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種喜歡 第49節
“這么說,你還真有想法?” “沒有,我就是這么一說,”蔣憶梅感嘆,“他和他前女友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了,兩人的感情肯定不淺,他又剛分手,指不定還有多少爛賬沒和女朋友算完呢,我這時候湊上去,不是找虐嗎?” 顏菲朝她豎了個大拇指,贊道:“明白人。” “那你和江寒呢?”蔣憶梅問。 “不知道,”顏菲說,“我就沒想清楚過,好像這樣也不甘心,那樣也不甘心,想在一起,又不想在一起,我就沒這么矛盾過。” “你就是有心結。”蔣憶梅一語中的。 顏菲也知道癥結所在,但她至今沒有找到辦法讓自己釋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天兼職,她的搭檔還是顏澤,對方全程想跟她交流,奈何顏菲硬得就像一塊石頭,怎么咬都咬不動,到了下班時間,顏澤都沒問出來顏菲現在住在哪里。 顏菲下班后徑直回家。 除了地鐵才發現有人跟著自己,她一回頭,就撞上顏澤的視線,顏菲氣不打一處來,她站在原地老半天沒動,顏澤躊蹴了片刻,邁開腳步走到她的跟前。 顏菲:“你跟著我做什么?” “我問你,你什么都不說,我自然只能跟著你了,你現在住哪兒?”顏澤問。 顏菲不耐煩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是我姐。”顏澤說。 “從現在開始不是了,趕緊的,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別再跟著我。”她說完就轉身繼續往前走,到了筑鏡大門口,頭也不回地進了小區。 顏澤站在小區門口,沒有再跟進去。 次日,顏菲本想睡個懶覺,奈何生物鐘過于強大,她早上六點就自動醒了,她睜眼看了會兒天花板,蒙上被子繼續睡。 再醒來,已經九點半了。 手機里已經躺著江寒的微信。 江王八:你收拾好沒有?我在筑鏡門口。 再撩我就打人了:剛起,要不你先走吧。 江王八:不急,等你一起。 第45章 顏菲沒再回復消息,她匆匆爬起來,花了半個小時洗漱化妝,拿了包匆匆下樓,出了大門,一眼就看到門口停著江寒的車,她掃了眼車內,沒有其余人,便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上去。 她順了下被風吹得稍亂的頭發,朝江寒笑,“可以走了,江律師。” 江寒“嗯”了聲,視線從她身上收回,發動車子朝酒店走,沒一會兒,他問:“你的紅包寫名字了嗎?” “還要寫名字?”顏菲意外。 江寒:“你不寫,誰知道是你送的?” “好像是這個道理,”顏菲點點頭,“我沒寫,你車上有筆嗎?” “在你面前的抽屜里,你找一下。” 他讓找,顏菲就直接打開抽屜翻找起來,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支簽字筆,她把紅包拿出來在背面寫上名字。 “好了。”她把簽字筆放回去,關上抽屜。 “今天會來很多同學吧,到時候我要是認不出來,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她側身問。 她今天的打扮簡單,淡妝,丸子頭,呢子大衣,一眼看去,像個在校大學生,可能昨晚洗了頭,車里有一股很淡的洗發水的香味。 江寒正要說好,顏菲卻搶先開了口。 “哦,好像不用麻煩你,梅梅也要去的,”她轉回去,靠到椅背上,一副這才想起來的樣子,“到時候我找梅梅玩兒。” 江寒感覺自己的嗓子被石頭堵了一下。 她低頭擺弄手機,問蔣憶梅到了沒有,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江寒聊著廢話,到了酒店的時候蔣憶梅還沒到,祁燁和他們一起到的酒店。 三人一起往大廳走,顏菲剛邁進大廳,就聽到一句“江神來了!寒哥,這邊!” 江神—— 這是一班的給江寒取的外號,顏菲忽然有點懷念。 她以前最喜歡喊他江神了。 顏菲朝喊聲傳來的方向望過去,是幾個她記得比較清楚的同學,以前高中那會兒江寒和祁燁經常跟他們在一起打籃球。 緊接著顏菲又聽到一句“哎,顏菲,你跟我們寒哥一起來的?” 顏菲:“???” 那幾個大約嫌棄他們走得太慢,三步跨作兩步湊上來和江寒、祁燁勾肩搭背,有人道:“咱們幾個多久沒聚了,寒哥,祁燁,今天咱們必須得不醉不歸。” 看來她不用回答了。 顏菲松了口氣。 祁燁笑道:“我聽寒哥的。” “寒哥你說,醉不醉?” 江寒被勾住他脖子的人壓了一下腰,深灰色的v領針織衫被拉得稍微變形,他聲音里含著幾分笑意,說:“不醉不歸。” 一群人就歡呼起來,互相擁簇著到同學桌坐下。 三年一班的當然沒有來全,畢業后大家各奔東西,很多都不在南瑜市發展,四十多個人只來了兩桌,顏菲坐下后,蔣憶梅剛巧也到了。 她聽到祁燁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顏菲拉著蔣憶梅坐下。 蔣憶梅也很尷尬,她盡量低著頭,避開和祁燁面對面,用余光留意著全場,然后小聲提醒顏菲誰是誰。 顏菲在她的提醒下,勉勉強強能認完。 她挨著蔣憶梅坐,和江寒隔著幾個座位,同學們許久未見,要聊的話題有很多,大家說說笑笑的,桌上十分熱鬧。 有人笑話江寒,在京城讀書幾年,也沒見交個女朋友,活得清湯寡水的,有什么意思;有人提到當年讀書那會兒的趣事,班主任永遠念念叨叨,數學老師八百年板著一張臉不換,英語老師脾氣那叫一個火爆,丟粉筆頭砸人從來不錯號。 沒一會兒,新郎新娘過來敬酒,新娘今天很漂亮,小鳥依人地站在高揚身邊,滿臉幸福,大家舉杯祝福新郎和新娘,兩桌的氣氛被吵到最高。 高揚舉杯道:“謝謝各位同學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的婚禮,大家吃好喝好,吃了午飯到茶樓打牌喝茶,也可以去樓上的ktv唱歌,總之玩兒什么都行,就是不準走,得留下來吃了晚飯才能走。” “放心,肯定不走的!”有人拍著高揚的肩笑,然后拿他和新娘打趣,說還等著鬧洞房。 新郎新娘敬完了他們這桌便接著去敬下一桌,大家紛紛重新落座,中午這頓飯大家還算克制,只有兩個喝得醉醺醺的,其余人都還清醒著。 大家都等著吃了午飯參加下午的活動。 有幾個女同學拉顏菲打麻將,被顏菲拒絕了,開玩笑,要是上桌她們喊打五十,窮逼如她,立刻就能歸西,顏菲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我要唱歌。”她說。 江寒他們幾個都被男同學們拉著去打牌了,顏菲就拉蔣憶梅去唱歌,她好久沒進ktv唱歌了,剛開始還有點生疏,但畢竟曾經是麥霸,很快就熟練起來。 來ktv唱歌的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沒人跟顏菲搶麥克風,麥霸顏菲就霸了麥克風整整一下午,一個人喝了整整一壺茶水。 唱到快晚飯的時候,嗓子都有點啞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二逼,因為嗓子不舒服,晚飯前還特地和蔣憶梅去藥店買了一盒潤喉片。 蔣憶梅笑話她,“看把我們孩子給憋的,這是多久沒唱歌了啊。” 顏菲吃著潤喉片,心情賊好,勾著蔣憶梅的肩往飯廳走,笑笑道:“很久了,我感覺自己都不大會唱了,但是今天唱得很爽。” 蔣憶梅笑道:“唱了四五個小時,就算是歌王也該唱爽了。” 她們到飯廳的時候,江寒他們已經坐下了,他們那一桌就還只剩下兩個位置,蔣憶梅先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剩下的一個,挨著江寒。 顏菲順勢坐下。 男同學們這下喝酒不收著了,使勁兒拼,還找了一堆理由。 大家好久沒見了,難得聚在一塊兒,喝一個;祝福高揚和他媳婦兒早生貴子,喝一個;祝我早點脫單,喝一個;新年快樂,喝一個…… “馬上就是情人節了,情人節快樂,來來來,喝一個,兄弟們!”舉杯的人搖搖晃晃。 這也行? 顏菲無語了。 她見大家都有點微醺了,反觀江寒,幾杯白酒下肚,面上半點不顯。 顏菲忍不住和蔣憶梅咬耳朵,“江寒酒量很好?” 蔣憶梅道:“聽說他千杯不醉。” 顏菲意外地看了江寒一眼。 蔣憶梅笑問顏菲:“你要不要也喝點?反正你也不開車。” 顏菲擺手:“我不行,我喝多了胃痛。” 不知道是誰又開始了老話題,說起讀書時候的趣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雖然喝得高了,但是說起話來還能完全還原當時的場景,很快就把有些人拉進了回憶里。 “高揚那二逼,最喜歡整人,有一次把膠水涂學習委員的板凳上,想看學習委員現場表演脫褲子,結果膠水粘性不行,不僅沒看見想看的,還被學習委員追著打了好幾個走廊。” “我記得我們班帥哥多,那時候經常有別班的女生來我們班看帥哥。” “什么我們班帥哥多,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人家姑娘們都是來看寒哥的。” “哎,你能不能別戳破我?回憶我還不能制造點想象了?” 當事人江寒表情毫無起伏,好像他們說的不是他。 顏菲聽得直樂,她正樂呵著,有喝得有點暈了的忽然笑問:“顏菲,你跟寒哥今天是一起來的嗎?” 顏菲點頭,“是一起來的。” 旁邊有人笑道:“我記得讀書那會兒,你就喜歡我們寒哥,總喜歡追在他身后打轉,都過七年了,你還這樣啊?” 一桌子人都看八卦地看向她。 顏菲有點訕,都過那么多年了,這些人還喜歡拿她喜歡江寒的事情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