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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wù)劙?。你?yīng)該有很多話想問。她站著說道。 蘇平芝抬眼看她,蘇星回和他四目相對(duì)。他們姐弟不是同母胞親,找不出相似的地方。 先前他沒來及問,這會(huì)兒想起蘇星回突然回到東都的反常,蘇平芝確實(shí)有了很多話,你和他都和離了,以后怎么打算的?我可先說,這里就三間房,鍋灶還是另搭的,多一個(gè)人都住不下。 元氏剛好出來,捅了下他的肩頭。蘇平芝依然認(rèn)為自己沒有說錯(cuò)。 蘇星回抱起手臂,二十二,我如果沒記錯(cuò),這房子好像是裴彥麟買下的。 她臉上的笑容在夜晚里也格外刺眼,說來說去,你不還是靠的我。你擺脫不了我,惱羞成怒了? 原本她都沒想到這上頭來,既然他親口提了,正好免去了日后的口舌。 蘇平芝說不出話,元氏先醒過了神,手足無措道:我和云環(huán)這幾日就把房間收拾出來。就是今晚,恐怕要委屈阿姊在兩個(gè)孩兒的屋里將就。 蘇星回不在意睡什么地方,無妨,有張床就行。 那我先去更換床褥。 元氏進(jìn)了屋。蘇平芝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你能住的慣這個(gè)。 你都住得慣,我為什么不行。收拾好了,過完年我就搬過來。 樹上的鳥不知幾時(shí)飛走的,站立過的那截枯枝在風(fēng)里搖顫。蘇星回?fù)嶂种干系寞彴?,轉(zhuǎn)身往屋里走。蘇平芝跟在后面,試圖勸她打消念頭,后面實(shí)在說不動(dòng),開始立規(guī)矩。 蘇星回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蘇平芝這么煩人的人了,她洗漱完去房間里休息,蘇平芝才堪堪停了嘴。 蘇平芝氣不順地回到臥房,想不明白,把元氏喊了進(jìn)來。 你怎么把她給招來了。他抱怨道。 小聲點(diǎn)。元氏去把門關(guān)上,壓著聲道,怎么說她也是你的阿姊,以后還要相見的。 你到底幫誰講話。蘇平芝無語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講不口了,踢了鞋子就滾到床鋪上,把褥子一把拉到頭頂。 去洗臉洗腳。元氏取簪剔亮油燈,見他沒動(dòng),過來把褥子拽開,拖他坐了起來。 這三間房子的確狹小,蘇家最風(fēng)光的幾年,堆放雜物的庫房都比這敞亮。蘇星回平躺在床上,燭光照著屋里屈指可數(shù)的陳設(shè),勾勒出寒酸的輪廓。 蘇家,蘇家,怎么就到了這樣的地步。后來的裴家也跟著步它的后塵。 床頭的微光烘眼,她抬手蓋住眼睛,為今日的事輾轉(zhuǎn)反側(cè)。 褚顯真這時(shí)候就已經(jīng)在神都,那次借宿白雪庵,是因?yàn)槭裁丛?她專程來告訴那些真相,就為了圖一時(shí)痛快,那不太像她的性格。 記憶里她們幾乎無話不談,她到底何時(shí)對(duì)裴彥麟生出妄念的,又是何時(shí)和她漸行漸遠(yuǎn),再到撕破臉面。 她們之間的結(jié)束,應(yīng)該有跡可循的。可她的人生亂糟糟,沒有任何頭緒。 眼前是到了哪一步,自己還可以走到哪一步? 她問自己,在交雜的思緒中睡去,做了一場(chǎng)很累的夢(mèng)。在雞鳴聲中,夢(mèng)醒了,她坐在床邊喚張媼,忽然想起不在仆婢環(huán)伺的裴府。 到了這,曾經(jīng)多尊貴的人也要學(xué)會(huì)親力親為。很像她無拘無束的少年時(shí),跑遍了神都,一個(gè)人坐船去江南,騎馬去朔漠。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沒什么大不了的。 蘇星回挽起散發(fā)。元氏在和侄兒正在院子里摘菜。 侄兒回頭看見她,叫了聲姑母。元氏問她,阿姊睡得好嗎? 她點(diǎn)頭,坐下來幫忙。元氏很不好意思,還是我來吧。 但她手法嫻熟,像做慣的活計(jì)。元氏感到吃驚,她是世族高門中身份金貴的娘子,做任何事只需呼奴喚婢。 寺廟里吃齋飯,尼師們常做些這些。不只是摘菜燒飯,還有挑水打柴。蘇星回分明沒有看她,卻知道了她心中的疑問。 阿姊一定吃了許多苦。元氏由衷道。 蘇星回?fù)窈昧瞬耍裁匆矝]說。她起身拍了拍裙子,看見蘇平芝從他的臥房走出來。 他的穿戴和昨日一樣體面,看樣子要出門。元氏問他,不吃朝食? 蘇平芝搖頭,他見蘇星回還在,拔了一根草葉叼在嘴里,你怎么還不走?幾時(shí)回去? 蘇星回趴在水盆邊洗完了臉,擦去水珠,她覺得有必要和弟弟談一談。 二十二,你有沒有想過謀生?難道你要這樣閑蕩下去,靠別人的周濟(jì)度過。 活著就是謝天謝地了。蘇平芝偏開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做什么心頭有數(shù),倒是你,好好給自己想一條出路吧。 我的出路也不用你cao心。二十二,你來幫我做些事。蘇星回道。 蘇平芝想也不想地拒絕,沒錢的買賣我才不干。 身外俗物對(duì)現(xiàn)在的蘇平芝而言已經(jīng)不是俗物,蘇星回能夠體會(huì)他的心境,只要你把神都聽到的消息帶給我,尤其是周策安和褚顯真。 蘇平芝回頭看她的表情有些復(fù)雜,沒有答應(yīng),但也沒有拒絕。 蘇星回看著他走出去,天上掉下幾片落葉,卷落在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