他也沒什么可顧慮的了,用在東胡王身上的這一招,他打算在絳賓和雕陶身上再用一回。 一番謀定之后,大軍于隔日辰時,踏上了回程的漫漫長路。 ...... 莫車帶領手下以阿魯柴登為中心,挨家挨戶搜尋了三日,仍不見大閼氏蹤影,急的嘴上立時便起了個大燎泡,里面全爛了。 放出去的另兩支隊伍,這兩天也一直沒什么消息,除了有一隊打探到據此約百里有一處樸須族的別院,前日不知怎的發生過激烈交戰,死傷無數。 樸須族內部因爭奪土地牲畜人口,時常發生械斗,當年老族長死后,幾個兒子為了奪族長之位兄弟相殘,人盡皆知,因而對在樸須族的別院發生這種事,大家都沒怎么往心里去。 倒是莫車手下有個叫辛力的百騎長提醒他,此事或許與大閼氏失蹤有關,可去一探究竟。莫車此時已近絕望,便抱著完全碰運氣的心態,往那處別院的方向繼續搜尋。 這日在路上,莫車遠遠看到一隊人馬迎面而來,待走得近了,發現竟是單于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