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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安連眼皮都沒抬,只冷冷道:將那個孽障掐死埋到后山。 隨從一凜,林姨娘雖做了丟人現眼的事情,可小公子卻是國公爺的親生骨rou呀,虎毒尚不食子,國公爺如何能這樣狠心。 國公爺隨從還欲勸解,卻被傅玄安厲聲打斷:廢什么話,利索點! 隨從不敢再言語,慢吞吞走到架子床旁,看到床上那孩子的長相,頓時便明白了一切。 銅雀街新開了一家成衣鋪,專賣西域服飾,西域服飾色彩艷麗,造型獨特,顧玫約著周韻一起到那家鋪子里買衣裳。 顧玫挑了一件石榴紅百褶裙,待到試衣隔間試衣裳時聽到有人絮絮低語:你聽說了沒,鎮國公把他的小妾活活打死了。 哪個小妾? 還有哪個?鎮國公統共就一個小妾,就是那個勾的鎮國公寵妾滅妻的林氏。 不能吧,鎮國公都肯為了林氏打壓正妻,又為何要將她打死? 聽說是林氏不安分,在莊子里偷了人,便是那剛出生的小公子也是與jian夫所生。說話的人將聲音壓得愈發低。 這、這 鎮國公不是成了綠頭大王八了嗎,為了這么個東西,枉顧正妻,現下正妻與他和離了,他豈不是要悔斷腸子。 做人糊涂到如此地步也是少見,我要是鎮國公,直接便不活了,還不如一頭撞死來得痛快。 顧玫并沒有聽墻角的習慣,奈何離得太近,將隔間外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她未活到冬日便香消玉殞了,倒是不知道林婉給傅玄安戴了一頂綠帽。 世事無常,也不知那二人所言是否屬實。 待換好衣裳,外間閑聊的二人已離開店鋪,周韻也顧不得評價顧玫的石榴紅百褶裙,湊到她身旁小聲問道:你可聽到適才那二人的對話? 顧玫點點頭。 周韻微微提高音調:自作孽不可活,林氏這賤人死有余辜。 她話音剛落,便聽一道男聲插了進來:周小七,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怎么張口閉口就是臟話,什么賤人死有余辜這些話是一個閨閣女子該說的嗎? 周韻原十分暢意,聽到霍之慎的話就黑了臉,趕忙反唇相譏:霍四郎,你若是正經端方的君子,就不該當面讓我下不來臺。 霍之慎:你敢做不敢當是吧,說出去的話還不敢讓人評判了? 顧玫捏捏眉心,這兩個冤家一見面必吵架,不吵夠一個時辰是不會罷休的,家里還有賬目未理清,她還是尋個清閑,回家理賬來得好。 顧玫把她和周韻挑的衣裳結了賬,默默出了鋪子。 一回家便接到母親于氏的來信,和離是大事,顧玫和離后雖屢屢跟于氏通信表示自己過得很好,但于氏總不放心,只有見了女兒的面,她的心才能落到實處。 顧玫將于氏的信折好放回信封,母親這樣擔心她,她著實應當回家看看母親。 彩玥動作很利落,不到半個時辰就將顧玫常穿的細軟收拾停當,顧玫猶豫再三,還是跟守門的王婆子交代了兩句,若是宮里來人尋我,你就告訴他我回洛陽了,小住幾日便會回來。 王婆子點頭應是,打開大門,目送馬車駛出府邸。 門外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見顧玫出了門,一人趕忙悄悄跟上,并在沿途做上記號,另一人折回永陽侯府通風報信。 你是說顧玫出了遠門?永陽侯出口詢問。 應當無誤,小的親眼看到丫鬟將五六個包袱歸置到了車內,若不是出遠門,也用不著準備這么多物事兒! 永陽侯摩挲著下巴,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幾日,他派人盯著顧玫,只希望能找到機會強占于她,奈何安逸軒小廝眾多,顧玫出門甚少,便是出了門子也是到人多的地方,他一直無從下手。 眼看著就到了離京的時間,他總算等到了好時機。 第七十章 京都距洛陽不遠不近, 乘馬車半日可達,顧玫午時出門,申時便到了京都和洛陽之間的驛站。 因著腳程比較急, 人困馬乏,遂到驛站休息。 顧家世代簪纓,是大瑞有名的氏族,驛丞待顧玫十分殷勤,直接將顧玫請到雅間喝茶, 又吩咐驛差喂養馬匹。 永陽侯不敢在驛站動手, 便偷偷在喂養馬匹的草料中動了手腳。 顧玫休息片刻,重新啟程, 不到半個時辰拉車的馬匹就鬧將起來,腹瀉不止, 竟是走不動道了。 這時永陽侯的馬車緩緩駛來,永陽侯像是沒料到會在路上遇到顧玫,故作驚訝道:顧小姐這是要到哪里去? 永陽侯被貶叱出京的事情人盡皆知,他如今不預備行禮,到荒郊野外做甚? 顧玫心生警惕, 換了個幌子,含糊道:我在附近有一所莊子, 到莊子里查一查賬目。 哦?永陽侯似笑非笑,知道顧玫對他存了戒心, 這才故意扯謊, 他早就把顧玫的產業查了個底朝天,她有莊子不假, 卻是在京郊, 與這里隔了上百里。 永陽侯也不揭穿顧玫, 只道:我看顧小姐的馬匹似乎有恙,左右我也沒有急事,不若將你送到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