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殺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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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璃點點頭:“顧伯父和顧夫人恩愛多年,旁人看著也羨煞不已。” 兩人一同走著。 雖然中間還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但起碼周璃沒有一口拒絕,顧霆尉滿心歡喜,“我若娶了妻,定然待她千般萬般好,比我父親待我母親還要好!” 這人開口沒出三句就扯到嫁娶上,后面公公們?nèi)讨Γ芰Ф加行┎桓铱搭欥荆澳恰⒛蔷妥9釉缛找挼眉讶恕!?/br> 顧霆尉看著眼前嬌羞又極美的側(cè)顏,心里癢癢的,走著走著就離人家越來越近。 周璃只覺得身旁像是有團火一般越來越熱,好在很快到了宮門口的馬車前,云麾將軍還親自上手裝車,反倒讓公公們手足無措。 “看見了吧,越是易碎的東西便越要塞緊綁穩(wěn)了,這樣馬車再顛簸,也不會損傷里面的東西。” 他拍拍手,又走回到周璃身邊。 “顧公子怎么懂這些?” 周璃看見前面馬兒似是等得不耐,兀自走了兩步,但后面的東西卻穩(wěn)穩(wěn)不動,甚至連一點磕碰的聲音都沒有。 “這不稀奇!我十二歲上戰(zhàn)場之前,在軍營里就沒有沒干過的活。什么裝運糧草兵器,庖廚當(dāng)伙夫,刷馬喂馬,哦還有洗茅廁!我都干過!” 周璃立刻想起了周喬那句,顧伯父練兵可兇殘了。她本以為只是演武場上的嚴(yán)苛,卻未想那兇殘其實不僅僅指磨煉兵士的身手,更是錘煉心志。像顧霆尉這樣的天之驕子,顧家唯一的大少爺,竟也去做粗使活計,甚至要做比普通兵士還要低下不堪的事情…… 原來威風(fēng)凜凜百般風(fēng)光背后,竟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曾經(jīng)。 周璃半晌無聲,叫顧霆尉摸不著頭腦:“那個,周姑娘你別誤會,我現(xiàn)在可是將軍,不洗茅廁了!” 周璃只是心中感慨,驟然聽見這么一句解釋,沒忍住笑出來,“這個我自然知道。” “那喬兒也做過那些活計嗎?” 顧霆尉想了想:“差不多吧,進燕林軍之人,越是身份尊貴遭罪就越多,這是我爹立下的規(guī)矩。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你meimei這人不老實做事,總想些餿點子,動輒把軍營鬧得雞飛狗跳。” 話一出口顧霆尉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周璃聽他說周喬不好,立刻臉色微變。 他怎么就忘了這周家姐妹相互護得緊這茬!誰讓周璃不痛快,周喬立馬張牙舞爪要咬人。誰要是說周喬半句不好,周璃也會毫不猶豫地變臉走人。 顧霆尉還沒想出圓回來的話,只見周璃微微行禮,“顧公子騎馬當(dāng)心,我也先回去了。” 好不容易拉近些距離,這下可好,被他這張破嘴給說回去了。 顧霆尉在心里連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卻死皮賴臉騎著馬跟在馬車旁,“我還是送周姑娘到府門口吧,你這車上這么多寶物,萬一有人起了歹心怎么辦?” “掠奪東西事小,可傷著美人罪過可就大了。” “好在我這人不光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還武藝高強!” “我刀劍使得爐火純青如同天生臂膀,歹人遇見本將軍,也只有被打得屁滾尿流回家找親娘哭鼻子的份。” 顧霆尉絮絮叨叨,總算聽見馬車?yán)飩鱽硪宦曒p笑。 他趁熱打鐵:“周姑娘,你每日都在府上嗎?” 一只白皙素手將車簾撥開了一點,顧霆尉看見美人肌膚勝雪,唇色殷紅。 “顧公子平白打探這個做什么?” “是這樣,周喬邀請我去你府上吃飯!” “什么?” 借著月光,顧霆尉看清了那張帶著驚訝和緋紅的臉蛋,心里砰砰跳個不停,連眼神也變得幽深。周璃這樣看過去,他騎在戰(zhàn)馬上愈發(fā)高大,加之面容俊朗,整個人意氣風(fēng)發(fā),即便在黑夜也驚人奪目。 兩人相視,周璃被那炙熱又直白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顫,忙拉上了車簾藏于簾后,“這恐怕不妥的,大哥不在,家中怎可貿(mào)然有外男出入。顧公子定是聽錯了。” “不可能啊,她答應(yīng)我了的!你meimei說誰家中還沒個宴請,還要給我發(fā)帖子呢。” 周璃羞道:“哪有女子給男子發(fā)帖子,還邀約到府的!這事不妥,還望公子莫要再提。” 顧霆尉此時此刻有一種被人耍了的強烈感覺,一股怒火自丹田一路沖到顱頂。 奈何不能再在周璃面前說周喬的不是,他壓著怒火,溫聲道:“周姑娘莫生氣,既然不妥,那我便不再提了。” 周璃聽出話中委屈和妥協(xié),想了想,紅著臉說:“待大哥回來,再邀公子來府中做客。現(xiàn)下實在不便,望公子見諒。” 顧霆尉聽見這話,登時怒火一下消了一大半,還想再多聊幾句,馬車就已經(jīng)停下,浩然正氣的“護國將軍府”映入眼簾。 周璃下了馬車,“多謝公子相送。” 顧霆尉看著周璃進了府,才拉了韁繩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離開。 小廝們同車夫一起將周喬贏的彩頭卸下車,仔細(xì)清點后送到了庫房。張伯則看了眼周璃身后,“二姑娘,三姑娘沒跟您一齊回來嗎?已過亥時了。” 說到此事周璃也覺得奇怪,一路上馬車也走得慢,可還是沒等到周喬追上來。 不是說把琉璃花樽放到蘭澤公子門口便回來嗎?按理說也不該去這么久的。 “張伯,那勞煩你帶著小廝順著入宮之路,去迎迎喬兒。約莫這會兒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是,姑娘放心。” 第11章 深夜 此時此刻,宮中靜謐無聲。周喬抱著一個琉璃花樽,正站在一道門前。她原本是想只將東西放在門口便離開的,但她沒想到戰(zhàn)蘭澤所居住的行宮足足有三道門。起初她放在了最外面的大門門口,但這里無人看守,要是丟了怎么辦?這月黑風(fēng)高的,即便有人看見行竊恐也看不清臉,不妥。于是她進了院子,尋思著要不就放在院門口。把東西放在院門口,她貓在院外等了一會兒,根本沒看見院子主人出來,反倒看見了一只上躥下跳的大黑貓。周喬忙跑過去把琉璃花樽拿了起來,這要是在今夜被貓撞碎了,明早戰(zhàn)蘭澤看到一堆碎片,思念起母親痛哭一場,那可就是她周某人的罪過了。想了想,她邁過院前的門檻,走進了院子里。院落還挺大,但布置卻簡單。只有一間正殿主屋,對面則有幾間小屋子,看起來像是庖廚,還有粗使們住的地方。院子中間有一棵巨大的樹,正將院子一分為二,遮擋了對面的視線。周喬仰頭望著這樹,雖不知名字,但她莫名覺得,這樹能結(jié)出好吃的果子。再次望向正殿,她上前敲了敲門,輕聲叫了聲:“戰(zhàn)蘭澤。”屋里沒有應(yīng)答。剛從宴席上回來就睡熟了?周喬摸摸下巴,低頭看了眼平整的地面,放這里應(yīng)該無事。她輕手輕腳把琉璃花樽放下,還多此一舉地又朝里面輕喊了聲:“蘭澤公子,我把你母親帶給你的東西放在這里了啊。不必謝了!”正欲轉(zhuǎn)身離開,就聽見身后吱呀一聲。周喬回頭,發(fā)現(xiàn)門被風(fēng)吹開了一道縫隙。這人夜里歇息怎的門都不關(guān)?宮門院門不關(guān)也就罷了,連屋門都不關(guān),深更半夜的要是有歹人進去欲行不軌可怎么辦!周小將軍全然不覺著自己就是那歹人,還體貼入微地琢磨,琉璃花樽放在門口,戰(zhàn)蘭澤晨起出來要是沒看見一腳踢飛,豈不是更要痛心疾首。罷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重新抱起那花樽,心里三分正經(jīng)七分不軌地推開了門。書墨香氣立刻沁入鼻腔。周喬左右看看,屋里陳設(shè)極為雅致,檀木桌上還放著未畫完的山河圖。桌后是滿滿一墻的書卷,周喬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頭暈?zāi)垦#缓泌s緊低頭看看戰(zhàn)蘭澤的畫作緩一緩。不過這畫… 此時此刻,宮中靜謐無聲。 周喬抱著一個琉璃花樽,正站在一道門前。 她原本是想只將東西放在門口便離開的,但她沒想到戰(zhàn)蘭澤所居住的行宮足足有三道門。起初她放在了最外面的大門門口,但這里無人看守,要是丟了怎么辦? 這月黑風(fēng)高的,即便有人看見行竊恐也看不清臉,不妥。 于是她進了院子,尋思著要不就放在院門口。 把東西放在院門口,她貓在院外等了一會兒,根本沒看見院子主人出來,反倒看見了一只上躥下跳的大黑貓。 周喬忙跑過去把琉璃花樽拿了起來,這要是在今夜被貓撞碎了,明早戰(zhàn)蘭澤看到一堆碎片,思念起母親痛哭一場,那可就是她周某人的罪過了。 想了想,她邁過院前的門檻,走進了院子里。 院落還挺大,但布置卻簡單。只有一間正殿主屋,對面則有幾間小屋子,看起來像是庖廚,還有粗使們住的地方。院子中間有一棵巨大的樹,正將院子一分為二,遮擋了對面的視線。周喬仰頭望著這樹,雖不知名字,但她莫名覺得,這樹能結(jié)出好吃的果子。 再次望向正殿,她上前敲了敲門,輕聲叫了聲:“戰(zhàn)蘭澤。” 屋里沒有應(yīng)答。 剛從宴席上回來就睡熟了?周喬摸摸下巴,低頭看了眼平整的地面,放這里應(yīng)該無事。 她輕手輕腳把琉璃花樽放下,還多此一舉地又朝里面輕喊了聲:“蘭澤公子,我把你母親帶給你的東西放在這里了啊。不必謝了!” 正欲轉(zhuǎn)身離開,就聽見身后吱呀一聲。 周喬回頭,發(fā)現(xiàn)門被風(fēng)吹開了一道縫隙。 這人夜里歇息怎的門都不關(guān)?宮門院門不關(guān)也就罷了,連屋門都不關(guān),深更半夜的要是有歹人進去欲行不軌可怎么辦! 周小將軍全然不覺著自己就是那歹人,還體貼入微地琢磨,琉璃花樽放在門口,戰(zhàn)蘭澤晨起出來要是沒看見一腳踢飛,豈不是更要痛心疾首。 罷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重新抱起那花樽,心里三分正經(jīng)七分不軌地推開了門。書墨香氣立刻沁入鼻腔。周喬左右看看,屋里陳設(shè)極為雅致,檀木桌上還放著未畫完的山河圖。 桌后是滿滿一墻的書卷,周喬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頭暈?zāi)垦#缓泌s緊低頭看看戰(zhàn)蘭澤的畫作緩一緩。 不過這畫作,一看就不是北晉的山河。 屋內(nèi)未燃燈,周喬彎腰仔細(xì)地看了看,山河寬闊,崇山巍峨,又與胡疆相鄰,正是南楚之景。 連作畫都在畫南楚山河,定然是十分思念了,周喬愈發(fā)覺得來送琉璃花樽真是妙哉。 戰(zhàn)蘭澤恐是要感動得雙目通紅,流著兩行清淚握著她的手,顫聲道:“喬兒,我該如何報答你?” 報答?周喬心里翻騰,要些什么報答好呢…… 忽然里屋出了響聲,頓時讓周喬回神,莫不是將他吵醒了? 她抱著花樽左右看看,是把東西放下趕緊走,還是打聲招呼再走? 只是還未思忖出結(jié)論,里屋的門便已經(jīng)打開了。 周喬望過去,只覺腦中當(dāng)即一片空白,氣息驟然紊亂,鼻腔發(fā)熱像是要流鼻血的征兆。她趕緊一把捂住口鼻,摸了摸還好沒有血,虛驚一場。 她發(fā)誓,她的的確確只是來送個琉璃花樽。 真沒想到會撞見美男出浴。 戰(zhàn)蘭澤一改在人前端方君子的樣子,只著里衣,帶子都未系好。領(lǐng)口大敞露出里面結(jié)實的胸膛,上面還殘留著沐浴過后的水珠。 周喬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卻又不曉得自己為何咽口水。 蘭澤公子到底是過了冠禮之人,被人看了身子也不驚慌,還不緊不慢地系好了里衣的帶子。 “何事。” 這語氣,像是早已習(xí)慣了深更半夜住處會莫名其妙闖入歹人一般。 周喬恍然想起自己來是有正事的,可不是什么采花賊,何必心虛?她上前將手中的蘭祈花樽遞給戰(zhàn)蘭澤,“這個還給你。” 然對方未接,只淡道:“贏了便是你的。” 周喬以為他是在客套,又解釋說:“今日作曲一局是咱們四個贏了,你連彩頭都沒拿,我特意給你送過來的。沒的叫旁人以為我見錢眼開,獨占所有彩頭呢。” 這話說出來周喬自己都覺得真是順理成章,叫人無法拒絕。 但戰(zhàn)蘭澤仍舊不接。 周喬不明所以,“這個可是你母親托南楚使臣帶來的,它叫蘭祈,意為、意為什么來著,哦對,意為蘭貴妃為子祈福,望子無災(zāi)!” “所以此物我怎么好拿呢,你看。”周喬將花樽倒過來,“上面還有一個念字呢。” 戰(zhàn)蘭澤低頭看著眼前這個絮絮叨叨的人兒。 月光之下,她纖瘦卻不嬌弱,臉蛋小得也就一個巴掌大,眉眼精致,鼻頭小巧,殷紅櫻唇一張一合說個不停。 他想起臨舟說的那句,有些美人,要碰了才會有感覺。但有些美人,只需看一眼,就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