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三歲小綠茶 第26節
可不說實話, 她要怎么拖延?眼看著世子爺他老人家就要走了。 小姑娘心急如焚, 焦急無措,大眼睛無意識地四下掃, 一眼看到桌上放著的那枚令牌。 有了,令牌! 她把令牌藏起來! 沒有令牌,就沒辦法和山寨二當家的接頭,世子哥哥沒找到令牌之前, 是不會走的。 見小姑娘打了個寒顫,神色還莫名焦慮不安, 寧奕馳蹙眉, 再次摸上她的額頭:“可是冷著了?” 沈靈舟呲著牙笑, 拼命搖著小腦袋:“不冷, 舟舟不冷。” 見小姑娘的笑容有些假, 寧奕馳只當她是舍不得自己, 在這強顏歡笑,他心中發軟,可也沒多想。 寧奕馳溫柔地摸了摸小姑娘腦袋:“那好, 哥哥換身衣裳就走, 辦完事會盡快回來。”話落, 轉身走進里間。 就是現在! 沈靈舟光著腳丫子悄悄爬下榻, 輕手輕腳走到桌邊, 伸出小胖手把那枚令牌夠下來,四下環顧,卻不知道要往哪兒藏才好。 正焦急萬分,外頭又傳來腳步聲,嚇得她顛顛顛往回跑,手忙腳亂爬回榻上,一屁股坐下去。把小狗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剛把令牌藏在狗狗肚子下,常山就走了進來。 沈靈舟故作鎮定地沖常山笑了笑,若無其事地一下一下挪著小身子,慢慢背過身去,撈過粉色布兜從腦袋上套下去,斜著挎好。 隨后不動聲色地把狗狗放在了布兜里,令牌也悄悄藏進去,夾在狗狗和自己圓不隆冬的肚子中間的位置。 沈靈舟兜著狗狗站起來,裝模作樣地在榻上走了幾步,小手拍著它假裝哄它睡覺:“花花覺覺哦!” 見花花很乖,令牌也露不出來,小姑娘這才放下心來。 常山看小姑娘跟個大人哄孩子似的在那哄小狗睡覺,忍不住笑出聲。 難怪自家一向冷漠的世子爺這么寵沈姑娘,就這可人的小模樣,誰能舍得不寵。 寧奕馳走出來,身上的月白色錦袍已經變成了黑色錦袍,頭上的白玉發簪,也換成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材質做成的黑色發簪,腰間還破天荒地挎上了一柄銀黑相間的長劍。 不過是換了身裝扮,可平日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公子,剎那間整個人氣勢都變了,眉宇間帶著一絲陰冷,讓人有點兒不敢靠近。 不過沈靈舟倒是不怕他,但她拿了令牌,做賊心虛,下意識往后挪了兩小步,躲到了榻角。 寧奕馳抬眸看去,就見小姑娘懷里兜著小狗,往后躲了躲。 同樣奶呼呼的一人一狗,都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就那么怯生生地望著他。 小東西這是怕他嗎?寧奕馳輕輕嘆了口氣,走到榻邊,對著小姑娘伸手,語氣盡量溫柔:“舟舟過來。” 沈靈舟搖了搖小腦袋。不能過去,過去容易露餡的。 想著自己幾日也就回來了,寧奕馳也不強求,收回手說道:“乖乖在家。” 沈靈舟點點小腦袋。心里卻焦急不已。世子爺他老人家,沒發現令牌不見了嗎? 寧奕馳轉身,看向常山。 常山拱手:“都已準備妥當。” 寧奕馳頷首,二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哥哥你令牌還沒拿呀。 沈靈舟急得想去追,可又怕前功盡棄,湊到窗戶前往外看了看,就見寧奕馳被眾人簇擁著走遠了。 算了,以世子哥哥那周密謹慎的性子,很快就會發現的。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趕緊藏起來,免得待會兒他們回來,輕而易舉就能找到她。 沈靈舟兜著花花爬下榻,穿好鞋子噔噔噔跑進了里間,看來看去,看上了那個大大的紫檀木衣柜。 她踮著腳尖費勁兒拉開門,帶著狗狗鉆進去,又把門從里面關上,躲到了一排掛得整整齊齊的月白色錦袍后面,小手把衣裳扒拉扒拉,把自己藏好了。 --- 正如沈靈舟所料,寧奕馳帶著同樣黑衣打扮的一隊護衛走出侯府大門。 剛翻身上馬,就對常山說:“令牌你收好,到了約定地點,你直接去和那個二當家的交涉。” “令牌?”常山錯愕一愣:“世子爺,屬下沒拿,不是您收起來了嗎?” 他剛才進屋的時候,見桌上沒有,以為世子爺回屋換衣裳時順便揣好了,就沒問。 寧奕馳蹙眉:“我不曾拿。” 他換好衣裳從里間出來,見桌上令牌不見,而常山候在一旁,他以為是常山收了起來。 常山是侍衛長,也是他的貼身侍從,照料著他身邊的大事小事,幫他收個令牌實屬常見之事。習慣使然,他并未多問。 “世子爺,可要把所有人集中起來,一一搜身?”常山的臉色異常難看,咬牙問道。 世子爺院里,大白天的居然丟了東西,是他這個侍衛長的巨大恥辱。 寧奕馳沉默片刻,想到小姑娘那怯生生又依依不舍的小眼神,心中有了猜測,目露一絲無奈。 “不必,我知道在哪。”寧奕馳翻身下馬,邁著大步匆匆往回走。常山忙跟上。 “舟舟!”不等進門,寧奕馳就先開口,可一進屋就發現小姑娘不見人影。 常山見狀,忙走到外頭去問院里的侍衛,又轉身回來:“世子爺,沒見沈姑娘出門。” 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沈靈舟既慶幸寧奕馳回來了,又有些害怕被他找到,緊張得小身子縮成一團,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細聽著。 時間還沒過呢,得再拖一陣子。小姑娘抱著小狗又往角落縮了縮,試圖把自己藏得更好一些。 小姑娘緊張,抱著小狗的胳膊無意識地用了力,把狗狗擠得不舒服,哼唧了一聲以表不滿。 小姑娘嚇得臉都變了色,忙伸出小胖手捂著狗狗的嘴,還用下巴蹭著它毛茸茸的腦袋安撫,生怕它再發出聲響。 常山里外看了一圈,不見令牌,也不見人,面露焦急:“世子爺……” “噓!”寧奕馳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微微偏了下頭,側耳傾聽。 片刻過后,寧奕馳的嘴角淡淡彎了一下,輕手輕腳走到里間,悄無聲息地停在了紫檀木衣柜前。 聽到外面突然沒了動靜,沈靈舟好奇他們難道走了?等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動了動,小腦袋從一排衣裳后面探出來。 她湊到衣柜門縫那往外看,還沒等看一眼,衣柜門就猛地被拉開,緊接著一只大手伸了過來。 小姑娘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是世子爺他老人家找來了。 緊張得小奶音尖叫出聲,抱著小狗就往后躲,兩條小短腿拼命踢蹬。 不能被他抓出去,她要死扛到底。 可還沒踢蹬兩下,下一刻就落在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里。 寧奕馳眉目舒展,輕笑出聲,伸出手指在小姑娘腦門上點了點:“果然是你這個小東西。” 沈靈舟心虛不已,呲著奶牙陪笑,兩條小胳膊緊緊抱著狗狗生怕露餡。 小腦袋一歪,靠在了寧奕馳懷里,無比乖巧可人,企圖靠賣萌迷惑他。 見奶呼呼的小團子這么依賴他,寧奕馳心底軟得一塌糊涂,輕輕嘆了口氣,單手抱著小團子往外走。 可心軟歸心軟,正事兒還得辦。寧奕馳把另一只手伸到小姑娘面前,語氣溫柔:“舟舟拿了令牌吧,給哥哥,哥哥得走了。” 沈靈舟往窗外看了一眼,還有太陽呢,再等一會兒才能給的。 可世子爺的手還伸在她面前。沈靈舟想了想,揮著小手,做了個丟的姿勢,一本正經道:“舟舟丟!” “丟哪去了?”寧奕馳耐心問。 沈靈舟搖著小腦袋,死死閉著嘴,就是不肯說。 小姑娘不肯說也無妨,屋子就這么大,時間也還有,找就是了。 寧奕馳看了一眼急得額頭直冒汗的常山。常山會意,喊了兩個侍衛進來,三人在屋里翻箱倒柜,里里外外,一頓好找。 可仔仔細細找遍了所有角落,就差把屋子給翻過來了,也沒找到令牌的一個角兒。 寧奕馳坐在椅子上,小姑娘兜著小狗坐在他懷里,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這么一耽擱,一盞茶的功夫就過去了。 寧奕馳微微板起臉,語氣有些嚴肅:“舟舟,跟哥哥說,令牌藏哪了?” 沈靈舟歪著小腦袋,假模假樣想了想,隨后伸著小胖手往窗外一指:“丟。” 院中一直有人守著,若是有什么早就發現了。可常山還是帶人去外頭看了看,到處檢查一番。 窗戶底下一溜過去都是地磚,一目了然,什么都沒有。小姑娘沒出屋,再遠的地方她也丟不到。 很顯然,小姑娘又在忽悠人。 常山進屋,對著寧奕馳無奈搖了搖頭。 算著時間,常山焦急不已。可心中又隱隱擔憂,待會兒世子爺失了耐心,不知道會不會對沈姑娘發脾氣。 自從沈姑娘到了世子爺身邊,世子爺的好脾氣一直在刷新他的認知。有的時候他都快不認識自家世子爺了。 可今天這事兒,沈姑娘有些刁蠻了。 若是世子爺生起氣來,就沈姑娘那軟乎乎的小模樣,別說世子爺冷臉發脾氣了,哪怕說話大點兒聲,估計都會嚇到哭吧。 寧奕馳看了看外頭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把小姑娘從腿上抱起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臉色微微沉了沉,試圖和她講道理:“舟舟,你舍不得哥哥走,哥哥知道。但哥哥是去辦正事,等事情辦完,哥哥帶你去玩可好?” 小姑娘若還是前陣子那個,傻里傻氣懵懂無知的小傻孩,丟了令牌無非就是覺得好玩。寧奕馳不會浪費時間和她談,只會加派人手一起找。 但如今小姑娘聰慧得很,這是為了不讓他出門故意丟的。雖然小姑娘舍不得他,他很高興。 但寧奕馳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好好跟小姑娘講講道理,讓她懂得,正事兒不可耽誤。 沈靈舟看著世子爺明顯陰沉的臉色,聽著他有些嚴厲的語氣,扁了扁嘴,很是委屈。 世子哥哥兇她,真想把令牌丟給他算了。 可她要走了呢,走之前,無論如何,也要救世子哥哥這一回。 她不要讓他斷腿,也不想看到他閉著眼睛,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見小姑娘扁著嘴,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寧奕馳強忍著把小團子抱進懷里哄的沖動,硬著心腸再次開口:“舟舟,說話。” 對上寧奕馳那嚴肅的目光,沈靈舟的大眼睛里瞬間變得水汪汪的,她把小身子往旁邊一扭,小腦袋往過一偏,就是不張嘴。 見小姑娘側身對著他,一副我知道,但我就是打死不說的架勢,寧奕馳的太陽xue忍不住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