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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單于既能如此厚待自己的親叔叔和舅父,定也不會薄待于他們。 籠罩多日的愁云,莫不春風化雨,自他們的眉眼間消散開去。 然而緊接著,大單于又宣布了一個令在場的所有人均不可思議的決定 啟用來自趙國一個名叫趙實的謀士,封他為右谷蠡王,并將呼衍部的另一半封地賜予他。 話音落下,在場的王室宗族們訝然間面面相覷,又不約而同地對著金帳內看了一圈,確定他們不僅從未聽說過此人,甚至在如此重要的部族會議上,這個趙實也沒有露面。 究竟是什么人,長了幾只眼睛耳朵,居然能讓大單于如此器重? 已經榮升為左賢王的攣鞮絳賓顯然還沉浸在莫大的驚喜之中,沒能緩過神來,倒是新晉被封為左谷蠡王的丘林貝邇沒能忍住,直接站出來仗義執言:大王,恕臣斗膽,啟用中原異族任單于庭要職,臣以為不妥。 丘林貝邇是冒頓生母丘林大閼氏的親弟弟,當初rou袒赤足,在冒頓和呼衍樂的婚禮上請薩滿為他死去的jiejie施法祈福的便是他。 論輩分,冒頓該稱他一聲舅父。 曾經大鬧冒頓婚禮,事后冒頓不僅未追究,如今還委以重任,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能猜到,那原是冒頓和自己的舅父串通合演的一出戲。 聽他擲地有聲地說完,冒頓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悅,只淡淡道:哦?左谷蠡王覺得有何不妥? 丘林貝邇倒也不怵,朗聲道:我匈奴原為先夏后氏之苗裔,出自桀之子淳維,與中原本是同根。自西周,周幽王烽火戲諸侯,我犬戎部舉正義之旗攻陷鎬京,周平王東遷之后,中原冠帶戰國七,而三國邊于我匈奴。中原王朝辱蔑我侵盜暴虐中國,筑長城,設烽燧,出輿彭彭,城彼朔方,御我族人。殊不知中原各部百年間相互攻伐傾軋,禮樂盡毀,生靈涂炭。 說到此處,丘林貝邇嘆了口氣,又繼續道:其后,秦滅六國而一統中原,殘暴無度,民不聊生,嬴政僅憑盧生一纖語便命蒙恬帥將十萬之眾北擊我匈奴,使我河南地盡失,被迫北徙數十年。臣以為,致如今兩方水火不容之勢,實非一朝一夕之間,中原王朝既視我如蠻夷鬼蜮,我匈奴又豈可自折腰身! 丘林貝邇越說越激動,到最后不禁面紅耳赤,吐沫星飛濺。 冒頓認真聽完,點了點頭道:聽左谷蠡王這么說,孤倒是更覺得趙實用對了。 丘林貝邇不明所以,一臉錯愕,冒頓繼而道:中原兵家有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匈奴若想南下中原,正域彼四方,解除中原王朝百年間僅憑一道長城豎起的封鎖,再不用過著因一場暴雪而餓殍遍野,終日居無定所,四面出擊的日子,首先要肯定敵手的強大,了解他們的秉性習俗,掌握他們的戰爭動向,學習他們的軍事謀略,用他們慣用的辦法對付他們。墨子云,國有賢良之士眾,則國家之治厚,賢良之士寡,則國家之治薄。如今,單于庭缺一個來自中原,了解中原的賢良之士,趙實,便是我費心栽培多年,為匈奴請來的賢良之士。 帳內一時鴉雀無聲,眾人顯然從不曾想,也不敢想,匈奴會有南下中原,正域彼四方的一天。 他們所生活和了解的匈奴,千百年來只龜縮在漠北一隅,在與周邊部落不斷沖突和融合的過程中,時而兼并,時而蠶食,國力忽強忽弱,疆域忽大忽小,他們的生存領地和方式,幾乎都取決于周邊部落和小國的發展態勢,取決于老天的陰晴風雨雪,縱使他們時而南下寇邊,襲擾中原,那也不過是為了掠奪資源的零敲碎打,從未形成規模。 而如今這位年輕的新王,為他們所描畫的,全然是匈奴的另一番景象。 冒頓用他那堅定而犀利的眼色掃過帳內,似乎所有人都在思索他的話,臉上的困惑和不解逐漸釋然,有的人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一時仍不能接受的,譬如丘林貝邇,也合上了嘴,不再說話。 他想,趙實既是大單于看中并選定的人,即便此刻不曾露面,定也有他的道理。如今丘林部忍辱多年,總算熬得出頭之日,對大單于千恩萬謝還來不及,又何苦為了大單于已然決定的事惹他不快,若再想據理力爭,看在旁人眼中,便是他依仗大單于的母族勢力,不知好歹了。 見眾人皆默然,冒頓稍頓片刻,開始繼續分封 封拓陀為左大將,蘭儋為左大都尉,一文一武,為他的左右肱骨。 封樸須族新繼位的族長樸須訇為休屠王。 到此,雄韜大略的匈奴王,通過對帝國版圖的重新洗牌,初步組建起由左賢王攣鞮絳賓,右賢王蘭鞨,左谷蠡王丘林貝爾和右谷蠡王趙實輔政的決策核心,形成了王庭政權互為犄角的四足鼎立之勢,開啟了在他統領之下的嶄新帝國時代。 三日后,單于庭盛大的分封大典在祭祀神臺前盛大舉行。 祭臺上的犧牲依次排開、祭天金人難得被請出神龕,立于祭臺正中。 大單于和大閼氏身著盛裝,接受剛被分封的王族、貴族首領的叩拜, 薩滿一身金銀法器,在鼓樂喧天中來到祭臺前,白馬祭天,烏牛祭地,新任命和分封的大臣、部族首領歃血起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