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殺 第135節
手心的觸感驚人,每每當真……是這東西進到了她身體里? 她抬起臉,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 “想要?”他問。 縱然她手都握了上來,戰蘭澤卻還是不太確定這種清醒的主動是否是真的。畢竟除了初次醉酒后她主動過之外,之后的每次,都是她皺著小臉推他出去,后來還因為這事逃跑過不是? 回答他的是她湊上來的軟唇,甚至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 男人翻身將人壓在身下,緊接著是狂風驟雨般的纏綿深吻,今夜的周喬實在太過配合,戰蘭澤越發控制不住。 幾經翻轉和猛烈沖撞,周喬香汗淋漓,趴在那里小小一團,在他進入之時被撞得雙膝分開,近乎趴在了榻上。這個姿勢,能到很深。 以往戰蘭澤都會有所控制,怕傷了她里面。 可眼下嬌喘不斷,她又總喊他的名字,喊得男人漸漸失了理智。 “喬兒,可再入些?”他話是這么問,可實則沒等她回答,就已動作著往更深處去了。 “嗯……疼、疼。”周喬撫上小腹,甚至能摸到些許輪廓。戰蘭澤到了從未到過的地方,隨之而來的是紛涌的快意,酥麻之感從后脊漾遍全身,他能清晰地看到被撐到極致的某處,周身血脈噴張,他一把撈起人重重地坐了下去,周喬驚呼一聲,像是體內某處被撞開,渾身顫抖不住,淅淅瀝瀝地淋濕在男人腿上。 戰蘭澤握著她白皙的脖子令她偏過頭來與他纏吻,此時懷里的人又軟又熱,連神智也不太清楚,簡直是任由他擺弄折騰。床幔舞動,整個床榻搖晃,被褥大片浸濕。不知何時,天已徹底地亮了,外面隱隱傳來灑掃院子的聲音。 戰蘭澤不舍得退出來,就這般將人放在身上,他半靠在床欄,讓周喬趴在他胸膛上睡著,還扯過被褥給她蓋上,怕出汗之后著了涼。 男人俊顏上饜足色欲難消,更不愿就這么睡了,而是反反復復地回味著那蝕骨瘋狂的快慰之感。 這一次,與以往都不相同。卻也說不上是哪里不同。 “喬兒。”他喚她,想同她說說話。 周喬似是聽見了,她動了動,卻沒應聲。 “舒服嗎?”他自顧自地問。 懷中之人舔舔唇,哼了一聲。 男人輕笑。 “下次,試試在溫泉里可好?”被子里的大手撫上光裸的肌膚,還冠冕堂皇地解釋說:“泉水滋潤,能省不少事。” 他說得模棱兩可,周喬撓撓臉,根本沒聽懂。 “喬兒。”戰蘭澤又叫她。 周喬有些不耐煩地皺眉。 那樣子也好看極了,戰蘭澤覺得看不夠。不僅如此,還更想聽聽她的聲音。 “你jiejie難產之時,你與顧霆尉一同跪地求神,那時……”戰蘭澤想起她一臉平靜堅定,他當時便想問她的,“你心里想的什么?” 許是事關周璃,周喬就是睡夢之中也沒忘記。她動了動,嘴里含糊:“就……” 男人微微偏頭,欲聽清她的聲音。 “就……我愿、折壽十年……換……” 換jiejie母子平安。 她實在困得不行,話沒說完就睡了過去。 絲毫不知還與她緊密相連的男人,聽到這話笑意僵在臉上,甚至連歡愛過后身體久久不散的灼熱也在這瞬間變得冰涼。 想到自己為她那么一點主動而欣喜徹夜,戰蘭澤冷笑,看著眼前熟睡的人兒,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第147章 起疑 接下來的幾日,肅王府的戒備的確比以往嚴了許多。那夜之后,疾風稟報了周喬對行刺之人的處置,而顧霆尉也聽從周璃的話,將不再追究之意說得很清楚,戰蘭澤聽后只點了點頭,并未多言。要說府上只是多了個連話都不會說,只知吃和睡的奶娃娃,卻像是多了幾十口人一般的熱鬧。周喬每日和顧霆尉爭著抱孩子不知吵了多少架,最后每每都輸給顧霆尉那句“想要你們兩口子自己生一個去!” 有回戰蘭澤也在場,顧霆尉此話一出,周喬下意識往男人那邊看了眼,見他只是淡笑卻不回應,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喜歡孩子,小昭兒出生好幾日,都沒見戰蘭澤抱過一回。橫豎jiejie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周喬很快釋然,又歡歡喜喜地出去搜羅一堆好玩的新鮮物件兒,逗得昭昭笑一下她就能高興上一整日。這日姐妹倆待在榻上說話,孩子躺在中間,剛由乳母喂了奶,此時睡得正香。周喬即便是每日都看,還是覺得那小胳膊小腿看不夠。 接下來的幾日,肅王府的戒備的確比以往嚴了許多。 那夜之后,疾風稟報了周喬對行刺之人的處置,而顧霆尉也聽從周璃的話,將不再追究之意說得很清楚,戰蘭澤聽后只點了點頭,并未多言。 要說府上只是多了個連話都不會說,只知吃和睡的奶娃娃,卻像是多了幾十口人一般的熱鬧。周喬每日和顧霆尉爭著抱孩子不知吵了多少架,最后每每都輸給顧霆尉那句“想要你們兩口子自己生一個去!” 有回戰蘭澤也在場,顧霆尉此話一出,周喬下意識往男人那邊看了眼,見他只是淡笑卻不回應,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喜歡孩子,小昭兒出生好幾日,都沒見戰蘭澤抱過一回。 橫豎jiejie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周喬很快釋然,又歡歡喜喜地出去搜羅一堆好玩的新鮮物件兒,逗得昭昭笑一下她就能高興上一整日。 這日姐妹倆待在榻上說話,孩子躺在中間,剛由乳母喂了奶,此時睡得正香。周喬即便是每日都看,還是覺得那小胳膊小腿看不夠。 難得顧霆尉沒在房中聒噪,周喬看了昭昭,又抬眸看jiejie。 “jiejie,你現在還有沒有不適之處?” 此時的周璃面色紅潤,氣色比生產之前還要好些。 聽見周喬這么問,她心里一暖,“沒有。多虧了藥王大人的進補方子,先前重重不適,如今都好了。就是有些煩勞他,方子復雜,他都是親自煎了藥端來。” 正說著話,就有人敲門。 “周姑娘。”是唐烈云的聲音。 周喬覺得此番唐烈云有些怪異,要說他與jiejie也并不熟稔,偏jiejie生產之后他居然還親自照料,這般盡心……不知日后是想討要多少金子。 罷了罷了,誰讓人家醫術高明天下難尋?為jiejie花的金子,多少都值。 “我去開門,jiejie待著別動!”周喬說著就下了榻去開門。 周璃笑著搖搖頭,起身理了衣襟,端坐于榻邊,見唐烈云進來,她起身行禮:“藥王大人。” 自從當夜唐烈云救了周璃和昭兒,周喬對他也客氣了幾分,這廂迎了人進來,還倒了盞茶給他。 唐烈云睨了眼周喬,切了一聲。這點小恩小惠就想打發他?待完成了你家王爺所托之事,成山的金子都得乖乖奉上。 兩人大眼瞪小眼,各自心里八百個心眼子。 目光落在周璃身上,唐烈云才收斂了些,他這人對待什么樣子女子就說什么樣的話。盡管還在月中應臥床歇息,但他每次過來,周璃都穿戴整齊,行禮端坐,既不失態,更不叫他這個男子覺出半分不自在。 “周姑娘不必多禮,該喝藥了。” 唐烈云將親自熬煮的藥遞給周璃,待她喝完藥,又替她把了脈,最后點點頭,“休養得不錯,這藥以后可以不必再服用了,但每日藥膳參湯不可落下。還有,月子里可略走動,但不可顛簸勞累,免得落下病根。” “是。”周璃微微一笑,“連日來,實在勞煩大人了。大人對周顧兩家之恩,周璃沒齒難忘。我們夫婦也準備了些——” 周璃話還沒說完,就見唐烈云擺擺手,“周姑娘不必客氣,行醫之人最不在乎那些個金銀財帛。既無事,唐某就不久留了。” 一轉身,看見周喬那張活像見了鬼的臉。 唐烈云看診不要錢?日頭怕是打西邊出來了。 藥王大人自然懶得告知她個中緣由,反而幽幽道:“你知道我為何不收錢嗎?” 周喬望著他,確有些好奇。 唐烈云皮笑rou不笑地湊近:“因為你jiejie生得美,比你美多了!給美人診治要什么銀子?” 周喬聽了眉頭倏地一皺。什么意思,這風流公子莫不是打了jiejie的主意?是有這可能的。jiejie雖早早成婚嫁做人婦,可嫁了人也還是好看啊,如今生了女兒便更添了幾分柔和慈美之韻味,叫人瞧了挪不開眼。 這么一想,周喬就更篤定了。她也不管什么禮不禮數,當機立斷把唐烈云給拽了出去,明顯是毫不猶豫地站在了顧霆尉這邊。那俗話都說了,半道夫妻比不上原配夫妻,后爹更是比不上親爹!這唐烈云,給他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了。 周喬剛關上門往里走,誰知門就又被打開了,她以為是唐烈云去而復返,不耐煩道:“你怎么又來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顧霆尉練完刀回自己的屋子,進門就被吼了,他俊眉擰起:“周老三,想打架是不是?!” 周喬扭頭一瞧是顧霆尉,還是不耐煩地抿抿唇,這廝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她和jiejie還沒說上幾句話呢。 顧霆尉進屋凈了手就去看孩子,還要親周璃,周璃忙打發他去屏風后換衣裳,然后就見周喬探身看了眼門口,緊接著聽見屋外有人說話。 “顧霆尉,有人找你。”周喬門也不關,懶洋洋地走回去歪在榻上,理所應當地占了顧霆尉的位置。 “周老三,少來這套!”顧霆尉換了衣裳出來,“你老往jiejie姐夫屋里跑什么,你自己都嫁人了怎么還糾纏娘家人,你這樣早晚被婆家掃地出門。” 周喬聽了這話也不惱,反倒有恃無恐:“誰敢啊?你揪一個出來我瞧瞧?看看是誰把誰掃地出門。” 她晃蕩著兩條腿,一副無賴樣子,逗笑了周璃。 “好了夫君,喬兒說門外有人找,定是有事,你快些去。” 顧霆尉立刻柔了聲音:“璃兒你別聽她瞎說,她就是想支開我,霸占你和昭兒。” 說是這么說,他還是聽話地走到門口,一瞧,還真有人找。 門外疾風拱手:“顧將軍,我們殿下請您去書齋,有事相商。” “現在?” “是。” 顧霆尉回頭看了一眼,見周璃朝他點點頭,他便關上門,隨疾風一道去了書齋。 *** 書齋里,遞到顧霆尉手上的是一封來自北晉的密信。 顧霆尉看完就憤然把信拍在桌上,“這個黎岳,怕不是在找死。” 信是楚淵親筆,上面告知原來的錦州衛指揮使黎岳,近日被陛下賜了協理各州軍營之權,錦州衛兵馬則順勢擴充晉升,成為繼燕林軍與黑鷹軍之外的第三支北晉皇屬大軍,陛下親自賜名關寧軍。 黎岳升任北晉從三品關寧將軍,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密本參奏顧霆尉攜妻兒秘密赴楚,恐有被收買之嫌,陛下下令徹查,消息不脛而走。 “要打消他的疑心,此刻將軍須盡快回去。” 此刻沒有外人在,戰蘭澤說:“臨舟并非偏信佞臣之人,回去后,將軍不妨實話實說。周慕白還活著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也清楚我不會輕易放人回去,會讓你們入南楚,也不過是看在周喬的份上讓她們兄妹三人相聚,于情于理都說得通。” “這個黎岳,自陛下登基之后就屢次與我等作對,偏新舊抗衡又是新帝最想看到的局面。他空著督軍太尉的位置,卻讓我代行其職。如今又趁著我不在朝時提拔黎岳等新將,焉知不是動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想來那個黎岳是早就暗中盯著我的行蹤,查到蛛絲馬跡之后,立刻借此搬弄是非,徹底引得陛下起疑。”顧霆尉嗤笑一聲,“我回去就把他腦袋擰下來給他老子娘燉湯喝!” 顧霆尉必須立時動身回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周家姐妹的耳中。 周喬聽后氣得摔了盞子:“又是那個黎岳,我當初怎么就沒一刀砍了他!” 戰蘭澤順毛摸了摸周喬的腦袋,“他尚不成氣候。” 這個周喬自然也明白。歸根到底,燕林軍在北晉根深蒂固,哪里是剛剛擴軍建起來的那勞什子關寧軍能抵擋的。但她氣的是這才過了多久,北晉就又開始內斗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行軍之人不僅要在前線殺敵,還要擔心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 “用不著生氣,那個黎岳我自會收拾他。”顧霆尉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周璃,握住了她的手,“只是璃兒,我不愿與你和孩子分別。但事情緊急,趁著今夜不防,我必須離開。但你尚未出月子,孩子又小,都不能過于勞累。所以……待我理好那邊的事,便來接你和昭兒可好?” 周璃點點頭,亦握住了顧霆尉的手,聲音溫柔:“你不必掛念我們,只管去做該做的事。無論多久,我和女兒都會等著你。” 深夜無人,戰蘭澤令疾風親自帶路,顧霆尉騎著飛鴻駒緊隨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