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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樂喧天間,只聽見他朝自己的耳朵里吹氣,輕聲狂言道:等著看,這單于庭兩日內就要變天,你遲早還是我的人。 蘭佩身形一僵,裝作未能聽清,一臉困惑對他喊道:你說什么? 烏日蘇對她揚起得意的笑容,緊捏住她的手,不再多言。 這時,十幾個舞伎敲打著腰鼓躍入場中,圍著篝火跳起了擺臀扭胯的舞步。 人群中霎時爆發出一陣瘋狂的歡呼,蘭佩若有所思地隨著這些舞伎看去,撞上了正前方一雙黯如夜色的雙眸。 已經直直盯著她看了一陣。 或許,自她站在了烏日蘇身側之后,便一直在盯著她。 他的身側,是大閼氏呼衍樂,正沉浸在夫君居然主動與她牽手共舞的驚喜之中。 呼衍樂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翹著,好幾次開懷笑出了聲。 即便只是在眾人面前做做樣子,夫君的心里還是有她的。 不然,以他的個性,定是連樣子都懶得去做。 此刻,她的小手正被自己的夫君緊緊牽著,好幾次都捏得她生疼,好像生怕她會突然跑掉似的。 她不禁仰頭,向他投去感激而又歡喜的眼,凝望著他在篝火映射下輪廓分明的側臉,愈發覺得自己的夫君簡直是草原上最英俊的男子! 在他陰鷙的注視下,蘭佩匆匆收回視線,略顯狼狽。 如同一個原本并未做錯事的孩子,被長輩莫名訓斥一番,心中仍會惶恐不安。 而那視線的主人全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即便已經被她發現,又驚得她慌張躲開,他仍是目不斜視地盯著那簇篝火的對面,眼中倒映出兩團灼灼的火苗。 舞伎跳了一陣,先前里外兩圈隊伍被徹底打散,大圈四散成無數小圈流動起來,某個小圈跳到哪里,便要和近旁的小圈擰成兩個圓環,相互擊掌后再散開,如此反復。 烏日蘇的手緊緊攥住蘭佩,以免被人群沖散。 而另一頭,哲芝已經不知去了哪里,很有可能趁亂跑回了自己的氈帳。 蘭佩身不由己地隨著小圈來回旋轉,耳旁充斥著人群中不時發出的歡呼和嬉鬧聲。 許是身體還未痊愈,一天又未進食,漸漸地她只感到一陣眩暈,踉蹌著朝后退了兩步,撞上了一堵結實而堅硬的后背。 兩個小圈撞上,下一步便是結環擊掌,烏日蘇不得不放開她的手與旁邊一位貴族女眷擊掌,蘭佩心不在焉地轉身,對著來人舉起手臂,一掌未能擊中,她艱難仰起頭,對準那大掌的位置,再擊。 天旋地轉之間,她驀地看清了那個男人寒若冰霜的臉,他的眼神復雜莫辨,根本沒有要與她擊掌的意思。 只給了他們一個照面的時間,呼衍樂已將那個男人重又攬進自己的臂彎之中,而烏日蘇也完成了擊掌的任務,重新來牽她的手。 蘭佩胃中像有東西翻絞,不由地一陣惡心,再也堅持不住,她啪得甩開烏日蘇已經探過來的手掌,轉身朝自己的氈帳跑去。 烏日蘇愣了一下,旋即追上去。 呼衍樂對著蘭佩遠去的背影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嘁! 她今晚心情大好,此刻看蘭佩就如同潰逃的手下敗將,心中是說不出的得意。 她牽著夫君的手還要繼續再跳,卻被他驀地松開,只淡淡說了句:軍中還有事,孤今晚宿北營。 說完頭也不回地疾步而去。 呼衍樂怔怔望著他遠去的寬闊剪影,心中漾上說不出的失望,卻又很快釋然。 至少,他今晚主動牽起她的手,臨別前,還會和她報備自己的行程。 對比之前對她的態度,這些已是極為不易的改變。 她不覺面朝星空仰頭微微一笑。 夜再黑,也終將迎來曙光。 蘭佩聽見身后有人追來,不覺加快了腳步,烏日蘇蹙眉一路小跑,終于在她的氈帳前將她攔住。 為何突然離開?他擺出一臉關切。 小王為何一路追來? 蘭佩大口喘著氣,只恨自己腿短,距離避開這個瘟神只差幾步之遙。 我不放心你。 烏日蘇語氣無限誠摯,一雙彎彎的桃花眼滿含深情。 蘭佩無奈解釋:我只是傷寒未愈,有些乏了,并無大礙。 誰知烏日蘇聽完更顯擔憂,臉色都變了:怎得染上了風寒?可請巫醫看過? 謝小王關心,已經看過。若小王無甚要緊事,我便先回帳歇息了。 蘭佩說罷就要轉身。 等等! 烏日蘇焦急喚住她,腳步不受控地上前一步,凝著她絕美的昳麗容顏,垂下的手緩緩抬至她的脖頸,下一步就要觸上她的臉頰。 蘭佩警覺地后退一步。 烏日蘇不以為意,身體前傾,伸手將她耳墜上纏住了幾根發絲的流蘇撥到肩前,柔聲道:早點休息。 蘭佩一把打開他的手,不悅道:小王逾矩了。恕小女冒昧,送小王一句忠言,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小王,人貴有自知之明。 說罷,不等看烏日蘇的反應,蘭佩轉身入帳,緊鎖上帳門。 帳外,烏日蘇鐵青著一張臉,怔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