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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書院則不同,其中教授講習要么是退仕朝臣,要么由在朝官員兼任,課業也多數為政事討論或國策分析,所以近幾屆會試中,上榜者十之八|九來自各大書院。 書院學子就算未中榜,也與日后大有作為的進士們有同窗之誼,于是天下讀書人都想入書院念書。 然而名氣大的書院就那么幾座,墨陽書院為書院之首,又在京城,自然成了京中讀書人的首選,可京城達官貴人眾多,僧多粥少,要想進去,哪有那么容易! 能進墨陽書院的,要么是有驚世之才的少年俊杰,要么是出自數一數二的顯耀門第,比如丞相之子謝思賢。但就算是謝思賢,也因屢次違反院規而被陳夫子親自下令退學,謝丞相再三說情都無用,可見墨陽書院之嚴苛! 而聶長博自覺自己并非天降文曲星,又非顯貴子弟,在國子監內尚且如履薄冰,生怕學業不精或是得罪師長同窗,更別說肖想那天上星星一般的墨陽書院了。 可現在,嚴侯竟說要替他舉薦嚴侯如今風頭更勝謝丞相,若是他親自舉薦,陳夫子必定會賣這個人情,所以重要的是嚴侯能否看中他的策論文章,覺得他值得舉薦。 聶長博暗暗握拳,決心全力以赴,把握這次絕無僅有的機會。 另一邊,聶謙也朝嚴辭謝恩,激動得幾乎要跪下來。 在他看來,這事成的幾率很大,一般人家肯說這種話,只要兒子這文章不是差得出奇,都不會有大問題,而這小兒子的學業向來還不錯,也許真能被看中。 再說,別說墨陽書院,就是被嚴辭點評一下文章也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嚴辭自己便是二甲進士出身,名列前排,當時便名動京城,堪稱京中名門公子楷模。 高興完,聶謙卻又著急,他先前確實作好準備,怕要招待嚴辭,提早就備好了各式珍饈,后來嚴辭沒來,他便將大部分菜式都在午間上了,現在嚴辭來了,總要大擺筵席款待,然而廚房卻空了,這該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攬星樓就在東街,離聶府不遠,不如趕緊讓下人去攬星樓買好酒好菜,放食盒內趕至家中,應是來得及。于是便立刻悄聲吩咐下人去辦,菜名他也來不及吩咐了,只讓不計銀錢,挑山珍海味點。 約摸坐了半個時辰后,聶謙就讓人布菜,府中其他人倒是不餓,但他怕餓到了嚴辭。 嚴辭似乎并不挑剔吃食,見了酒菜也并未說什么,神色正常地用飯,聶謙見菜還冒著熱氣,這才放下心來。 沒想到筵席才到一半,嚴辭身邊親衛來報,不知說了什么,嚴辭便放了筷子道:諸位慢用,嚴某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聶謙連忙起身道:侯爺公務要緊,下官不敢耽誤,不知侯爺是否膳畢,不若下官用食盒給侯爺盛些酒菜? 嚴辭抬抬手,示意不用,隨即起身離座,聶家人全都起身,恭敬地準備送他出府。 嚴辭往門外而去,走到堂下末席位置時,停了下來。 聶蓉就在食案后,和其他人一樣垂首站著。 他朝她道:我先離去,你自己在此陪家人,今日我會晚歸,你不用著急回府,晚些回去也無妨。 此時他的語氣竟比之前溫和了許多。 聶蓉連忙回答:是,謝侯爺。說完,心中難掩對他的感激,覺得自己似乎還應多說兩句,便又大著膽子接著道:侯爺忙公務別太勞累,也別餓著。 嚴辭看著她,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卻是輕輕嗯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聶謙急忙跟在后面送他出府,可心里卻越來越不安,因為他剛剛才發現自己犯了個最大的錯誤! 他安排座席時將嚴辭安排在了堂下第一位,這是對的,可他卻按長幼之序讓聶蓉坐在了末席,前面是表姑、女婿、長子、長女這些人,以及自己,這不是說侯府的夫人還不如他家中這些人? 這讓嚴辭怎么想? 會不會認為自己沒將他放在眼里? 難怪嚴辭之前多看了末席兩眼,他竟然忽視了,沒想起這事來! 也怪女兒,竟然不提醒他! 聶謙大感懊惱,卻是悔之晚矣。 嚴辭走后不久,聶家堂叔一家匆匆趕來了,準備來拜見嚴辭,卻聽說人已經走了,不由一陣頹喪,隨后又說道:難怪過來時聽說桂花巷那邊在拿人,原來是嚴侯過去了。 聶家人這才知道嚴辭中途離開竟然是去拿人了,想到在這之前一行人還與他同坐筵席,不由心悸膽寒。 因為嚴辭離席,其余人也不餓,便都放筷了,聶蓉連著吃兩頓,有些飽,便打算離開前廳去后院走走,沒想到大姐聶蘭卻上前來,滿臉堆笑,語氣親昵道:蓉蓉,既然你們家侯爺和陳夫子有交情,不如讓他也幫你姐夫舉薦一下,你姐夫這些年就是被他那個書院耽擱了,他那文章寫得可好了,一定能上的! 聽她這請求,聶蓉便知答應不了,又有些不快,勉強笑道:這些事我也不懂,jiejie既有這想法,剛才侯爺在,怎么沒親自和他提? 聶蘭沒想到會被嗆回來,一下就變了神色,隨后才軟中帶硬道:瞧你說的這話,你是他枕邊人,自然是由你開口才好。你也別覺得吃虧,日后要是你姐夫中了進士,不也是你娘家的臉面么? --