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普通朋友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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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織澄能看出阿公阿嬤的緊張,他們這輩子還沒參加過有這么多觀眾的表演,她也從來沒想過,趙延嘉會把阿公、阿嬤都安排進了節目,雖然兩位老人平時就很愛唱歌。 江向懷坐在了架子鼓后的鼓凳上,調試了下話筒,左右腳分別踩在了踏板上,姿態放松散漫,雙手握棒,落在鼓上。 趙延嘉是吉他手,他架著吉他,抬起眼,看著臺下,舞臺上玩音樂的他和平時不太一樣,囂張的,乖戾的,更像是他平時口口聲聲里吹的不羈紈绔,前奏響起,音符從他指尖流淌而出,他的腳跟著節奏輕點,眉眼淡淡,又冷又痞。 何硯銘湊過來八卦:“看不出來啊,趙延嘉這濃眉大眼的還有壞男人的一面。” 周織澄搖起了熒光棒,忍不住笑:“是啊,誰能想到,這么酷的鼓手和吉他手演奏的卻是方言民俗歌。” 她聽前奏只覺得有點熟悉,直到阿公和阿嬤的聲音透過音響設備傳了出來。 “她賢良孝順救難救苦,扶危濟險獻出青春,世人尊稱她為媽祖……不論四海還是五湖,人人燒香虔誠拜媽祖,三月廿三拜啊拜媽祖,祈求老幼平安……” 是《三月廿三拜媽祖》。 她的阿公阿嬤特喜歡這首方言歌。 臺下的人也都很捧場,阿嬤從一開始的緊張,唱到高潮處已經自嗨了起來,她拋開了緊張到站姿像個鵪鶉的周阿公,一個人往前走了幾步,很有歌手范,還跟臺下的觀眾揮手互動了起來,唱歌的聲音也越來越響,直至完全蓋住了周阿公。 周織澄看著在舞臺上閃閃發光的阿嬤,眼眶陣陣發熱,真好,她還能看到阿公阿嬤健健康康地享受他們個人的生活。 一旁的何硯銘放下熒光棒,拿出了相機,拍下了那個被追光燈朦朧的光束籠罩住的蔡阿嬤,他給周織澄看,說:“看,蔡阿嬤。” 下一秒,他又自己否認:“不是,今晚她是蔡梅蔡歌手!” …… 一曲結束,蔡阿嬤在舞臺上揮舞著雙手,身姿自由搖擺,她幾乎沒抹過今晚這樣鮮艷漂亮的口紅,漂亮得不像話,她笑得眉眼彎彎:“謝謝大家的支持,這首歌送給大家,祝愿大家平安健康!祝大家晚安!” 而偽社恐周阿公已經縮到了趙延嘉旁邊去了,僵硬地站立著,雙手在胸前緊緊地握住話筒。 趙延嘉也吹了聲口哨。 而江向懷的目光越過了眾人,直直地看向了他的周律師,他神色溫柔,眉眼含笑,什么都不說,卻誰都能看得見,他眼中的nongnong愛意。 …… 募捐晚會結束,等周織澄忙完,就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只有江向懷還在外面等她,夜色寂靜,他站在了路燈下,聽到她的腳步聲,就抬起了頭,他張開雙臂,等著她跑過去,撲進他的懷中。 她也如他所想,像十年前那樣朝他跑了過去。 但又和十年前不一樣,現在的她可以明目張膽地抱住他,和他在路燈下擁吻,兩人的影子纏綿地交疊在了一起。 他說:“你上臺的時候,雖然我還在準備節目,但我跑出來看你了。” 和他想的一樣,那么多人都喜歡她。 他要愛得更深一點,才會獨一無二。 這三十多年,他身上的標簽數不勝數,江恒的接班人,學術之星,年輕的資本所合伙人,黑心資本律師…… 但從今以后,他多了個他愛極了的標簽。 他是江向懷,也是周織澄律師的丈夫。 多好啊,她還愿意回頭愛他。 第78章 番外一:領證 周織澄的父母對兩人的婚事沒有異議。 沒多久,兩人就在南日縣民政局領證了,領證那天,江向懷通知了他的父母,江恒直接掛斷了電話,再發消息威脅他,敢領證就斷絕父子關系。 江向懷并不介意,他已經盡了作為兒子的通知義務了,他工作之后戶口就單獨遷移落戶到自己名下的房子里了,所以結婚也不需要找家里討要戶口本。 他拿到結婚證后,拍了照,發到了朋友圈,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已婚。” 盡管明迪律所已經在官網上公布了合伙人江向懷離職的消息,但他的朋友圈并沒有因為他失去合伙人的光環而冷清下來,留言的人還是熱熱鬧鬧地喊他江 par。 因為無論是律所的同事,還是合作過的券商、會計或投行人,亦或是他曾經的同學,都清楚他的敬業和優秀,沒人會因為他的離職而否認他的能力,他這時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團隊年度營收在行業里遙遙領先,明迪的離職公告才發出,他就接到了不少其他律所主任的電話,想挖他去當權益合伙人。 他統一以身體不適的原因拒絕了,有人為他感到遺憾,也有人則是祝福。 資本律師賺的都是“辛苦錢”,再怎么厲害的律師也是屬于服務行業的乙方,能有所成就的律師,基本都放棄了個人私生活,隨時隨地都做好加班的準備,連自己的休息時間都無法保證,更不可能會有陪伴家人朋友的時間了。 但江向懷也接了個工作,有個法律出版社的總編聯系他,邀請他寫一本 ipo 業務的法律書籍,主要內容是關于出資、股權、改制和具體案例等,也算是對他這么多年非訴工作的一個總結式的告別。 他剛答應下來的那一刻,內心里竟生出了淡淡的失落。 他抬頭,見到她在燈下工作,暖黃的臺燈籠罩著她的背影,他喊她:“澄澄。” 她應了聲,轉過頭,見他眉眼間浮現著淺淺陰翳,問他:“怎么了?”她聽到了他剛剛的對話,“你不想寫書嗎?要是不想寫,我們就不接了。” “不是。”他也不知道,從哪來的洶涌情緒,仿佛被壓抑了許久,好像答應了寫這本書開始,他就真的跟過去的江向懷告別了。 那個看似光鮮的,但內里卻陰郁腐爛、為別人而活的江律師。 他早就想拋棄掉那個曾經的、讓他厭惡的自己。 但現在真的扔掉了這一切,他不再替哥哥當律師,不再背負父母的期望,不再放棄所愛的人,他走過漫長的年頭,才和他的澄澄成為法律認可的合法夫妻。 他手里還握著那兩本結婚證,情緒起伏,驟然的歡喜和莫名的悲戚交織著,他低聲:“只是不敢相信我們真的結婚了,還有,想到了我父母……” “那我們年前去一趟北城吧,見見他們。”周織澄走到了江向懷的面前,她的手摸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輕笑,“如果他們真的不愿意見我們,那我們再回來。” 江向懷抬眸看她。 他不說,她也明白,她開口:“還有,帶我去見你哥哥吧。” 他看著她漆黑的瞳仁,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心臟涌去,他的哽咽難以察覺:“哥哥會喜歡你的。”是那種喜歡弟媳的喜歡。 他抱住了她的腰,臉貼著她柔軟的胸口,又問:“法律出版社的邀請,會跟她有關嗎?” 周織澄知道他mama是知名法律出版人,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脆弱,強大的、看似無所不能的江 par 在他的父母和愛人面前,也只是個渴求愛意的普通人。 她俯下身,捧著他的臉,主動去吻他,濡濕的唇相貼,纏綿的舌尖探入,神經末梢都是酥麻的顫動,她的腰就靠在他的臂彎中,她叫他:“江先生,江律師,江老板。” 在這細密的吻中,他的心臟劇烈地鼓動著,她的聲音帶著溫柔的蠱惑:“有幾個人能像你這樣快就晉升合伙人,又有幾個合伙人能像你一樣做這么多個賺錢項目,無論有沒有你母親的參與,出版社都是因為你的優秀,才找你約稿的,不然他們怎么不找趙延嘉寫稿呢?” 遠在北城癡迷打 vr 游戲的趙延嘉忽然打了個大噴嚏。 是誰在想他? …… 這一晚,江向懷留宿在了周織澄的房間里。 他們一起在氤氳的熱氣里擁吻洗澡,他如同第一次探索她身體一樣熱情。 但很快,主動的人又換成了她。 他就坐在椅子上,等她吹干頭發,從浴室里出來,坐在他的腿上,她只往下沉沉地磨了磨,他便有了反應,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微微隱忍,他在燈光下看著她的臉,在她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身影。 這么多年她一直都沒有變。 他握住她的手,湊到了唇畔,落了個吻在她的戒指上。 這是他的太太,在他的身上輕輕起伏著,他微微低頭,像個虔誠的信徒,含住了那如海浪顫巍的軟rou,換來的是她輕顫著把手指插入了他的發中和她的呻吟喘息。 他的心臟鼓動得似是要跳出胸腔,胸口橫沖直撞的是難言的情緒。 周織澄忽然感覺到胸前有些冰涼的水滴,她原本以為是他的吻,但又覺得不對勁,她癱軟地喘息之后,才發現江向懷竟落淚了。 她第一次見到他哭,連眼角都沒紅,但眼淚卻是無聲地滾落出來。 連江向懷自己都奇怪,他怎么會掉淚,他從小到大哭的次數少得可憐,他不知道的是,人在太幸福的時候也會因為害怕失去而掉淚。 他見到周織澄潮紅的臉上,泛起的是對他的擔憂和愛意,下意識地把她抱得更緊。 他有一個全天下最可愛的太太。 兩人的婚禮定在了來年五月,南日島氣候最適宜的時候。 這年農歷 12 月中旬,周家父母回國過年,江向懷才和他們真正見到了面,而不是隔著網線和屏幕。 周爸爸近幾年查出高血壓、高血糖之后,不僅戒煙戒酒了,還嚴格控制飲食。 見面之前,江向懷不太確定要送他什么禮物,在網上搜索了一圈,又問了親近的好友和長輩,大家給的建議都是煙酒和茶葉等等。 “爸爸跟我一樣,不抽煙不喝酒,至于茶葉,隔壁縣就盛產鐵觀音,這還是茶葉之省,我再送茶葉倒是顯得不太心誠。”江向懷無奈嘆氣,“mama的禮物倒是好送,跟阿嬤一樣,都戴個金手鐲,爸爸到底喜歡什么?” 周織澄在幫江向懷看咖啡館的裝修設計圖,她沒把禮物的事情放在心上,反倒換了話題道:“阿公說他認識縣城的裝修隊,是他老朋友的兒子開的,到時候年后動工,阿公幫你監工。” 他一邊聽著,一邊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下巴擱在她的肩窩里,時不時用唇去碰她的耳朵。 他對她身上的味道永遠不會膩,對肢體的親密接觸更是癡迷。 明明兩人用的都是同一款沐浴露,但他總覺得她的更好聞一些。 節目錄制結束后的這段時間里,兩人幾乎日日形影不離地相處,他沉溺在她為他構建的這個溫暖世界里,他沒事做的時候,就會在心里描摹她的樣子,她笑起來眼睛彎彎,像是映在譚水里的幽幽皎月,她夜間加班的時候,坐在書桌前,不像個律師,倒像個煩悶得讓人心疼的學生。 他不再靠著藥物入眠,而是聞著她的香氣,抱著她的身體,聽著她的聲音,對他來說,一個好的伴侶勝過十個心理醫生。 周家老舊的宅子里一點點地多了他的東西,他滲透進了她的生活里,成了周家的一份子。 江向懷聽到她說阿公要監工的事情,微微擰眉:“這樣阿公會不會太累?我原本打算花錢請人監工的。” “阿公喜歡監工裝修,如果他到時候太累,我們再請人吧。” “好,但我還是不知道要送什么給爸爸。” 周織澄:“不送也沒關系的。” “爸爸喜歡什么?” 她笑:“奢侈品。”她語氣頓了一下,“聽起來跟我們家其他人不太一樣是不是?就是因為mama不給他買,也不許他買,所以他就更喜歡了,我工作第一年,給他買了個 gucci 錢包,爸爸可開心了,現在還在用那個錢包。” 這對江向懷來說,是最簡單的。 他自然而然地俘獲了岳父的歡心。 周爸爸飯都沒心情吃了,在飯桌上,眉開眼笑地戴上了江向懷送的手表,綁上了新皮帶,換上了新錢包,戴上了大 logo 墨鏡,周mama和蔡阿嬤的手上都戴了兩個金燦燦的大手鐲。 蔡阿嬤在這寒冷的冬日,一直高高地挽起袖子,以保證能完整地露出她的兩個大金鐲子,她在店里跟人說話都手舞足蹈的,偶爾還捂著嘴笑,伸手去拍其他阿婆的肩膀,金色的手鐲跟著她的動作,晃得人頭暈。 只要有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鐲上。 她就會笑得花枝亂顫:“哎喲,你怎么知道我孫女婿送我兩個實心金手鐲啊?好重的哦,一個都有 50 克!” 唯有周mama覺得不好意思,她總覺得不該收人這么貴重的禮物。 但她不知道該怎么還回去,給錢又好像太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