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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思在哪?在慕清洺身上對不對? 你忘了計鳶的下場了? 她執拗地看著池淳,抿緊了唇角并未回答。 反正她現在說什么池淳也不會聽,也不會信。 見池渲不說話,她緩緩松開了對方后退幾步,伸手將蒙在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就見原本姣好的臉頰現在滿是被火焰燎燒過的痕跡,觸目驚心,猙獰可怖。 此刻因為池淳的表情失控,更加恐怖。 她含著淚情緒激動地說道。 我在北疆皇宮放了把火,把自己燒死了。 我跟個老鼠一樣畏首畏尾地跑回來整天藏在地宮里,不是看著你耽溺情愛的! 池淳是大靖尊貴的嫡出公主,謀略志向不輸幾位皇子,但就算是人人夸贊,最后還是將她所有的能力都歸攏成一個和親公主的價值。 她從小享受著公主這個身份給她帶來的一切,在和親之前,她是被皇權裹挾的勝利者,注定不能去為自己再爭奪什么。 但是池渲不一樣。 幾乎是在看見傷痕累累的池渲第一眼的時候,她便覺得。 她不能做的事情池渲可以。 因為這是整個池氏欠著池渲的,便是擺在天下人面前,也能堵住悠悠眾口。 在離開上京之前,她便計劃好了一切,為自己謀劃好了退路,也給池渲謀劃好了將來。 她將自己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池渲的身上,本以為池渲會如她所想那般,一步步走到權力的頂點。 那她便是爛死在地宮里也甘愿了。 可是現在,她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面前的池渲,眼中的不甘和不滿此刻都化成了nongnong的恨意和失望,伸手將腰間的匕首拿了出來。 她現在身上的一切都還是從北疆帶回來的,就連匕首上的花紋都不是大靖的。 唯一屬于大靖的便是從殊華殿偷來的那株夏蘭。 薄刃泛著幽幽的寒光,她一步步朝著池渲走過去。 阿渲,我不想殺你的,可是你讓我太失望了。 池渲看著面前一點點逼近的匕首,抬頭看著池淳,她現在應該開口乞求池淳放過自己的,但是開口卻是。 我求你別讓他看見我的尸體。 池淳的眸子已經被氣憤和怒火給填滿了,池渲是曾經讓她看見希望的人,但現在希望破滅,也是她最恨的人。 仇恨將所有的理智和清醒給吞噬,她已經聽不見池渲在說什么了。 緊緊攥著手中匕首便要朝著對方的心口上狠狠刺去。 但最后率先被破開的反倒是她的心口。 劍刃劃破皮rou,帶著鮮血從心口冒了出來,池淳的身子一僵,愣愣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穿透自己的胸腔的劍刃,眼中依舊是nongnong的不甘。 但是等劍刃從身子抽出去之后,身子只能無力地軟軟倒了下去。 人還睜著眼睛,但已經沒了氣息。 隨著面前池淳的身子倒下,露出了身后趕來的慕清洺,身上的青衫被大量的鮮血浸染,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面色近乎透明,尋不著半點生人的活氣。 心口微微起伏著,不知是急的還是疼的。 慕清洺將劍抽回來之后,口中便吐出一口血,身子下意識朝著地面上栽去,幸得用手中劍撐了一下地面這才沒有栽倒。 她看著面前的慕清洺,驚呼一句。 慕清洺 心中的恐慌到了極點,哪怕被池淳用匕首抵著心口的事情她都沒有這么害怕,聲音不可遏制地顫抖。 聲音小得跟無助的貓兒一樣。 唇角的鮮血給慕清洺如紙一樣的臉色增添了絲妖冶,像是不甘心從幽冥地府中爬回來的厲鬼,就是不像人。 他顧不得伸手擦拭,緩和了一瞬之后,等疼痛消退了一些。 這才踉踉蹌蹌地朝著池渲走過去,用劍割斷池渲手腳上的繩索,喃喃安撫道:沒事了,殿下。 嘴中機械般地重復著這句話,直到最后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撫池渲還是在哄騙自己了。 沒事了 最后,卻連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完。 在給池渲割開繩索之后,整個人便無力地倒在了床榻上,唇邊鮮血如注,身子因為劇痛而忍不住蜷縮起來,身子疼得發抖。 人在臨死之前都有回光返照的一段時間,身子會輕松不少,但是慕清洺沒有至死都是痛苦的,像是對他強行逆轉生死的懲罰。 池渲連忙將捆綁自己雙手的繩索給抖落掉,伸手去扶住慕清洺的身子,眼中的驚慌被無助的淚水掩蓋,漫了出來。 不住地搖頭,似是在拼命否定什么。 悲痛凝在喉間,無聲哭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淚水從淺淡的瞳孔中滲出來,順著眼角緩緩落下,他抬頭滿眼不舍眷戀地看著池渲,眸光柔成水,上面清楚地映著池渲的倒影。 他想要再去碰一碰池渲的手,卻是沒有力氣抬起來。 只能抓著對方的袖口一點點吃力地挪動手指,在袖口上烙下一個個紅色的指紋,藏在指縫間的紅痣似乎都隨著血液的流逝顏色黯淡了不少。 見此,她連忙伸手抓住慕清洺的手,格外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