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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客氣地打招呼,又客氣地在暮色中針鋒相對完,各走各的路。 夜色深濃,眼見窗紗外頭起風,樹梢颯颯。蘇星回茫然若失地陷在厚褥里,神情懨懨地望著燭臺上燒到一半的紅燭。 直聽到外頭響動,傳進婢女的詢問聲,她急忙探出臉,往外頭望。婢女很是善解人意道:應該是相公回來了,奴出去看看。 婢女搴起帷簾,裴彥麟便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他外頭罩著一件外衫,還帶著微露,周身寒意,一進來就帶起一股冷風。他在椸架前三兩下解開脫掉,拆幞頭時在燈下回身來問:吃過了嗎? 嗯。 蘇星回懶懶地回道。他略覺驚異,去熏籠烤了烤手,靠過來試探她的額溫。 換藥了?他問。 嗯。 他才發現她怏然不悅,怎么不高興? 蘇星回又嗯了一聲,又躺一天,煩了。 她歪過頭跟他對視,鼻音沙沙的,我以為你又會被朝會絆住。 裴彥麟拾走她嘴角的一根碎發,從宮里出來的。 蘇星回顯然不相信,這么快。近來不太平,各處都要人手吧,圣人不該留你共議大事到深夜嗎? 圣人犯了風癥,無心理朝。而且周策安很樂意效勞。裴彥麟是一點也不擔心大權旁落,還很有閑心地提起情敵,來的路上我還碰到他了,他來看你,中途被叫了回去,想來圣人要與他共議大事到深夜。 蘇星回扁起嘴角,他來我就肯見他嗎?我和他可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著急解釋的樣子,讓裴彥麟一笑。 你笑什么?蘇星回心跳咣咣,她還怕被他瞧出端倪,把臉藏在陰影里。 裴彥麟避而不答,有沒有感覺好點? 不好,疼著呢,她們給我擦身,骨頭都快裂開了,我都哭了。而且躺著不能動,心里很煩惱。她抿著唇,手指卷著他腰上的蹀躞帶,不過你回來,我就好多了。 他的手指從額頭撫摸到她的耳尖,她舒服地蹭著,細聲細語地叫了一聲,三郎。 嗯。在呢。 你是不是該說宴春臺了?我想聽。 作者有話說: 三郎是不是直球大師呢?敬請關注下一章節。 ------ 我變禿了,頭發變白了,還是沒變強。 其實我都是認真寫的,奈何碼字速度是蝸牛滾鍵盤Pi;-Pi; 第31章 一定要聽?裴彥麟以拳抵唇咳嗽一聲, 有些難為情地環視屋中,只見蘭燭輝照,昏光曖昧, 耀得兩人面容發紅。 蘇星回在他耳根發現了兩抹可疑的紅暈, 反而更加好奇,想聽, 要聽,我愿聞其詳。 她還順便輕拍了拍枕頭邀請他, 你脫了衣裳過來躺下,我們慢慢說好了, 一夜總是能夠的吧。 她看他的眼底一片瑩亮, 沒有回避對他的感情。 裴彥麟想起了,在宴春臺上馳馬擊丸,和眾女合力大敗吐蕃的蘇星回。神采飛揚,敢愛敢恨, 像照進他人生的一輪冬陽。 所以那時, 他在想什么呢?是附庸風雅和年輕郎君們吟詩作賦, 還是潑墨獻丹青 裴彥麟撐著額頭一笑。今晚應該沒有辦法再逃過去了。 他面上泰然自若,手心里卻都是汗, 其實我看過宴春臺那場精彩的女子馬球賽, 我記得很清楚,你反挽烏髻, 穿了條梔子黃的襦裙,臂上戴著吐蕃公主贈你的瑟瑟環。 蘇星回枕著手,仔細回想著, 她的確是穿了梔子色的襦裙, 你都記得我穿的裙子 如果眼里只有這個人, 又怎么會不記得。 他無奈地和她對視,準備和盤托出,卻在此時,婢女送了藥進來。裴彥麟正愁不知道怎么說下去,頓時暗松一口氣,如蒙大赦地端過藥碗,十九娘,先起來把藥喝了吧。 唔,我喝了你是不是就該告訴我后面的事了? 蘇星回被他扶在枕上,偷偷觀察,他端碗的手在顫抖,也不明白為什么緊張成這樣。 好。裴彥麟知道今晚繞不過去,捏著藥勺遞到她嘴邊,張嘴。 蘇星回含了兩口,眉毛擠成一團,苦得她直搖頭,從他手上捧過藥碗一飲而盡。 裴彥麟笑了下,去放好空碗,過來扶她躺下時,蘇星回卻緊緊攬住了他的手臂。恢復了些血色的芙蓉面映在燭暈里,眼眶閃出幾顆苦淚,你知不知道,這個藥可苦可苦了。 裴彥麟被她這么拽著,不上不下,只好坐下,收緊她的腰身,換了個姿勢好讓她倚靠在臂彎。 他低下頭,蘇星回便抬頭,苦澀的藥味撲鼻而來。她唇邊正好有一滴藥汁,嘴唇發潤,是被那碗藥染上的一層潤色,在微光里泛著淡粉色。裴彥麟右手掐過她的腮,情不自禁地撫到下巴,緩緩抬起這張臉,低頭壓上她的唇瓣。 蜻蜓點水,羽毛浮過湖水,卻驟然撥亂一池平靜。裴彥麟放開她,兩兩相望,蘇星回的面色微醺,嘴唇更潤。 現在知道了,的確很苦。裴彥麟拂去沾在她面頰上的碎發,手背貼上微熱的臉頰,她順勢也抓住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