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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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入戶式電梯直通玄關(guān),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楊宇嵊和趙佳婷由衷地舒了口氣。 上行的叁分鐘里,他倆除了擺出客套的假笑,就是默默地看著面板上變幻的樓層數(shù)字。 因?yàn)樗昔涞臍鈭鰧?shí)在是太強(qiáng)了。 人如其名,有著堪比翡翠的美麗與清貴,深色瞳仁泛著玉石質(zhì)感的冷光,令人不敢輕易直視。 同樣感到緊張的還有站在門外的陳初和陳最,一絲不茍的表情,筆直如松的站姿,說是站崗多年的保安都沒人質(zhì)疑。 “嗨~” 趙佳婷跟個兔子一樣蹦到陳初身旁。 “終于來了!”陳初笑得很開心。 “陳初。” 楊宇嵊和她打招呼,眼里的靦腆情緒比平時更濃重。 宋翡和陳最對上視線,看到他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也回以淡然的表情,只是下一秒,看到他腳上那雙毛絨絨的唐老鴨拖鞋以后,沒忍住笑聲。 曾越玥順勢看過去,抿了抿唇角。 陳最:“” “那個我們需要穿鞋套嗎?”她很善解人意地引開注意力。 “不用不用,我哥有給大家準(zhǔn)備拖鞋。” 陳初從柜子上拿下四雙一次性拖鞋。 陳最不習(xí)慣表露感情,給人留下的印象很冷淡,但在為人處世方面卻很妥帖。 “陳最哥哥好貼心哦~”趙佳婷很捧場,換好拖鞋以后,走走到客廳打量了一圈,“哇,你家好漂亮,好像電視劇里的那些房子。” 陳初解釋原來的房東本來就是搞藝術(shù)的。 下午叁點(diǎn)多,天氣正好,竹木地板上流淌著清亮的日光,襯得屋內(nèi)更加潔凈,角落里的南天竹開得很繁盛,將白墻都點(diǎn)上墨綠。 因?yàn)槭堑谝淮握写齽e人來家里玩,所以陳初有些羞澀,作為主人,反而比客人還局促,臉頰上染著淡淡的紅暈。 趙佳婷和楊宇嵊都是老熟人了,她沒什么擔(dān)心的,只是面對宋翡的時候,就沒了平時的隨意感。 在學(xué)校的時候,因?yàn)槟昙壊煌患⒉欢啵紶枌ι弦暰€也無動于衷。 除了傳作業(yè),遞卷子,陳最和她也沒什么 互動。 不過人家都主動來家里了,總得拿出熱情的態(tài)度。 “我不知道你愛喝什么,牛奶或者可樂,你要哪個?” 待人接物方面,陳初有夠生疏,笑得青澀且勉強(qiáng)。 曾越玥作為看著她長大的鄰家jiejie,理解她的心態(tài),從隨身背的帆布袋里掏出一個絨布小禮盒和小紙袋,“這是我和她一起選的禮物。” “還給我?guī)ФY物,這多不好意思呀!” “不用不好意思,小…初。” 宋翡順著曾越玥對她的稱呼,也喊小初,語調(diào)平和。 陳初倒是忍不住感到忸怩。 她將禮盒打開,里面是一枚山茶花形狀的胸針,瓷制品,做工很精細(xì),花蕊栩栩如生,釉色醇厚,閃動著柔光。 “我看過你的作品,那幅山茶花畫得很漂亮。” 曾越玥在旁邊補(bǔ)充,“就是前兩周,藝術(shù)長廊上擺的那幅畫。” 陳初回想了一下,記起來有這么一回事兒,其實(shí)那不是她特意畫的,只是她習(xí)慣性記錄家里那樹山茶花的生長動向,就畫了下來,交給了文藝委員湊數(shù)。 沒想到其他人比她更敷衍,這幅隨筆小畫反而成了可圈可點(diǎn)的作品。 “謝謝。” 陳初驚訝于宋翡的心細(xì)與柔和,頓時很有好感。 曾越玥送的是她自己做的手鏈。 陳初很喜歡,立刻戴給她看,開心地晃動著手腕,看著閃爍的珠光,眉眼彎彎。 “我和我哥都沒什么朋友,所以如果有哪里照顧得不夠周到,你們千萬別介意啊。” 陳最很謙虛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副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 “又不是來酒店度假的,還要講究服務(wù)質(zhì)量啊。”趙佳婷拉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下,指了指籃里的柿子,“我也帶了禮物,你待會兒嘗嘗。” 看到大家都在給禮物,楊宇嵊慶幸自己也算是有先見之明,連忙從斜挎包里取出幾本書,“我也帶了禮物。” 小學(xué)畢業(yè)以后,陳初就再沒經(jīng)歷過這么真誠又熱情的友誼了,很是感動的接過來,“謝謝班長。” 然后被封面上的《五年高考,叁年模擬》給震住。 “” 不愧是班長大人。 “我……謝謝你啊。”陳初扯了扯嘴角。 陳最見狀,忍俊不禁。 楊宇嵊哎了一聲,“這個不是給你的,這兩本才是。” 他把精裝版小說遞給陳初,把五叁塞到陳最手里,“學(xué)長,這是我給你精心挑選的禮物,說是覆蓋了往年的經(jīng)典題型,很有用。” “” 陳最看著他的濃眉大眼,沒能從這端正的長相里看出惡作劇的端倪,半晌后,將書放到茶幾上,淡笑道,“謝謝,我也會給你準(zhǔn)備回禮的。” “那多不好意思。” 楊宇嵊微微一笑,表達(dá)婉拒。 送禮物環(huán)節(jié)過去以后,沙發(fā)上的五個人再度陷入微妙的安靜中。 畢竟他們之間只能算是“有點(diǎn)交情,但是不多”。 陳最和陳初都不擅長社交,曾玥玥和宋翡也很寡言,笑容靦腆的楊宇嵊不會找話題,連自來熟的趙佳婷都覺得坐立難安。 “那個我們來玩游戲吧!” “好啊,好啊!” 趙佳婷立刻附和。 陳初拿出switch,走到電視機(jī)旁邊搗鼓了一下,連接好游戲。 平時沒事兒干的時候,她和陳最就在家玩switch上的游戲,分手廚房是首選。 每次玩完以后,真的很想分手。 因?yàn)殛愖畹挠螒蚣寄軒缀鯙榱悖看味际置δ_亂,雞飛蛋打。 陳初坐回沙發(fā)上,問他們想玩什么,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只有兩個手柄,分配不均。 尷尬的氣氛再度回歸。 五個人排排坐,各有各的扭捏與拘謹(jǐn)。 陳初都有點(diǎn)后悔了,還不如選在外面吃頓飯,去商場的游戲廳玩一玩。 “要不然來玩狼人殺之類的?” 趙佳婷好心提議。 楊宇嵊點(diǎn)頭,“這個可以誒。” 但是曾越玥很陳最一臉茫然,宋翡則面無表情。 “” 陳初感覺此情此景該配上一串烏鴉飛過天空的特效。 “不如看電影吧。” 宋翡忽然開口。 眾人的目光聚焦到她臉上。 “恐怖片。” 她緩緩開口,睫毛都沒動一下。 “大白天的,不不不合適吧。” 趙佳婷膽子小,往陳初身邊靠,膝蓋緊緊貼著她的,隱約有些發(fā)抖。 “應(yīng)該算是懸疑驚悚向,沒有鬼神。” “你已經(jīng)看過啦?” 宋翡點(diǎn)頭,語氣輕描淡寫:“因?yàn)榫褪俏抑餮莸摹!?/br> “哇!” 趙佳婷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她,過了會兒,想起來大概是半年前宋翡有張海報(bào)還上過熱搜,當(dāng)時網(wǎng)絡(luò)上都在討論她從青春片轉(zhuǎn)型到正劇向能否成功。 “前幾天剛送審,上映的話估計(jì)得明年了,你們愿意幫我看看嗎?” 她接這部電影的初衷就是拿獎,從拍攝結(jié)束到現(xiàn)在,都很上心,也想得到一些非粉絲觀眾的 反饋。 看電影不需要聊天和互動,可以把沉默與靜止合理化,大家都點(diǎn)頭。 天鵝絨的窗簾十分遮光,樓層又高,落地窗合攏,連寒風(fēng)都杳無音訊,客廳空曠且幽靜。 投影儀占據(jù)了大半面墻,人臉印在上面,格外蒼白,電影濾鏡是冷色調(diào),普魯士藍(lán)與青銅色貫穿全片,沉郁的背景音樂回蕩在室內(nèi),恰到好處的營造出恐怖氣氛。 宋翡畢竟是童星出道,又是電影史上最年輕的影后,演技自然毋庸置疑,很有代入感。 陳初靠著陳最的肩膀,白凈的面孔隱在晦暗中,宛如夜里的雪,銀幕上光怪陸離,她的眼里也浮著層淡青色的微光。 她平時就愛看這一類作品,所以很投入,屏息凝神,眉心微蹙,隨著劇情變化,面部表情也有細(xì)微的變幻。 陳最靜靜地看著她,也很專注。 電影的高潮劇情是被追殺的女主握著刀反殺了變態(tài)殺人狂,銀色刀刃擦過大動脈,兇手睜大雙眼,神情既絕望,又有種棋逢對手的暢快,漆黑的眼珠里倒映著女主染滿鮮血的臉。 電影特效做得太逼真,噴濺的血液仿佛從畫面里涌了出來,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摸摸自己的脖頸。 “我靠” 直到兇手徹底斷氣,死不瞑目的倒在血泊中,陳初和趙佳婷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伸出手在茶幾上摸索,打算喝口水壓壓驚。 陳最體貼地將水杯遞到陳初面前,順手扣住她手心放到膝上。 本就體寒,現(xiàn)在還出了冷汗,手心摸著一片潮濕。 “嚇到了?” 他壓低聲氣問她。 陳初喝了口溫水,提心吊膽的感覺淡了許多,陳最的手雖然不夠溫暖,卻很干燥,溫柔的包容著她。 其他人都在看電影,他們卻短暫的抽離出來。 陳初翻過手心,與他的緊緊相貼,少年的手背潔白且單薄,指骨微微起伏,她扣著他的手指,像扣住了堅(jiān)定不移的山巒。 然后將 水杯遞給他,聲音也很輕,溫?zé)岬臍庀⑾衿压⒁粯语h到他耳邊,“你喝嗎?” 玻璃杯倒映著電影畫面,冷色調(diào)的光影飄忽且瑰麗。 熒幕上的女主角將沾滿鮮血的利刃藏進(jìn)盒子里,將罪惡和欲望徹底封存。 四目相對間,陳最就著她的手,含住尚未杯沿消失的唇印與溫?zé)幔嬒虏谎远鞯臅崦痢?/br> 同樣置身戲外的還有楊宇嵊。 隔著趙佳婷,他依舊清楚地看見了這一幕。 理所當(dāng)然的親昵,難以理解的荒謬。 到底是他太敏感,還是這對兄妹在越界,明知故犯地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電影結(jié)束后,也差不多七點(diǎn)多了,即便拉開了窗簾,外面也是一片藍(lán)黑色,路燈的光亮很渺茫。 陳初叫了些外賣,又把奶奶留下的土豆?fàn)F雞和排骨湯熱給大家吃。 吃過飯后,曾越玥說自己必須要回家了,宋翡自然跟她一起走,陳初送她們到電梯口。 楊宇嵊也說要走,到門口換好鞋以后,回頭看向正在收拾餐桌的陳最,靜默片刻后,問他,“學(xué)長,能和你聊聊嗎。” 陳最抬眼,對上他凜冽如利刃的目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