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商人或許是為了討好諸縈,主動替諸縈鞭笞起了硯,口中教訓道:豎子,竟敢冒犯貴人,再敢無禮試試! 說著,商人竟然越俎代庖,狠狠的抽了少年一鞭子。 諸縈反應不及,待這商人還準備抽第二下的時候,立刻攥住了他的鞭子,諸縈動了怒容,語氣也十分不好,他已經是我的奴隸,爾若再鞭打他,休怪我向城守狀告。 原本諸縈就表現的像是貴族少女,很是趾高氣昂,此刻見諸縈動怒,這個身形矮瘦的商人,不免生出了些畏懼之心,連連告勞,是、是小人的不是,還請貴人息怒。 諸縈沒再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這個少年的面前,望著他雖臟污,但是極為明亮的雙眼,她蹲了下來,你還能走嗎? 硯直視著諸縈,眼里倒映著諸縈姝麗的面容,沉默不語,但是身上的傷勢不可避免的在影響著他,盡管咬牙忍著,呼吸也仍是紊亂。 見他這副模樣,諸縈也未生氣,但是也不再指望他能回答自己。她將目光轉向再人群中站著的頡叔,先生,能否請您幫忙。 這樁事本來和頡叔沒什么干系,但既然遇上了,又許諾過要送諸縈到昉陽門,也就沒有中途拋下的理由。再者,他亦頗為欣賞硯的脾性。 所以頡叔走到諸縈的身邊,和硯面對面,頡叔伸出手,明明他看起來并不算精壯,但竟然一下就將硯拎了起來,臉不紅氣不喘,可謂是毫不費力。 諸縈看著將硯背在背上的頡叔,神色微訝,她只是問個路,竟然就碰巧遇上這樣的人物,這位頡叔,看起來很不簡單。 驚訝歸驚訝,禮數是不能少的,諸縈十分謙遜的對頡叔道:多謝先生。 頡叔擺了擺手,不甚在意,舉手之勞罷了,姑娘只消說準備去何處,某可送至。 諸縈莞爾,她沒想到頡叔不但身法不凡,連思緒也靈活非常,一下便明白,按現下的情況,只怕她是去不了珍阛樓了。 不知這附近可有何客棧?諸縈問道。 但是頡叔反而被諸縈的話弄得神情一懵,半是猜度的問了句,客棧某不太知曉,但若是客舍,某倒是知曉幾處。 諸縈聞言,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正是客舍,是妾口誤了。 頡叔眉再追究下去,反而替諸縈思量了起來。他原本以為諸縈該是某個大臣乃至王公府中的貴女,因著頑皮才獨自出府閑逛,但既問了客舍,那便應該不是居于城內。 即便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是如此情況下,尋常客舍魚龍混雜,只怕并不安定。 仔細想了想,頡叔對諸縈道:若是姑娘信得過某,不妨暫居于朝陽坊的客舍中,乃某同門師弟所設,雖略微簡陋,但某師弟為人秉直,絕非坑蒙拐騙的不良之人。 諸縈對王畿壓根就不熟悉,與其隨意前往一處客舍,倒不如相信頡叔,觀頡叔行事,便可知其光明磊落。 所以不帶半點猶豫,諸縈點頭道:如此便有勞先生了。 硯還欲掙扎,卻被頡叔制的死死的,他朗聲笑道:可惜是個奴隸,否則有這份心氣,倒是適合做我墨家弟子。 作者有話說: 子硯:沒想到叭,我白送~ 本萬貫美咕: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對惹,我一般都是定時十二點更新,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好像會被審核,所以經常晚半個小時才被放出來。 _(:з」ang;)_我發四,我真的清湯寡水,至今為止半點琦念都沒有,連路人甲都滿腦子的錢。(靚鴿撓頭) 還有就是,關于這一部分可能寫的長一點,畢竟要為女鵝的基建大業打下堅實的基礎。(諸縈縈就會嗶嗶賴賴,干活還得專業選手~) 第17章 墨家!諸縈眼睛一亮,這里和史書中記載的時代,雖有相似,但卻大有不同,沒料到竟然也有墨家。如果不是碰巧同名,而是卻有相似之處的話,那他們是否也極為擅長機巧之事? 她的確有超越這個時代的想法和見識,可是要將之從腦海中展現到實際,還是大有難度的。而普通的匠人未必能達到她的要求。墨家卻不同,如果這個墨家能同她立時所見的墨家一般,只怕對各項機巧的擅長尤勝諸縈再現代的認知。 諸縈看著頡叔,面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在心中想著應該如何開口。 還有她的神女身份,若是來日將對方帶回衛國,縱然以她攜帶而來,超越時代的技能來看,對方不太可能懷疑自己。但是總要有個合理的解釋才好。 腦海中掂量著,諸縈的手也沒有停下來,她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攙扶地上的老者。老者花白著頭發,衣裳襤褸,身上臉上都帶著擦傷,看著對方微微顫顫,關節阻滯,卻還勉力站起來,滿載風霜的臉上布滿焦慮,急欲跟上硯的模樣,諸縈很難不生出憐憫之心。 無論貧賤富貴,都能對處于不幸境地的人共情,這是人之天性,至少在諸縈所受到的教育里,這是理所應當的。 但老者明顯受到了驚嚇,枯瘦的手連忙一避。 硯也注意到了諸縈和老者的動作,他啞著聲音,對諸縈怒目注視,你!你要對公孫叔父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