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三歲小綠茶 第116節
作者有話說: 感謝寶寶們的留言,都看到了。 大綱已做好,還是會按照已定好的節奏來哈,不然就亂套了,愛你們哦~ 第71章 今日來給沈之淵送行的, 不光有沈靈舟和寧奕馳,還有太子殿下代表老皇帝前來送行。 冠冕堂皇的場面話,已經說完,沈之淵從寧奕馳懷里把小姑娘抱了過去。 這一次分別, 下一次再見, 不知將是何年馬月。 他把小姑娘緊緊抱在懷里, 本就粗聲粗氣的嗓子更是發哽。 “舟兒, 你在鎮遠侯府好好的,若是叔叔有機會, 一定會去看你。”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可面對一個才四歲的孩子,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能說什么。 小姑娘緊緊摟著叔叔的脖子, 和他貼著臉,眼淚吧嚓地點點小腦袋, 奶聲奶氣的:“叔好好的, 舟舟想。” 告別的話, 昨日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 此刻太子殿下在場, 實在不便多談。 沈之淵的大手在小姑娘的腦袋上揉了幾下, 狠下心,把她遞到寧奕馳手里:“寧世子,有勞了。” “沈將軍保重。”寧奕馳抱著小姑娘, 客氣道。 兩個男人目光交匯, 短短一瞬, 隨即錯開。 沈之淵對著太子殿下恭敬施禮, 隨后翻身上馬, 再次看了一眼小姑娘:“舟兒,叔叔走了,好好的!” 等小姑娘點了頭,沈之淵調轉馬頭,打馬前行。 靜書對著眾人屈膝施禮,上了后面的馬車,也跟著走了。 眾人一直站在城門口,目送一行人遠去。 叔叔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沈靈舟對著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一直揮著小手,怕惹得叔叔難過,她也不敢哭出聲。 直到再也看不清騎在馬上的眾人誰是誰,小姑娘轉回頭,把臉蛋埋在了寧奕馳的肩頭。 寧奕馳面色緊繃,大手在小姑娘后背來回搓了兩下,抱著她轉身,和太子殿下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笑著點了下頭,算是回應,轉身上了馬車,帶著人先走。 等太子殿下的馬車走遠,寧奕馳才抱著小姑娘回了馬車,兜著她的后腦勺,掏出帕子輕輕給她擦著臉:“莫哭了。” “舟、舟不想哭。”小姑娘伸出小手接過帕子,自己擦著臉。 擦完臉,拿著帕子擤了擤鼻涕,小奶音抽抽噎噎的:“舟、舟舟想叔叔。” 小姑娘鼻涕一把淚一把,小臉蛋哭得通紅的,小肩膀一聳一聳,可憐兮兮。 寧奕馳輕輕嘆了口氣:“日后若是得了空,哥哥帶你去看他。” 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可小姑娘還是覺得很暖心,她乖乖窩在寧奕馳懷里:“好。” 回了將軍府,寧奕馳吩咐常山出去買些京城特產,準備兩日后出發。 沈靈舟聽了,也讓菘藍跟著去買一些好拿好存放的東西,回頭讓人送去福州給舅舅。 菘藍拿上銀兩,和常山一同出門。 小姑娘歪在榻上,神情懨懨的。 寧奕馳端了點心和水果過來:“可要吃點兒東西?” “舟舟不餓。”小姑娘懶洋洋歪在那,有氣無力的。 寧奕馳把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歪在了小姑娘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小姑娘順勢抱住他的大手,把小臉蛋埋在他的手心上,聲音悶悶的:“哥哥,為什么總要分離呢?” 寧奕馳聽得心酸,又無力,這種問題,他不知要如何安慰。 沉默了一會兒,寧奕馳抬手在小姑娘的頭頂摸了摸:“舟舟,哥哥給你畫畫可好?畫沈將軍,畫你爹爹和娘親,再畫一畫這個宅子。” 沈靈舟想了想,愁眉苦臉的小臉蛋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哥哥,畫一張全家福吧,到時候讓人給叔叔也送一張過去。” “成,起來,咱們畫畫去。”寧奕馳把小姑娘抱起來,先喊人送了溫水來,給小姑娘洗了臉,又重新給她梳了兩個小揪揪。 為了哄小姑娘開心,寧奕馳又一本正經地問:“可要戴些什么首飾,再涂些胭脂?” 沈靈舟點了點頭。畫畫就跟照相似的,自然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 東西都放在她住的院子,沈靈舟伸著小腳丫:“舟舟穿鞋子。” 寧奕馳給小姑娘把鞋子穿好,斗篷披好,帶著她出門。 回了院子,沈靈舟把屋里舅母給的兩個丫鬟打發了出去,她自己把首飾盒子和胭脂搬了出來。 那兩個丫鬟都很忠心,很能干,可每次她們見到世子哥哥都怕得要命,話都不會說。 哎,明明世子哥哥人那么好的,不知道她們怕什么。 沈靈舟坐到榻上,挑了兩個粉色的珠花。這是前兩日逛街,叔叔給她選的。 “哥哥,幫舟舟戴上。”她把珠花遞給寧奕馳。 寧奕馳接過,仔細給小姑娘戴在了兩個小揪揪上,這次也不用她問,自動自覺地夸了句:“好看。” 沈靈舟又在首飾盒子里扒拉扒拉,翻出一只粉色珍珠做成的耳環自己戴好了。 隨后把胭脂盒子拿出來,對著鏡子往小臉蛋上涂抹起來。 每次見矮不隆冬的四歲小姑娘在那一本正經地涂胭脂,寧奕馳就忍不住笑。 可今日,礙于小姑娘心情不好,他死死忍住了。 還裝作無意一般,以拳抵唇,遮住了嘴角。 小姑娘抱著鏡子,仔仔細細涂抹了好半天,總算涂好了。 放下鏡子轉頭看向寧奕馳,奶聲奶氣的問:“世子哥哥,好看嗎?” 寧奕馳忙正了正臉色,正兒八經點頭:“自是好看的。” “那行,那就開始畫吧。”小姑娘說道,自己穿上小鞋子下了地,走到地上的椅子那,爬上去乖乖坐好。 小手指了指兩邊的椅子:“哥哥,畫我爹爹,娘親,還有叔叔,舟舟被娘親抱著的。” “成。”寧奕馳把帶過來的紙墨筆硯擺開,研好了墨,就開始給小姑娘畫了起來。 --- 趕往邊關的馬車里,沈之淵坐在主位,看著垂首含胸坐在側位的靜書,問道:“昨日進宮,陛下問了什么?” 靜書恭敬答道:“回將軍的話,陛下問將軍對奴婢可好?” 沈之淵大手在自己膝蓋上拍了一巴掌:“你如何說?” 靜書低著頭,微微紅著臉:“奴婢說將軍待奴婢甚好,陛下叮囑奴婢要盡心盡力服侍將軍,爭取早日為將軍、開枝散葉。” “嗯。”沈之淵的大手一下一下拍著自己的膝蓋,淡淡嗯了一聲,不明情緒。 靜書又道:“陛下差人帶奴婢回了趟家,讓奴婢同爹娘和家中兄弟姐妹道別。” 沈之淵揮手,語氣淡淡:“嗯,你先下去吧。” 出了京城,靜書就發現了,沈將軍不再稱她“靜書姑娘”,語氣也不如在京城那般客氣。 靜書應是,出了馬車,回到了后面那輛馬車上。 沈之淵抬手敲了下車廂,沈七翻身下馬,進到馬車里:“將軍。” 沈之淵點了下頭:“說來聽聽。” 沈七低聲道:“林靜書,父親林自楨,為人汲汲營營,卻卡在七品編修五年未動,就動起了賣女求榮的念頭。林自楨在宮里花了大價錢,托了關系把林靜書送到養心殿服侍,盼著她一朝得了陛下臨幸,封個娘娘當當,好帶著全家飛黃騰達。” 沈之淵:“她娘舍得?” 沈七:“繼母。家中只有她一人是林自楨原配生的。” 沈之淵把一只腳抬到座椅上踩著,歪靠在車廂上:“那這怎么的,又塞到我這了?” 沈七:“林靜書無意中聽到李福吩咐底下人,說要盡快給您找個貼身服侍的,林靜書就把全部身價送了出去,換來了這個機會。” 沈之淵輕笑一聲:“稀奇,不喜歡做娘娘,倒是愿意到邊關喝風吃土。倘若是我的話,我就留在宮里了。” 沈七:“……” 天色漸暗,現在也沒有什么戰事,不急著趕路,沈之淵下令到驛站去歇一晚。 等到了驛站,吃過飯,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沈之淵讓人提了一桶冷水,草草沐浴之后,光著膀子,披散著一頭半濕的頭發,穿著里褲就從耳房走了出來。 一出來,就見到林靜書端著熱茶和點心正在桌上擺弄。 沈之淵腳步一頓,下意識抬胳膊去捂胸口,手抬了一半又覺得不對,背過身去:“放下便可。” 可沒想到,林靜書竟然拿了他的里衣走了過來,披到他肩上,又繞到他身前,抓著他的手開始給他穿衣裳。 二人身高懸殊,林靜書的頭頂剛好到沈之淵的肩膀之處,此刻二人近在咫尺,林靜書的臉對的地方,就有些不是地方。 面對這個寬肩窄腰,肌rou緊繃的男人,林靜書紅著臉,把頭偏開,強迫自己全神貫注地給沈之淵套著袖子。 沈之淵從七歲搬到外院起,身邊就一直沒有女人服侍,冷不丁地,一個嬌嬌弱弱的女人抓著他的手給他穿衣裳,沈之淵很是有些不適應。 尤其是那吐氣如蘭的呼吸,噴到他胸口帶來的酥麻怪異之感,駭得他連連后退兩步。 沈之淵把穿了一半的衣裳從林靜書手里搶回來,遮在胸口,冷聲道:“這些事不必你做,下去。” 林靜書沒想到會遇到如此冷遇,頓時尷尬又窘迫,愣在那里好一會兒忘了動彈。 她想起,進將軍府第一天,面前這男人同她說的話,頓時有些不理解。 當時把話說得那么直白,怎么這會兒冷著臉趕她? 見沈之淵蹙著眉頭拿衣裳緊緊捂著身前,目光居然露出一絲防備,林靜書錯愕了片刻,忙福身施禮,轉身,腳步匆匆,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門關上,沈之淵才把兩條胳膊都伸進袖子,把衣襟裹好,走過去把門閂插嚴,冷哼一聲,低聲道:“想騙走我沈家的孩子,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