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不再是普通朋友在線閱讀 - 不再是普通朋友 第9節

不再是普通朋友 第9節

    是趙延嘉,好像他才是那個被母雞撲了的人一樣,他微微睜大眼睛,朝著江向懷沖了過去,揮舞著手臂,去趕那只老母雞:“走開,聽到沒!哥,你別怕!”

    老母雞顯然越發受到驚嚇,翅膀撲棱得更加起勁。

    江向懷整個人成為凝固的雕塑,一言不發,緊抿薄唇,繃著輪廓,眼眸幽黑不見底,唇色卻微微泛白。

    趙延嘉倒不是怕雞,只是他從沒抓過雞,老母雞被他嚇得“咯吱咯吱”亂叫,慌亂得卻在江向懷的身上亂啄起來。

    周圍的村民們并不相信有人會怕雞怕到無法動彈,更不覺得雞有什么好害怕的,還在一旁哈哈大笑。

    趙延嘉猛地出手,一把逮住了雞脖子,以為抓住了雞的命運。

    完了。

    周織澄連忙站起來,但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老母雞拼命地扇動著它的大翅膀,一下又一下地往趙延嘉英俊的臉上狠狠地拍打,雞毛漫天飛舞,它用盡力氣掙脫了他的手,在空中亂飛著,邊撲棱邊拉下一坨坨雞屎。

    趙延嘉目瞪口呆。

    還好周織澄迅速出手,穩穩地抓住了它的兩個翅膀,制住了這只折騰的老母雞,將它抓出這間辦公室。

    趙延嘉:“周律師好厲害,母雞好兇猛,嚇死我了。”

    江向懷神色并不好,眸光定定的,喉結緩緩滾動,聽到他這句話,眉頭微皺,面無表情地看向了他,喉嚨口擠出幾個字:“能有你嚇人?”

    趙延嘉也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不敢多說什么。

    周織澄逮完雞洗完手后,還給江向懷倒了一杯溫水,壓驚用的。

    老母雞的主人張嬸覺得好笑:“你這一米八多的壯漢還怕小雞啊?膽子比雞小。”

    江向懷喝了一口水,還是能聽到外面院子里的雞叫聲,眉心沉沉跳動著,他想說什么,卻似乎被什么東西卡住了喉嚨口,無法言語。

    周織澄解釋:“張嬸,有些人就天生怕這些的,甚至有些嚴重的,還會直接暈過去。”

    “城里人毛病就是多,在我們村,不會捉雞的男人都不叫男人。”張嬸皺眉,“那他怕成這樣,我家雞被偷的事可咋辦啊?”

    張嬸繼續說:“我家的雞被短命鬼偷了十只,警察抓到那人的時候,雞都只剩下雞架子了,還有喝剩的雞湯,我可憐的雞,本來想養著等過年我乖孫回來吃的。”

    她越想越氣:“一下燉了十只吃,也不怕撐死!警察抓了他,就關了幾天,就放出來了,氣死了,這死短命鬼還不肯賠錢!警察的話都敢不聽!”她嘆了口氣,“周律師啊,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啊?這種沒良心的,得讓他坐牢!”

    “先別著急,你先回去,我晚點聯系一下警察那邊,問問具體情況。”

    “好好好。”張嬸心滿意足,離開前,她又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江向懷,大概是覺得一個大男人怕雞怕成這樣,也是有點心疼的,“行了,等會嬸子就把那雞殺了,別怕了啊!”

    江向懷:“……”

    周織澄忙了一整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回答債務相關問題,農村人更習慣寫欠條,而不是借條,但不管是借條還是欠條,他們寫的格式都不太完整,到了討錢討不回來、起了糾紛的時候,這些條據都成了問題。

    “以后大家要寫借條,不要再寫欠條了,拿出借條,就代表著你們之間有借錢的債務關系,更有法律效應,而且,借條在你們沒有約定還款期限的情況下,是可以隨時要回來的,不受三年訴訟時效期限的約束,就是說就算三年內對借條不管不問,也不會單單因為時間超過而丟了勝訴權。”周織澄用最簡單的話解釋道。

    “那欠條呢?”

    “欠條得在三年內討還錢財,如果超過了三年,法律效力就大大減少了,很有可能起訴了也要不回錢了。”

    有個大叔問:“那借條是不管借了多久,都可以要嗎?”

    “20 年,最好是在 20 年內就去討要,不過有個例外,如果借條約定了還款的時間,那還款時間到了,也要在三年內去找對方還錢或者去法院起訴,不然也會喪失勝訴權。”

    “周律師,幫我看看這樣寫的借條可以不?”

    另一個大叔湊過去瞥了眼,搖搖頭:“你一看就上次沒認真聽,借條的金額必須有大小寫,這樣才不會被人投改數字啊!你這利息也沒寫。”

    “行了行了,就你懂,我能不知道嗎?我就問問周律師!”

    周織澄笑:“打了借條,最好也是再多打一個收條,咱們借錢的時候,多做一點準備,雖然麻煩,但總好過等錢要不回來之后再麻煩,是不是?”

    “那肯定的,我之前就吃過這個虧啊!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快結束的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進來了,他走向周織澄,猶豫了一會,胡子顫巍巍,開口說道:“周律師,我兒子墓碑上有我大孫子的名字,是我后兒媳干的,她不僅刻錯了我孫子的字,還把我孫子名字放在我兒子名字旁邊,這不吉利啊,我大孫子這幾年好運都沒了。”

    他緊緊地鎖著眉頭:“我那個后兒媳還不肯改,我要改,她也不讓,報警了也沒用,律師啊,這種情況可要怎么辦啊?”

    趙延嘉和陸合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先是撲棱了雞,見識了鬧了一大番動靜就只為了不值錢的幾只雞的偷雞賊,還不是為了賣錢,直接就把十只雞都一鍋燉了吃;然后就是這離譜的公公想告兒媳婦,為的只是墓碑上迷信的名字次序。

    陸合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就是,這些人太閑了,太無聊了,為了這些不值錢的東西鬧來鬧去。

    老大爺是真的氣:“我這兒媳婦在我兒子不在了之后,就嫁人了,嫁就嫁吧,還要害我孫子!”

    周織澄問道:“您就是要讓她改墓碑名字是嗎?警察怎么說的?”

    “警察說這是家事!我想強硬改,又怕壞了我兒子墓地。”

    周織澄建議道:“或許可以試試起訴。”

    之前南日縣法院也判決過類似的墓碑刻字案。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村長家里做好了晚飯,來喊周織澄他們吃飯,他一進來見到他的老叔公纏著周律師,他無奈皺眉:“哎喲,老叔公,你怎么來了?又為了那個墓碑啊?咱們村里調解一下就好了,淑芬今天還跟我告狀了,說你一把年紀還故意去打死她爸家的豬,你看你這一天天鬧的!”

    老大爺痛罵:“她馬上給我改墓碑刻字,我就不打她家豬了!”

    “行行行。”村長敷衍,直接把老大爺弄走,回頭跟周織澄道,“周律師,我先送我叔公回他家啊,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吧,我老婆做好飯了,你們快去吃晚飯吧。”

    開倫律所的律師每次來官村值班,就是吃住在村長的家里。

    村長家離村口不遠,院子里拉了一盞黃色的燈,蟲蛾在光束下飛舞,燈光籠罩著一張不大的四方桌,桌面上擺著的基本都是各色各樣的海鮮,在南日縣最便宜也最好吃的就是海鮮了。

    大家正準備開吃,院子門又被人扣響。

    張嬸子笑容滿面,手里端著一個大盆子,她快步走了進來,把大盆子往桌面上一放,然后一把掀開了盆子的蓋子。

    濃郁的雞湯香味四溢,能輕易地勾起人的食欲。

    她熱情招呼:“來來來,大家都嘗嘗,反正只剩一只了,我干脆把老母雞殺了,燉了一整個下午,味道可鮮美了,給你們這些律師補補身體,工作辛苦了。”

    江向懷只掃了一眼,全身倏然緊繃,攥緊手指,骨節泛白,他面無表情,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過突然,他還不小心撞到了八仙桌,桌面晃了兩下,雞湯里的雞頭也跟著晃了兩下。

    他吐了。

    第13章 律師意義

    這一天對于江向懷來說,是糟糕的。

    他在垃圾桶旁邊吐了半天,吐到最后只剩下苦水,如果不是下鄉,他見到尖嘴類動物的機會并不多,所以,他也沒想到自己這次的反應會這么強烈,上一次還是多年前,客戶給他送了只自家養的鴿子。

    張嬸也覺得愧疚,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了,她以為他怕的是活雞,還特意把雞給殺了,給他壓壓驚,老話常說,雞頭有營養,她燉了許久,想讓幾個律師補補身體的。

    “對不起啊,江律師,我不知道你們城里人這么怕這個,這么大個壯漢都吐了,嬸子對不起你。”張嬸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足無措的。

    江向懷喝了一口水,擺了擺手,就又聽到張嬸嘀咕道:“城里男人估計嬌氣點,村里男人哪個不殺雞,咋還有這么奇怪的富貴病,這種男人長得再好,都要不得。”

    他又沉默了。

    趙延嘉挺沒良心的,他嘗了口雞湯,覺得味道還不錯,就在那“噸噸噸”地喝了起來,聽到這話,還抽空拉踩他哥:“張嬸,我也是城里男人,但我不怕雞。”

    張嬸滿意地看著他,眼神就像在看家里能吃的豬,笑著道:“好喝吧?那你多喝點啊。”

    她又看向一旁的陸合,陸合根本就沒碰那個雞湯:“一弟,你也怕雞啊?哎喲,膽子這么小,怎么當律師啊?”

    陸合啞口無言,他不怕,他是嫌棄。

    村長喝了口小酒,跟大家聊天:“城里律師是做什么的?給大富豪打離婚官司嗎?天殺的,我上次看新聞,還有律師給殺人犯打官司,說無罪呢,這種黑心錢也賺。”

    “那是,他們都說只要錢給夠,律師死的都能給你說活了。”村長老婆端了份米線糊出來,她給江向懷特意煮的,知道他剛吐完,可能沒什么胃口吃桌上那些菜,“江律師,你吃這個,我們每次不舒服,就吃這個,暖胃也開胃。”

    “謝謝。”江向懷抬頭笑了下。

    張嬸掰了個蟶子吃,說:“律師就跟攪屎棍一樣,電視上那些明星本來就亂七八糟的,有了律師,就更亂了,動不動就離婚,哎喲……”她夸張地打了個哆嗦,“我看那些明星穿的那么暴露,現在有些小姑娘從城里回來,穿得還更暴露。”

    周織澄笑著聽他們聊天,知道他們并沒有惡意,只是不了解律師的職業意義,而且,這個行業里也的確存在他們說的那種律師,加上大部分影視劇的玩梗“抹黑”,的確會讓行外人誤解律師就是憑借嘴皮子顛倒黑白、賺黑錢的。

    村長也感慨,不過他很快想到,桌子上是律師,他怎么能說律師壞話呢,連忙道:“不過,律師也有好壞之分的,我們周律師他們就非常正義啊。”

    周織澄喜歡“正義”這個詞,反正她現在留在南日縣做的律師,也的確可以靠上“正義”的邊了。

    但陸合卻很不喜歡,他淡淡地抬起眼皮,嘴角扯了下:“律師要什么正義感?那是法官、檢察官、警察必備的,律師就是個普通職業,我們需要的是敬業和有職業道德,盡職盡責地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

    張嬸聽完他說的,抓住了扭曲的重點:“你是說,法律允許律師黑心啊,是不?”

    葉白“噗嗤”一聲笑了,她就不信陸合這個裝逼男能讓張嬸他們明白律師職業意義。

    陸合眉心沉沉一跳,眼皮抽搐:“當然不是,你們認為律師黑心、替壞人說話,其實是律師從另一個角度來維護法律正義,我們都沒有上帝視角,不知道犯罪嫌疑人是不是真的犯罪了,我們也不知道真相,能看到的也只有警察找出來的證據,警察用這些證據來推證真相,律師和檢察官一起來論證這些證據的真假和邏輯鏈,如果這些證據被律師發現存在問題,那就不能以此來判定犯罪嫌疑人就是有罪之人。”

    他語氣平緩,咬字清晰,認真得就像是在做匯報:“當一個犯罪嫌疑人站在了法庭上,這時候,除了律師之外,所有人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如果連律師都不盡心盡力替他辯護,就沒有人可以維護他的人權。這世上不可能只有一言堂,律師和檢察官都是將彼此找出來的證據放在法庭上,讓法官來判定,每一方的努力都是為了更接近于真相。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犯罪者,那律師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他合法地受到法律規定的懲罰,而不是肆意地加重刑罰……”

    海邊小村的夜晚是靜謐的,夏風微涼,海岸線傳來海浪拍打著礁石的浪花聲,遠處半山腰上的風車“呼呼呼”地旋轉著,村里面的路燈一盞盞地亮起。

    陸合神情嚴肅且認真,他看著眾人,緩緩地陳述著他對辯護律師的理解,為不被大眾所理解的辯護行為而正名。

    院子里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沒人說話,靜得有些過分。

    趙延嘉和葉白對視了一眼,聳了聳肩。

    葉白又看了下陸合,抿了抿唇,他這人討厭歸討厭,但對律師這個職業愛得挺深沉的,還挺有職業理想的。

    村長幾人也是面面相覷。

    周織澄先打破寂靜:“那個,陸合……”

    陸合抿直唇線,黑眸堅定,他轉頭看著周織澄,語氣強硬:“周律師,你阻止我,我也要這么說,既然我們是來普法的,沒道理只給別人解決法律問題,卻不闡釋律師的職業意義,不解除大家對律師的誤會,不為被誤解的律師正名。”

    吐了半天的江向懷才緩過來,他明白周織澄話里的意思,無奈低頭,彎唇小小地笑了下。

    周織澄也無奈,她倒不是想阻止陸合,而是因為……

    “老婆,你聽懂了嗎?”那邊村長壓低了嗓音,尷尬地抓了下頭頂稀疏的頭發,用氣音問道。

    村長老婆用手肘撞了下村長,道:“小點聲,別問我……”她笑得更尷尬,“我哪聽得懂啊,你還初中畢業,我小學只讀了五年!”

    “我一句不知……”村長干咳了聲。

    “這書讀太多,說話就是繞啊。”張嬸緊張得手掌又在身上擦了擦,冷汗都擦出來了,“這文縐縐的,咋不講明白點呢?周律師平時說話就很好懂,我們沒咋讀書,聽不懂這些。”

    張嬸急性子,干脆直白地說:“一弟,我們要是都懂法律,哪還需要律師,是不?聽不明白。”

    陸合一怔,眸色微愣。

    “我就管養雞養鴨,種種枇杷。”張嬸說到她擅長的東西,又高興起來了,“我這雞肥美吧,好吃吧?都不喂飼料的,我吃啥,雞吃啥,健康!”

    她夾了個大雞腿給趙延嘉,愛憐道:“吃吃吃,你多吃點。”

    陸合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會,他滿腔的熱血一下被潑了冷水,蔫了吧唧的,他一通輸出,居然沒人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