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我的時候,我都有在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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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瞻回來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天已經很黑,晚上沒有風,但涼意鉆入毛孔,不會讓人好受。 她躺在床上沒有睡著,陸瞻俯身親吻她后頸的時候就發現了。 “聽說你今天跟賀荀打了電話?” “我以為你會先問賀教授的事情。” 她好像對他不怎么上心,回來這么久,她最多也就問過一個問題,叁樓的書房里有什么,她從來不關心。 但是陸瞻知道,她總有一天會忍不住。 “那他告訴你了嗎?”他脾氣很好,聲音甚至算得上是溫柔,沒有因為她弄亂了整個書房而生氣。 向吟記得當時賀如山撿那些資料都足足撿了半個多鐘頭。 “沒有。” “是他不想說,還是你不想問?” “陸瞻!” “比起你叫這個名字,我更想聽你說愛我。” 向吟坐起來,陸瞻卻直接把人拉進懷里,他想吻她,可是她避開了。 “一次確認的機會,不要嗎?”他低聲,“一個多月前,你不就是靠一個吻確認的嗎?” 室內燈打開,向吟清清楚楚地看見他屈膝跪坐在床上,左手撐著床面,看她的眼神很悲傷,卻又覺得有點好笑。 陸瞻只不過是在嘲弄,嘲弄自己的未婚妻總是這么好騙。 “陸瞻,我……” “起來,穿衣服。” 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吵架,向吟被他拽起來到了衣帽間。 衣櫥里都是他們的衣服,陸瞻快速翻過,挑了幾件出來。 他自己穿得不多,一身黑,皮質的夾克和工裝褲,腳上的靴子其實比他之前穿的皮鞋更有男人味。 看到向吟換上一件駝色的大衣后,他其實有考慮過要不要和她穿成一樣,因為那樣看起來,他們站在鏡子前好像很般配。 但是陸瞻沒有,他只是又撈了一條圍巾,把她的腦袋包了起來。 “喂!我要喘不過氣了!” “隨便。” 他很不高興,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待,拉著人下樓后拿了車鑰匙,準備上車時向吟的腦袋一重,她才知道陸瞻開的是輛機車。 他剛才似乎也是這么回來的。 “你要帶我去哪兒?”向吟抱緊了他的腰。 戴上頭盔后說話聲變得很悶,陸瞻根本聽不見,引擎一響,黑夜吞噬了除了心跳以外的所有聲音。 以前陸瞻沒有帶她騎過這樣的車,更沒有把時速加得這么高,但他好像天生就適合這樣,一身反骨地往前沖。 少年肆無忌憚,從來不考慮后果。 但也會小心翼翼,怕張狂的聲音吵醒黑夜,黎明降臨時,他再也記不起昨晚的夢- 陸瞻把車開到了山頂。冬天的星星少,這兒的地勢也不算高,但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地面的霓虹燈璀璨奪目。 他們已經站在了最高處。 他不是心血來潮一時發瘋,向吟看到地面上已經準備了很多東西。 陸瞻從口袋掏出打火機,想把地上的蠟燭點燃,奈何風有點大,蠟燭總是點燃了又熄滅。 他放棄了,但也廢了很久的功夫才把蛋糕上的蠟燭點上。 高大的身軀壓彎,陸瞻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蛋糕的燭光護在臂彎里。 借著燭光,她看清了上面用奶油寫的字,也看到了他抬眸時,抿緊的唇線和緊張的眼神。 原本鋒利的棱角,在此刻都被光柔化,過了會兒,她聽見陸瞻說∶“阿吟,生日快樂。” 他從十八歲后開始缺席,白澗和陸瞻都見過她,可是作為十八歲的陸瞻,卻從來沒有機會再出現,陪她過過一次生日。 向吟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早就不過生日了。” 臘月初一是向吟的生日,不算難記,但其實從小到大她都沒怎么過過生日。 孤兒院的孩子太多,每個人都是一起過生日的,向父向母工作忙,只記得她生日在冬天。 農歷的日子和新歷每一年都不一樣,有時記著記著總會記混,現在也不會有人經常去翻日歷,看今年的臘月初一是12月20號還是1月9號。 只有陸瞻會在每年的臘月初一給她買蛋糕點蠟燭。 許愿總是小事,因為被記住就已經很開心。 她知道向父向母很疼她,沒有被愛過的人只是得到一顆糖都覺得幸福,可是被人記掛的感覺不是多買兩罐糖都能一起劃等號的。 八年前的臘月初一正好是平安夜,平時的機票還好,一到這種節假日就水漲船高,貴得離譜。 剛上大學那會兒一個月的零用錢本來就不多,她攢了很久,只想和他一起過這個生日。 舍不得買機票就坐綠皮火車,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她坐了十九個小時的硬座才從宜北到綏城,一到警校門口就看見他和陳雨繁在一起。 那個時候的心情變得很特別。 向吟知道自己可以對任何玩具都有占有欲,霸道地寫上“向吟”兩個字,可人是獨立且自由的,她不想那么小氣,也不想因為他和異性走得近就隨隨便便吃醋。 只是后來陸瞻對她說:“今天的生日先不過了好不好。” 她覺得很難過。 沒有時間吃的蛋糕可以明天再吃,但臘月初一一年只有一次,十八歲的生日也僅此一回。 向吟問他:“是有重要的事情嗎?” “對不起,阿吟。”陸瞻抿抿唇,“我今天不能陪你。” 之后他就上了陳雨繁的車。 那兩天向吟都沒有再見到他,也沒有等來一個電話,過了很久,她才在社交平臺上無意間刷到了陳雨繁的賬號動態,說:「平安夜有你才圓滿。」 合照拍得很模糊,陸瞻只露了半張臉,但那條斷眉她看得很清楚,包括鎖骨上的那顆痣。 …… “……我那天沒有和她在一起。” 他等了很久,蛋糕上的蠟燭已經快燃盡,化掉的液體滴在奶油上,味道估計不會太好吃。 陸瞻輕描淡寫地解釋,“我那天上車之后,去見了林蝎。” 向吟有些驚訝,“你不是五年前才……” “比那更早。”他笑著說,“不然你以為,我只需要花一年時間就能取得他的信任嗎?” 姚副局和林蝎都想讓他做臥底,選擇哪一邊都不對,所以他干脆把兩個人都殺了。 非常干脆又果斷。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解釋這些。” 這些事情本來就不該他來做,他憑什么要為他們買單?他們融合是他們的事,與他無關。 陸瞻依然坐在地上,捧著那塊大概只有六寸大的蛋糕。 她吃不了太多,陸瞻也不是很喜歡這個甜膩的味道,只是承諾過的儀式感是必須的。 冬天沒有星星可以點亮她的愿望,他就帶她來可以看到許多路燈的地方,蠟燭熄滅了,他又插上了兩根。 “就當是也陪我過一次生日吧。”陸瞻說,“向吟,臘月初一的時候,你說一年就快到頭了,從這一天開始,過去這一年所有不美好的東西都在倒計時,我們會越來越幸福。” “我想和你過一次生日。” 她坐的距離不算遠,隔著兩根蠟燭的燭光,他只要湊過去就能親到她。 唇片很柔軟,含在嘴里估計和奶油一樣,可是陸瞻只是碰了碰她的唇角,少年做事肆意張揚,眉眼間都寫著狂妄,觸碰愛情時又總是很小心,敬畏得連再多一點都不敢冒犯。 “許個愿望。”他輕聲說完,又補了一句,“行嗎?” 向吟在想,被她誤會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很難過。被冷落的這一個月,他是不是也覺得,原來過去這么多的時間里生出了這么多的縫隙,明明那么想靠近,距離又隔得很遠。 陸瞻的人格在融合,白澗在模仿陸瞻努力地讓自己留下來不被吞噬,陸瞻也在吸收白澗想要做一個好人。 只有十八歲的陸瞻在不高興。 她想了很久,“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向吟輕聲說:“陸瞻,我愛你。” “足夠了。”他扁扁嘴,明明想笑,卻委屈地掉下了一顆眼淚,“阿吟,別跟我賭氣了。你不理我的時候,我都有在難過。” “你不要喜歡他們,他們在一起了,我就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