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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司思忖良久,最終決定徐徐圖之,先將鎩羽軍召回京都。 新帝召回鎩羽軍的詔令達到西疆的時候,顧玫正在伺候傅珩洗漱,聽到消息她著實吃了一驚,雖說皇權更迭是常事,但任國公也忒沒有耐性。 先帝尚未入土為安,他竟已急哄哄登了帝位。 顧玫將手巾搭到木架上,看向傅珩。 傅珩不置可否,只淡淡笑了笑:任國公倒是心急的很! 心急可吃不上熱豆腐呀! 第七十六章 傅珩御極多年, 深諳權謀之術,顧玫知道他有自己的思量,便不再多言, 只專心照顧他。 顧玫沒做過照顧人的活計,適才雖小心翼翼,伺候傅珩洗漱時,還是不小心打濕了他的寢衣。 她心里過意不去,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圓領衫放到床榻邊上, 開口道:寢衣濕了。 傅珩唔了一聲, 伸直雙臂,任由她給自己寬衣。 男女親近這件事果真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 昨夜顧玫勇氣可嘉,一心想著將自己交付給傅珩, 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現下大腦清明,人反而膽怯起來。顧玫踮起腳尖,托著衣領把傅珩的寢衣脫下來,他□□的上半身出現在她眼前。 他肩背挺括,腰峰削瘦, 肌膚緊實有力,身上雖包著紗布, 卻半點都遮不住獨屬于男子的氣息。 顧玫沒出息的紅了臉,剛要給傅珩穿衣裳, 便聽他一本正經問道好看嗎? 顧玫輕咳一聲, 磕磕巴巴道:還行、還行吧! 只是還行?傅珩面不改色。 勉強算是好看的。顧玫耳朵尖都紅了,嘴巴卻不饒人, 斷不肯承認自己沉迷于傅珩的色相。 傅珩輕笑一聲, 不再逗弄顧玫, 換好外衫后便出了門。堂屋內坐著七八位將領,這些將軍皆是征戰(zhàn)沙場的英雄,氣質英朗與京都的膏粱子弟截然不同。 鄭將軍最先開口:傅玄司那小兒又發(fā)了詔令,令鎩羽軍即刻回京。 傅玄司雖已登基為帝,但邊疆的將領只認傅珩為主子,只把傅玄司當做上不得臺面的黃口小兒。 傅珩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輕輕唔了一聲,慢條斯理道:撥一半鎩羽軍歸京。鎩羽軍是傅珩一手培植的,哪怕歸到傅玄司麾下也不會真心被他所用。 一半鎩羽軍既能盯著傅玄司,又能挾制他的行動,乃雙全之事。 在場之人久經沙場,智謀非同尋常,傅珩話一出口他們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厲害關系。只暗暗稱贊圣上智謀無雙,傅玄司和圣上相比,怕是連圣上的皮毛都比不上。 錦宵紅帳,一夜春情,傅玄司因著夜晚饜足了,白日里精神格外好。他的善兒雖已育過子嗣,滋味卻優(yōu)勝從前。 他心滿意足的摟著周云善閑聊,二人雖成親多年,卻如新婚夫婦一樣,總有說不完的話。 說到酣處,只聽有人敲響了房門,周云善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襟,才讓來人進屋。 來人是傅玄司的心腹吳大人,吳大人含笑向傅玄司行了個大禮,開口說道:圣上,鎩羽軍已然全部歸京。 傅玄司雖已登基為帝,卻從未見過傳說中戰(zhàn)無不勝的神軍鎩羽軍,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遂攜了周云善一起到校場檢閱大瑞最驍勇的天子近衛(wèi)。 身穿鎧甲的鎩羽軍神情肅穆,筆直得站在校場上,身上散發(fā)著凜然的殺氣,莫說周云善便是傅玄司也被他們身上冷硬的氣息震懾的怔愣了一瞬。 傅玄司哈哈大笑起來,難怪傅珩在世時等閑不調遣鎩羽軍,這樣極品的軍隊,合該藏起來給敵人出其不意的一擊。 他原以為鎩羽軍念舊主,或許不會輕易追隨于他,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傅珩在軍中的余威也不過如此。 傅玄司看向親信吳全:西疆軍隊雖驍勇善戰(zhàn),到底沒有朕的親信,卿是朕最信任的人,明日愛卿便到西疆督軍去罷! 督軍?吳全是文官,半點排兵布陣的經驗也無,憑本心他是不愿去西疆的,但圣上初初即位,羽翼未滿,正是表忠心的好時機,他一心想建功立業(yè),遂諾諾應下。 回府之后便讓夫人收拾行囊,火急火燎前往西疆。 戰(zhàn)況越來越激烈,傅珩忙著排兵布陣,白日里顧玫是瞧不見的。他在前線指揮作戰(zhàn),她便在軍營照顧受傷的士兵,略盡綿薄之力。 軍隊沒有女子,乍一出現顧玫這樣周全的美人兒,好些士兵都動了心,后來得知顧玫是傅珩的人,他們蠢蠢欲動的心才偃旗息鼓。 不單士兵,軍中的大夫也甚喜歡顧玫,別瞧她生的花容月貌,做起事情來卻一點也不嬌氣,給士兵上藥、包扎都親力親為,且半點不嫌棄血污。 這一日傷員比較少,顧玫傍晚時分便回了大帳,傅珩身上有傷,顧玫便想著給他做一些吃食補補身子。 世家小姐雖不用親自下廚,但因著成親后需要支應門庭,大多會做幾個拿手菜,身為顧家嫡女,顧玫自然也有能拿得出手的菜肴。 時值寒冬,除了白菜和蘿卜軍中并沒有其他蔬菜,rou類倒是有一些,顧玫到伙房轉了一圈,挑了一顆蘿卜,一碗米粉,外加一大塊兒鹿rou。 她將鹿rou片成薄片,放到爐火上炙烤,待rou熟了撒上孜然和薄鹽,一盤香噴噴的炙鹿rou便出鍋了。另外又煮了一盅蘿卜湯,蒸了一疊米粉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