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的人不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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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向吟第一次見到他,但此刻的他,卻成為了陸瞻的第叁個人格。 這一顆眼淚,她其實記了很久。 高中那時午休,電風扇在頭頂嗡嗡作響,把桌面上的草稿紙和筆記本都吹得凌亂。 她睡得并不深,被人一直注視的感覺其實也可以很強烈,她的耳朵被燙紅,但藏在了長發里。 他沒看見,所以一直不知道,她其實也緊張得快亂了呼吸。 陸瞻看了她很久很久,臉頰壓在臂彎上,專注得左眼掉出一顆眼淚都沒有察覺。到頭來他也沒有做特別過分的事情,只是抓住了她手腕,讓她叫一聲哥哥。 現在多年過去,他還是十八歲,而向吟已經二十六了。 他好像是想用這種方式證明,他從來沒有改變過,在他們指縫中流逝的時間,其實也一直被他握在手中。 …… 這個吻太過短暫,卻又十分漫長,漫長到她在閉眼的瞬間回顧了曾經的點點滴滴,也短暫得她睜開雙眼,眼前的人就換了一個。 陸瞻用不解、探究而又玩味的眼神看著她,明明什么都沒有說,那復雜的目光卻又好像把一切都道盡了。 在向吟想要往后撤時,他牢牢地按住后頸把人拽了回來,強勢的吻喂入她口中,柔軟濕滑的舌頭被纏繞,她幾乎不能喘息。 直到手中捧的蛋糕落地,陸瞻雙手都捧著她脖頸,向吟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濃烈的血腥味蔓延時,他還沒有松開,反而吻得更深,耳朵和脖子都被蹭得發紅,向吟的膝蓋被他頂開,喘息聲斷斷續續,帶著一點細弱的哭腔。 舌頭舔著她的唇舌退出來,纖長的手指觸碰被她咬過的傷口,陸瞻的表情還有些意猶未盡。 “帶血的吻還是第一次。”他笑著說,“你剛才是想吻誰?” 傷口咬得有點深,現在還在滲出血絲,他的指腹也沾了血。 向吟突然有些愧疚,“對不起,我……” 他剛才吻得太兇,向吟并不是故意要咬他,窒息的快感讓她差點失控。 陸瞻碾了碾指腹上的血,低聲說沒事,“我倒也不至于想要在這個地方強jian我的未婚妻。” 這句話像是自嘲,向吟的臉色有點難看,“你知道我沒有這么想。”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 陸瞻起身后看到地上有個被打翻的蛋糕。 今天是她的生日,陸瞻記得。 他忙了好幾天,不管事情有沒有收尾他今天都會回來,但很顯然,他和白澗都不會帶她來這個山頂。 旁邊有個很大的紙箱,地上的蠟燭雖然沒有點燃,但他一眼掃過去,發現有十八根,紙箱里面的禮物盒,每一個都有編號,一共是九個。 他從十八歲之后開始缺席,所以每一年的生日禮物,他都趁這個機會補齊了。 “雖然我很意外,但看來你吻的人的確是他。” “吻我的人不是你嗎?”向吟覺得有點好笑。 陸瞻說:“我說的是剛才。” “剛才也是你吻的我。” “……” 陸瞻沉默,把隨手拿出來的禮物盒又扔了回去。 他的計劃是在叁個月內徹底融合白澗這個人格,并不是想再多一個出來。可是現在看向吟的表情,她似乎更喜歡以前的陸瞻。 - “我知道那滴眼淚是誰的了。” 叁樓的書房點著香薰,陸瞻躺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手指搭在膝蓋上,慢慢地敲打著,“賀教授,我好像快分不清我和他了。” 人格融合的治療他一直在做,他其實沒有反抗的余地,他也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不像陸瞻那樣義無反顧。 顧慮的東西太多,猶豫不決總是會讓他錯過太多得到她的機會,所以向吟喜歡的人總是“陸瞻”。 可當他成為陸瞻的時候,又嫉妒著白澗。 原來一個人的嫉妒心可以模糊人的身份和角色,他漸漸地忘了自己是誰。 因為她的眼里不是他,沒有他,所以除去他之外,好像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是嫉妒的對象。 說出去好像有點好笑,他怎么會在吃自己的醋,明明讓她難過的人也是他。 賀如山摘下眼鏡,“那你現在能記得自己是誰嗎?” 五年前他就提過要做融合治療,但一直沒有成效。 其實心里還是有點不甘心,他明明才是最好的,存在的時間也最長,憑什么要退出的人卻是自己。 就像白鐘徳夫婦最認可的人,也是陸瞻而不是他。 他已經很努力,想要做一個完美的人,永遠善良和溫柔。可是后來有人告訴他,善良沒有用。心軟只會害死自己,也會害死其他人。 “……我不知道。”他攤開手掌心,“或許從我開始決定用他的名字那一刻,我已經是他了。” 他總是躲在后面,看著他像個小丑一樣演戲,等到他撐不下去時,再出來嘲笑他的懦弱。 “你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不用太糾結誰是誰。”賀如山說,“起碼現在看來,人格融合的計劃還是有成效的。” 白澗有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這成為了陸瞻可利用的弱點,總有一天他會徹底地忘記自己是誰。 他變得越來越像陸瞻,不僅僅是一個名字而已,他的很多習慣、語氣,以及做事的方式,都在背離原來的白澗。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陸瞻想不起來了,大概是從他放棄開槍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可是‘他’會告訴她的。”十八歲的陸瞻出現,說明兩個人格的融合已經快完成,可是他的出現,也會讓陸瞻感受到了威脅,“只要我答應融合,陸瞻不會告訴她這件事,但是十八歲的他會。” 因為他從來沒有經歷后面的那些事情,他的執念永遠停在了十八歲,他要的從始至終都是向吟。 所以他會選擇她,而不是他們。 “阿吟不會原諒我。” 賀如山說:“是你不肯原諒自己。” “大概是吧。”他閉上了眼睛,“我本該最忠誠,卻成為了唯一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