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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坐在炕邊搗鼓了一陣,不知突然往她傷口上抹了什么藥,涼而刺痛,激得蘭佩登時尖叫出聲。 忍著!阿姆冷冷道。 蘭佩將雙手緊緊攥拳,指甲深摳進rou里而不覺疼,額上豆大的汗珠開始涔涔往外冒,牙根一直在打著哆嗦。 阿姆凜了她一眼,像是為了讓她安心,說明道:從前我在單于庭做巫醫的時候,太子外出打獵被狼咬傷,就是我用這藥醫好的。 太子?蘭佩牙齒打顫說:你是說,冒頓? 你是什么人,太子的名諱也是你能直接叫得?! 對蘭佩直呼冒頓,阿姆顯然十分不悅,說話的語氣像是斥責。 果然,在單于庭干過的就是不一樣,拽得很! 蘭佩心里腹誹,面上不敢表現,忍著疼嘿嘿干笑了兩聲,咬牙認錯:是不該,不該! 阿姆上完藥,幫她包扎傷口,似是感慨往事,又繼續道:可憐也就十來歲的孩子,被狼咬成那樣,還要硬撐著保護自己的meimei,直到把meimei交到大人手中,他才允許自己昏過去,看著真讓人心疼。 阿姆說話間已幫蘭佩重又包扎好傷口,在熱水中擰了一塊破布頭,胡亂替她抹飭了兩下身子和臉。 呆著吧!等飯好了,我再給你送來! 謝謝阿姆。 蘭佩聲若蚊蚋,沒敢和這個兇巴巴的老婦人說,她剛剛口中那個被冒頓保護的meimei,就是她。 阿諾騎快馬星夜兼程,終于在三日后回到了單于庭。 未等下馬,她借著稀薄晨光,看見不遠處正有一人翻身上馬,朝單于庭外疾馳而去。 阿諾扭轉馬頭微微避開,不曾看清那人的長相,只從身形動作覺得頗有些眼熟。 顧不上多想,她按照小主的吩咐,奔向蘭儋大人的穹廬,正撞上預備繼續出單于庭搜尋meimei的蘭儋。 大人!阿諾一激動,當即跪下。 阿諾?蘭儋心頭不由地滯了一下,又飛快地狂眺起來。 阿諾回來了! 他向四下看看,卻并沒見到蘭佩。 蘭儋的心瞬間涼透。這么多天過去了,最后只有阿諾一人回來,想必蘭佩她 小主命奴回來向大人傳信,小主在焉支山墜崖又遭遇狼群襲擊,傷及筋骨,現正在一牧民家里養傷,待到傷好些自會回來,還請大人不要擔心! 蘭儋懸著的心一緊,急急追問道:傷得很嚴重嗎?有性命之憂嗎? 腰部有一處外傷,還有內傷。替小主診治阿姆的原是單于庭巫醫,已幫小主上藥包扎,再三叮囑要靜養月余,小主現下只是行動不便,無性命之憂。 聽阿諾如此說,蘭儋緊繃的神經終于稍事放松,凜了凜神,他領著阿諾向父親的氈帳疾步走去。 伴隨阿諾突然回到單于庭,蘭佩還活著的消息迅速傳到了金帳。 一早,頭曼便將右賢王招進金帳,向他道喜。 臣罪該萬死,沒能管教好女兒,還望大王責罰! 蘭鞨連連謝罪,不敢面露半點喜色。 右屠耆王何必如此自責,蘭佩為了采制大婚胭脂失足墜崖,只是意外,本王揪心數日,如今聽聞她既無性命之憂,甚是欣喜,談何責罰! 頭曼輕捻胡須,看似欣忭,實則內心正在與右賢王進行一場無聲的博弈。 當初是他提出要讓蘭佩改嫁,如今退婚一事他自然不便再張口,他想,若是能從蘭鞨口中提出,他順水推舟,不但遂了他的心愿,還能落個人情,此方為上上策。 以他對蘭鞨的了解,他一定會提。 蘭鞨面露愧色,重重跪地叩謝:謝大王不罰之恩。 自東方一躍而上的火輪穿過戶牖,點點金線射向頭曼錦襖上的鏨金云龍紋,晃得蘭鞨眼前一片花火。 他重重吸氣,像是下定了十分重要的決心,徑自打破帳內難堪的靜默,沉聲道:大王,此次小女雖是撿回了一條命,但著實傷得不輕,臣思量,不能讓小女以殘敗之身嫁與小王,損王室陽德,故臣斗膽,還請大王收回賜婚! 自蘭佩失蹤,解除婚約的一席話已在蘭鞨心中醞釀多日,只是蘭佩下落不明,他遲遲未能說出口。 如今,得知蘭佩負傷生還,蘭鞨再無顧慮,何況冒頓既已歸來,頭曼表現出的大喜過望,已然將太子更迭之事拋到了腦后。 變數太大,前路不明,是為危。 蘭鞨斷不愿送自己女兒攪入這趟渾水,成為多方權利博弈的權稱。 他所言損王室陽德,其意再明確不過,不僅是烏日蘇,就連冒頓,蘭佩也不便再嫁。 這自然順了頭曼的意,幾乎連想都沒想,他點頭應道:好!就按右屠耆王的意思辦! 多謝大王! 蘭鞨料到頭曼對這門親已多有顧慮,定會痛快應允。君臣二人心照不宣,一團和氣,蘭鞨遂以頭點地,不住謝恩。 自此,蘭佩的婚事,徹底告吹。 第15章 父親被頭曼招去金帳后,蘭儋迅速找來巫醫,詢問能否接蘭佩回單于庭養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